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3页)

盛渊裂开的面容还在他脑子里,他眼睛红的仿佛有血在流,他吼着砸着,哪怕身下的喻酆任失去示意他也没有停手。

他一遍又一遍的嘶吼。

“你们毀了我,现在又想毁了他!”

“凭什么!”

“凭什么!!”

唐静和保镖冲上去拦,却被一把掀开,唐静手按进玻璃中看着地上头破血流的喻酆任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保镖过来后喻左今转移了目标,开始又一轮的暴力。

唐静满手是血颤颤巍巍拿出手机联系救护车和家庭医生。

直到医生赶来强制给喻左今打了针镇静剂,这场荒唐才没了声音。

“夫人,你还好吗?”

唐静坐在红酒和碎玻璃中,她裙摆已经被浸透,她目光呆滞,在那里坐了好久。

“我还好。”

她被扶起身,关心着她的孩子和丈夫。

结果比她想象的要好,也比她想象中的要遭。

喻酆任伤势不重,没什么大碍。

但喻左今却一样。

唐静拿着检查报告看着上面的字句。

她像是丢了魂,呐呐地说:“精神疾病。”

医生:“是的,按他的年龄来说就是躁狂症也应该是轻度,但……”

“但什么?”唐静问。

“据了解,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开始无差别攻击人,毁坏周遭事物,不分场合持续伤人,已经算是三级精神疾病。”

唐静瞬间跌坐在地。

“现在情况不容乐观,你们家有精神疾病史吗?”

“没有。”

“尽快治疗为好,治疗最短期不会低于两年,他发病前有明显的自我压制,他可能自己也知道自身情况,身体和大脑下意识给出防御机制,但要等到他彻底控制不住,治疗上面的困难程度……”

医生没有再往下说,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斟酌。

“况且他有着明显的先天性残疾,情感上面较正常人敏感再正常不过。”

医生离开。

等到喻左今从病床上醒来时,唐静已经坐在他旁边看了许久。

喻左今小时候他们从来没有好好陪过他,看见儿子醒来,唐静绷不住握住他的手垂泣。

“对不起,左今,对不起,小时候没有好好陪伴你。”

“对不起,妈妈没有给你生一个健康的身体。”

喻左今手背和小臂上缠着绷带,镇定剂让他躺在床上尤为安静,他黑色瞳孔的看着天花板。

第二天喻酆任醒了,听到喻左今的病情一个人看着窗外枯坐了许久,之后几天两人每天都会结伴去看喻左今,但喻左今反应平平。

两人再也没有跟他提起同性恋的事情。

唐静把削好的苹果放进他手里,“左今,爸爸妈妈复婚了。”

喻左今拿着苹果的手有了松动。

那是他以前最渴望的,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甚至是他十六岁之前的所有执念。

唐静看着他,“左今,你生病了,爸爸妈妈带着你去国外看病好不好。”

“盛渊呢?”

这是他这几天第一次开口。

他的宝贝怎么办?

他不再向往幻想中幸福的三口之家,他只想和盛渊待在一起,就算唐静和喻酆任不要他,全世界都不要他也没关系,只要盛渊愿意在他身边就好,其他的都是其他的。

唐静一愣。

“没有他是吗?”

喻左今激动起来,“没有他你想让我走!”

他愤怒起身。

“你要把我带去哪!”

“他呢!”

“他人呢!”

“你们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左今!”

医生和助手冲冲进来将他按住,唐静从病房中出来,看见喻酆任匆匆下班赶来,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他总是来去匆匆。

唐静看着手里还拿着文件的喻酆任,情绪彻底失控,疯了一样冲回去把东西摔在地上。

“你还知道来!”

“左今这样了,你每天还要去工作,喻酆任你还有没有心了!”

唐静情绪处在崩溃边缘,文件袋散开里面是市长选举的表格,空的还没有填写。

喻酆任只要参加竞选,结果百分九十五是他连任,开启下一个五年。

唐静对他大吼:“市长!市长!喻酆任你选的破市长比孩子还重要是不是!”

喻酆任想要安抚她的情绪。

但唐静的天已经塌了。

“我当初跟你离婚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我们是家人,不是同事,什么时候都是工作!工作!”

“既然工作重要,你当初为什么要管左今和别人谈朋友,你有什么资格管!你有什么资格逼他!!!!”

喻酆任透过门窗玻璃看着病房里的喻左今痛苦地闭上眼。

盛渊的名字就仿佛一个巨大的装有宝藏的箱子,但箱子里却是空的什么也没有,喻左今开始不吃不喝,就是喂水也直接把水杯砸在地上。

他只有一个诉求,他要见盛渊。

他想他了。

他要见他。

唐静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答应下来,司机将车停在一中门口,唐静问用不用她陪着一起,喻左今没理直接下了车。

现在是中午,盛渊应该在宿舍午休。

他带着帽子遮住双眼快速往宿舍楼走去,他想他了,每日每夜见不到他的每分钟都在想。

但等他走到408时却看见盛渊在收拾东西。

喻左今已经离开一个星期,期间盛渊打过无数电话都没有被接听,起初机械的语音告诉他无人接听,后来手机关了机彻底打不通,盛渊每天都会去十班看,看一看喻左今有没有回来,从早上开始,每一节下课都会去看,晚上放学再到烤肉店的后门等着,但始终没有等到喻左今。

他找了教导主任,铁头告诉他喻左今家里给他请了假,但他知道喻左今跟家里的关系并不好。

离开时,教导主任叫住他。

“盛渊,你的保送通知书下来。”

教导主任将通知书放到他手里,但盛渊却感觉不到开心,如何喻左今没有离开,那他现在会拿着保送通知书跑到他面前,分享一番喜悦,之后再督促对方学习,考不到一个学校但可以考到一个城市,他们还在一起,不然太远见不到面他该想他了,就像现在这样。

他拿着通知书回了家,家里为他庆祝一番,但他却总觉差了什么。

盛成功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盛渊没回答,但却在那天晚上将他是同性恋的事情说出了口,盛成功当场就晕了。

但好在震惊过后,他没有反对。

盛渊问为什么?

盛成功也沉默了,很久后说:“你就叛逆这么一次,我还能不让?”

虽然没说什么,但盛渊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无奈。

改变不了的,那就试着接受。

盛成功接受了,但没想到更过分的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