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SAVE 98(第3/4页)
那眼神简直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又吃醋啦。
温黎看得想笑,但碍于场合比较正式,她忍住调侃的笑意,佯装不认识一般正经地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泽维尔大人。”
泽维尔沉着脸看她。
金发少女脸上自然的笑容就像是一把刀刺进他的眼球,然后一路刺到心脏里。
她竟然陪同赫尔墨斯出席这场宴会。
这是魔渊中最正式的场合,她的出现,无异于和赫尔墨斯彼此间默认了她未来神后的身份。
很好啊,她得偿所愿了。
那他呢?
昨天还贴在耳边叫他“哥哥”,今天就用这样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
她把他放在哪里了?
泽维尔心口翻涌着一种浓烈的不甘和嫉妒,最后深深看她一眼,环着手臂冷嗤一声挪开视线,没有说话。
赫尔墨斯却慢悠悠笑了一声。
“泽维尔,注意你的态度。”
他语调悠然,尾音拖得很长,蕴着点不着痕迹的警告,“对待长辈如此无礼,这就是魔渊教会你的规矩?”
泽维尔用力磨了磨后槽牙,力道之大几乎把牙根碾碎。
他眼神晦暗地盯着金发少女看了半晌,周遭的空气似乎骤然冷却了不少。
良久,泽维尔才从牙关里挤出两个冷如淬冰的字眼。
“叔母。”
赫尔墨斯眉眼间流淌起清浅的愉悦,揽着温黎转向卡修斯。
重头戏来了。
温黎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抬起眼和他对视。
金发少女脸上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一般礼貌而疏离,笑眯眯道:“卡修斯大人。”
卡修斯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冰蓝色的眸底情绪逐渐浓稠。
他平时几乎不会对任何事物体现出一星半点的关注,此刻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却格外久。
温黎从来没有见过卡修斯露出这样的眼神。
就像是静谧的晴空染上阴霾,然后渐渐沦陷在辨不清情绪的晦暗之中。
和往日的静谧温和截然不同。
她被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直到在场所有人都察觉到怪异之前,卡修斯挪开了视线。
他薄唇轻抿,轻描淡写地点了下头。
姿态看上去懒倦而淡漠,似乎对此刻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更不在意赫尔墨斯的未婚妻出现在这里。
仿佛刚才的凝视不过是一场错觉。
珀金翘着腿靠坐在沙发上,显然心不在焉在走神。
泽维尔则沉沦在中烧妒火中,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赫尔墨斯意味不明地垂眸,看着卡修斯清冷的侧脸。
人鱼膏点燃的温润光芒落入他璀璨的金眸中,眸光忽明忽暗,安静地流淌着,将他英俊的五官衬得愈发幽邃莫测。
卡修斯对他的甜心,竟然有些出乎他预料的关注。
尽管对方掩饰得很好,但他细微的异样并不会逃过赫尔墨斯的眼睛。
他的目光并不尖锐,但存在感极强,就像是一层厚重的薄膜包裹住卡修斯。
似乎察觉到这道探究的视线,卡修斯稍皱眉,缓缓睁开眼睛对上赫尔墨斯的视线。
他的神情冷淡,却不闪不避,左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剑柄。
“她看起来并不喜欢这种场合。”
卡修斯没什么情绪地扫一眼温黎,嗓音清淡。
赫尔墨斯脸上没有流露出多少不悦的情绪。
他微微一笑:“她或许不习惯各位略有些放肆的气息,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喜欢我的陪伴。”
短短瞬间的对话却像是突然按下了什么开关,双手插兜靠在一边的泽维尔倏然抬头。
他黑着脸看向温黎:“他倒是提醒了我——你还真乐意陪这个老家伙来参加这么无聊的宴会?”
老家伙?
温黎不着痕迹地抬眸看向赫尔墨斯格外深邃俊美的侧脸。
虽然理论上这么形容也没有什么错,但总觉得……
不太对劲?
可不等她回答,泽维尔便自顾自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笑。
“你倒是爱他。”
他的语速很快,显然是被妒意折磨得濒临理智绷断的边缘。
温黎:“……”
她能够感受到,在泽维尔这句话落地之后,几道灼灼的视线瞬间扫到她身上。
不过这种程度的修罗场还只是小意思啦。
既然卡修斯没有什么拆穿她、发难的意思,她乐在其中还来不及。
温黎唇角扯出一个完美的假笑,唇瓣上扬的弧度无懈可击。
修罗场剧情她小说游戏电视剧不知道看了多少,这时候应该做出什么反应简直是刻在了骨子里。
她正打算微笑着用一种公正客观的端水态度说点什么,稍微缓和一下此刻稍有些诡异的气氛,便听见赫尔墨斯低沉磁性的声音慵懒落在发顶。
“我想,让她以我未婚妻的身份结识各位,并不应该被归纳为一件无聊的事。”
赫尔墨斯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浅金眸底漾着沉暗冷芒。
可他的声音却依旧带着优雅的笑意。
——“这是绅士应该给予心爱的美丽小姐最重要的仪式感,不是吗?”
泽维尔倏然勾唇冷笑。
他锐利的眉间一片乖戾,语气隐隐含着妒火席卷的愠意。
“哦,未婚妻啊。”他夸张地冷笑一声,“那不是也还没有成为你的神后吗?”
泽维尔嚣张抬起一条长腿踩在身侧矮几边缘,单手微屈手臂撑在膝头,挑衅地对上赫尔墨斯的视线。
这是一个极具攻击性和侵略性的动作,可他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比姿态还要狂妄千万倍。
他扬了扬眉梢,唇畔噙着狂妄笑意:“说不定,下次她会以我神后的身份再一次和你重新认识。”
赫尔墨斯低笑一声。
他稍俯身,抬起手理了理温黎耳侧的碎发。
卷翘发尾在他指尖眷恋地缠绕了一圈,在隐晦的掌控感和宣誓主权的动作间,暧昧无声涌动。
“勇气可嘉。”他语调没有流露出多少愠意,依旧轻缓,甚至带着点笑。
“如果你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的话——”
赫尔墨斯金眸微眯,噙着一抹玩味笑意,“试试看。”
泽维尔面沉如水地和他对视片刻,突然身体一歪,朝着温黎的方向自然靠了几步。
他皱眉似乎在隐忍什么痛苦,“嘶”了一声按着心口,薄唇紧抿。
这又是突然发什么疯?
温黎满头问号,但还是很配合地关心他:“泽维尔大人,您怎么了?”
泽维尔压抑着轻咳了两声,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开口声音却中气十足。
“咳,可能是之前震碎水镜时受的内伤还没完全好。”
说到这里,他大步朝着她又迈了一步,肩膀不着痕迹地贴紧她的,微侧身将一部分体重转移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