第68章 全县红薯大疯狂 比从前要更加努力(第2/5页)

再者,虽然江知县是一位好官,目前也没听说平城这边有匪寇,但江知县上边有府、省两级官员。

他现在无权无势,平民小百姓一个,若真拿了这几十万两银子,那等于是三岁稚童抱着金砖在大街上瞎逛,谁知道这两级官员会不会眼馋这份巨额财富。

于是,等江知县的话说完,他先是赞美一番,然后才道:“既然县城的红薯作坊是全县人辛勤的努力,那学生怎好占两成盈利,学生靠着三柳村红薯作坊就能衣食富足,所以县城红薯作坊的盈利就不必分给学生了。”

靠着三柳村的红薯作坊,他小日子过的很滋润了。

“不可。”

谁知江知县立马摇头:“县城的红薯作坊用了你的法子,且三柳村的红薯作坊都与你分成,那县城的也必须如此。你若是只拿三柳村红薯作坊的分成,那这就是三柳村的人吃亏了。”

他心里对黎荞的满意,此时攀升到了最高点。

哪怕是巨富之子,在听到五十万两这个数字时,也绝不会无动于衷。

五十万两呐!

可眼前这位年轻人,脸上无傲色,无得色,更无贪婪之色,沉着冷静、轻描淡写、毫不犹豫的就将这五十万两银子拒之门外。

这份淡泊的心境,这份沉稳,都是做官必备的,年轻人必定前途无量啊。

“这……”黎荞迟疑,大脑飞速转动,片刻之后,他又道:“老爷,不如这般吧,从今往后,学生只拿红薯作坊半成的盈利。”

“且今年的盈利,交了商税之后,学生一文不取,全拿来修三柳村到县城、县城到府城的官道。”

“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他如果拿半成的盈利,那么一斤粉条他能得一文多钱,按照一文钱算,一亿斤粉条就是一亿个铜板,也就是十万两银子。

大盛的商税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简单来说,就是交一年盈利的三成。

交三成的商税,就是三万两。

十万两交上去三万两,他可得七万两。

七万两银子,应该能把两条官道给修了吧。若是修不了,那就明年继续修。

三柳村到县城的路,他经常走。

平城到府城的路,他将来肯定也要走。

索性现在修了吧。

他让了利,又修了路,那今后他每年靠着粉条拿七万两银子的分成,就算平城有人眼红,也会有很多人帮他说话。

至于府、省的官员,只要不是强横霸道得一上来就非得搞他一个家破人亡,那他愿意破财。

他不是啥都不懂的小孩子,他明白一些潜规则,需要花银子解决的事,他从不吝啬。

有江知县在,应该能和这些大官沟通,能保一保他。

至于将来江知县调任,到时候再说。他有异能,也会走科举,总能走出路来的。

不过,一年七万两,对于府、省级别的官员来说,这不算多,毕竟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若是不清,那一年怕是就能得十万雪花银。

所以,这两个级别的官员,不至于为了七万两搞出太大的阵仗吧?

“修路?”江知县没想到黎荞会说出此话,明显愣了一下。

“是,修路。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想把粉条运送出去,想吸引更多的商贩,那一条宽阔平坦的大道不可少。”

“况且,路修的好了,那方便的也是三柳村和咱们县城的人。”

黎荞解释。

“这……”

江知县心动,他当然知道修路的重要。

年轻人觉悟这么高,他高兴。

有大气魄,他佩服。

有这么高的觉悟和这么大的气魄,虽然是无背景无势力的农家子,但谁让当今圣上是明君很喜欢破格提拔人才呢。

只要这年轻人不作妖,那将来必定起飞。

不过,此时黎荞的提议,他还真不能答应。

年底吏部考核他的政绩,肯定绕不过黎荞,他政绩这般突出,吏部必定呈到御前,若是让圣上误以为是他威逼黎荞拿银子修路,那就不好了。

千万不能因为两条路毁了他在圣上心中的印象。

而且,黎荞其实是怕这银子招灾吧?不然为何非得把这银子花出去呢。

“小黎啊。”江知县说着从椅子上起身,他踱到黎荞跟前:“你这份心意,我明白。但所花费的银子太多了,甭管是我还是全县的百姓,都不能让你作出这般牺牲。”

他说着拍了拍黎荞的肩膀:“是你的,你就安心拿着,这是你应得的。你带动全县致富,这份功德足以把你带入圣上跟前,所以莫怕。”

“圣上?”

黎荞惊讶。

“可不是。”江知县朝着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满脸都是钦佩:“圣上认为只有民富才能国安,且每年都会亲自核定官员的政绩,你的粉条这般突出,圣上绝对会知道你的。”

这话一出,黎荞心里登时松了口气。

所以不必担忧府、省这两级的官员了?

这也太好了吧,说大盛是世外桃源,还真是世外桃源。

不过,修路这话已经出来了,再者他此时对大盛的爱多了一分,于是他想修路的心更迫切和坚定了。

“老爷,这是学生自愿的,也是学生迫切想做的,今日学生夫夫来县城时……”

他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他家的点心、鸡蛋日日都要往县城送,他需要一条好路。

粉条的销售影响他的利益,为了卖粉条,他也想修路。

但是,江知县还是不同意。

江知县让他回去好好想一想,切莫冲动。

黎荞见状,只能暂时歇了心思。

算了,等下次见面时再提此事。

正事谈完,江知县便让望月楼的伙计开始上菜。

他本想留黎荞一起吃饭,但看陶竹站在一旁跟木头人似的,他便善解人意的让夫夫两人离去。

罢了,他一人自在,这对夫夫也自在。

黎荞和陶竹两人出了望月楼,陶竹深深吸了口气,一回怕,但二回他淡定了。

如同黎荞所说的那般,江知县是个好官儿,刚才那些话,那些措施,全都是为农人考虑。

他本身也是农人一个,自是不怕。

黎荞看他自动调整好了,不由笑了一下,但想到刚才的事儿,他问道:“我把银子用来修路,你怪不怪我。”

陶竹闻言,拍着心口的手改为拍到了他心口:“为什么要怪你?那么多钱呢,若咱们拿了,指不定有多少人要说酸话。”

“你拿出去修路,凡是在路上走的,肯定不好意思说酸话了。”

“你当我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我明白。”

“再说了,就算是不明白,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理由,我又怎会怪你?”

“你问这话,是觉得我笨?还是觉得我会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