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3页)

啧啧啧,才多大点的臭小子啊,居然敢学人拈酸吃醋?

等等,这岂不是说,他从很小时,就暗恋着自己?

楚琳琅越想越觉得邻居臭小子竟然这般心思早熟,不由眼含狡黠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司徒晟并不回答,只是垂着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并不打算回答。

可楚琳琅却来了劲儿,想起两人再次重逢之后,他隔三差五地找寻自己的“麻烦”,怎么看都是心里还有鬼啊!

可那时,她可还是他人之妇呢!那他岂不是……

许是觉得楚琳琅太聒噪,司徒晟干脆再次附身,用薄唇封住了她还要逼问的小嘴巴,身体力行,榨干她仅剩的精力,也让她猜猜,他到底是何时爱上了她!

屋内春意浓浓,而坐在厨房里等着主子们起床吃饭的观棋和冬雪他们,则一边喝汤一边无奈等待。

观棋望着那院子窗户又熄灯了的样子,忍不住嘴欠地问:“看这光景,楚娘子应该是不气了吧?那狗还用不用换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挑出个不错的呢!”

冬雪觉得观棋嘴太欠,忍不住道:“大姑娘让你换就换!哪那么多的废话!”

在看过冬雪奄奄一息倒卧在床榻上的情形,观棋如今觉得会中气十足骂人的冬雪可真好!

于是,他乐呵呵地应下,喜滋滋地吃着冬雪夹给他的大个排骨。

……

此后的日子,倒是一切如常,又不甚寻常。

摆足了撩拨猛虎的姿态后,朝中上下文武,都在忐忑不安地等着荆国那边的反应。

不出司徒晟所料,荆国那边见了苛察的尸首,看了大晋陛下的亲笔书信,再加上“有心人”的扇风点火,王帐差点被愤怒之声掀翻。

上下统领将士发誓要声讨大晋,为苛察统领报仇的呼喊声盘旋直冲苍穹。

在这种激愤裹挟下,安谷可汗就算不愿开战,也不能违背部下们的意愿。

要知道他刚刚继承可汗之位,正是急于稳定人心之时,却遭遇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枯草灾情。

本以为跟大晋太子交好,和谈胜券在握,只待囤积粮草,休养生息,再大举进犯南下。

却没想到苛察这混蛋的白脸唱过了头,私下跑到城中调戏妇女,引来军民围殴,命丧大晋都城。

原本是顺风的先手牌局,也不知怎么的,竟然逆转成了骑虎难下。

为今之计,只有凭借荆国人奇袭的优势,先跟大晋边境的军队打上几场遭遇战,震慑一下那些晋朝的软蛋,也好平复荆国王帐的怒气,占据上风,再谈议和。

因为荆国先前几次游击袭击村镇,全都大胜而归。

他们已经将边防城镇视作了自家的后院子。想要吃肉,便肆无忌惮去屠戮一番。

可是这次,大晋的边防调换,现在驻扎的军队已经里外换了人,乃是承袭了杨家军魂的李家军。

李家军虽然骁勇,可以因为跟昔日杨家交好的关系,一直被陛下忌惮,这么多年来,只让他们四处平叛剿匪,却不委以重要军权。

而如今,李家父子终于等来了奔赴北地,手握重兵的机会。

于是父子齐齐上阵,设下了辎重诱饵,打了几场漂亮的围歼战。

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这些刁钻而狠辣的行军路数一下子就给嚣张的荆国骑兵给打蒙了。

几场胜利下去,荆国那边的小动作骤然少了许多。

看来李家军已经将他们打疼,让他们也起了警觉之心,不敢贸然出招了,而且荆国那边又传出了动静,想要议和的试探口风不断。

边疆的战况,一路驿马快报,递送到了京城。

战报到达时,陛下正在议事厅,枢密院的臣子和几位重臣陪着陛下已经等了足足一夜。

等得了消息时,无论君臣都是松懈后仰,缓缓松了一口气。

没有办法,大晋已经太久没有与荆国人这般正面硬刚了。晋仁帝和老臣们的心里实在没底,就怕前线打崩了,再无回旋的余地。

在一群长长出气的臣子里,司徒晟就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了。

他不待陛下高兴完,就开始呈递了奏折道:“陛下,如今北地增兵,粮草辎重必须先行,不过这些粮草运行,依靠各个州郡配合,为了防止贪污粮草,还请陛下派出监察粮草转运的督官。”

太子也正在议事厅里,闻听此言,不甚顺耳道:“此番粮草押运都是父皇亲自委派的粮草官,你却还要再另外派去督官,是何意思?”

司徒晟看向太子,语调微冷:“粮草贪墨,古来有之。就算陛下英明,也难保偶尔有贪婪硕鼠。若是平时倒也罢了。可是两国交战的关键时期,被贪官污吏克扣的那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粮草,汇集一处可就是前线将士的救命粮!如果运送到边军的粮草,不足账面的一半,这样的情形叫前线的战士如何能安心为战!”

司徒晟的语气太硬了,当着陛下和重臣的面如此让一国储君下不来台,显得太不会做人了。

陶国公适时出来打圆场:“司徒枢密使所言太重,太子也不过是顾忌押送粮草的效率,怕太过繁琐的对账检查耽误输送粮草罢了。”

随着陶公之言,其他懂事的老臣也纷纷打圆场,总算给足了储君台阶。

不过最后,晋仁帝还是采纳了司徒晟的谏言。

他说得对,当年负水之战,也是因为粮草不及时,害得杨巡铤而走险,在调拨粮草的途中遇袭。

从宫内出来的时候,太子心里憋闷的郁气,简直要直冲云霄了。

陶国公见太子脸上还有郁气,便邀请太子到陶府饮茶。到了陶国公的书房,太子忍不住跟他抱怨道:“这个司徒晟,还真是蹬鼻子上脸,要跑到我的头上作威作福了!”

陶国公劝慰太子道:“如今他在陛下跟前正得盛宠,殿下不要在陛下的跟前,跟他起争执了。”

太子听了这话,心里的郁气更盛:“原本和谈得好好的,都是李成义那厮作祟,害得苛察遇害,搅黄了议和。那李家父子原本不得重用,如今却分了大半兵权,眼看着招兵买马,这是要分我兵权不成?”

自从泰王倒了以后,太子一直积极运作,想要在兵司掌权,可是晋仁帝一直迟迟不肯放权。

眼看着静妃倒台,老四被流亡,而他正可以借着这次议和向父皇彰显才干。

可惜司徒晟和李成义横插一脚,怎么不让太子气闷?

陶国公却觉得太子有些心浮气躁。

“殿下,所谓国之储君,不出错便是大善!您什么时候将这份道理悟透,行事必然顺畅得多。”

太子没少听外公说这些中庸之道。可是他急于向父皇证明自己,这种心境却是旁人不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