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大结局(第2/3页)

刘翼还没有走,见此情形沉声道:“杨将军,别喊了,你越说话,血流得越多……”

他已经叫来了随行的御医,看看能不能诊治了杨毅。

杨毅总归是司徒晟的父亲,看在老友的面子上,他或许可以免了杨毅的死罪,却要囚禁终生。

杨毅似乎也明白他的意思,却是咧嘴一笑:“干嘛?看在我那逆子的面子上,饶我一命?大可不必了,他有我这样的父亲,才是一辈子抬不起头……他总是怨我不管顾他……如今我便也管顾他一遭,让他绝了被世人非议的隐患……”

说话之间,杨毅收回了望着儿子背影的目光,突然起身一跃,当着太子刘翼,还有犹在大哭的陶赞的面前,跃下了悬崖。

他这一生,便是曾经站在人生的高点,如坠崖般,猝不及防跌落下来……

司徒晟走得不算远,听到动静,自然看得清楚。

陶赞还抱着母亲大哭,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开口质问父亲,为何要害了母亲,却眼看着杨毅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跟司徒晟喊话之后,便坠入悬崖。

就好像,除了司徒晟,他便不是杨家的孩子一般……

想到这,陶赞再也受不住了,竟然大哭着起身,也要跳崖逃避。

他协助了杨毅炸掉皇寺,想来也是凌迟之罪,倒不如一死,落得干净!

不过刘翼这次手疾眼快,一把拽住了哇哇大哭的陶赞。

没有办法,司徒夫人曾经跟他求过,说这孩子脑子有些拎不清,可本质不坏,还望太子看在他最后幡然悔悟的情分上,保他周全。

那天,司徒晟直到天亮,才满身酒气地回府。

楚琳琅因为不放心,在天亮时,曾经派人去太子府探问,也知道了杨毅跳崖的事情。

看着满身酒气的司徒晟,楚琳琅心疼地扶着他躺下,又用温热的帕子替他擦脸。

她明白司徒晟为何而难受。

如此重情重义的男人,怎么会丝毫不在乎自己的父亲呢?

只是杨毅给小小杨戒行的,是疏离冷漠,给成年司徒晟的却是冷血利用。

这种痛苦煎熬,除了司徒晟本人,恐怕别人都无法体会。

想到这,楚琳琅只能心疼地抱起这个男人,任着他在自己的怀里胡言乱语地宣泄。

杨毅口中的那个院子,司徒晟始终都没有去。

他埋下的东西,无非是杨毅自认为的对他母子的亏欠补偿罢了。

年幼无助时的司徒晟也许需要,可现在他也好,温氏也罢,都不需要了。

那日酒醒之后的司徒晟,决口不再提杨毅的死,只是冷静如从前一般,全力投身到了公务之中。

这皇寺一炸,彻底炸没了朝廷的反对声音。

散碎的金块,被收集起来,充做了军饷。

只是老皇帝那天到底是受了惊吓,那天竟然有人误传,说是三皇子和其他皇子在皇寺被炸身亡。

老皇帝听了,当时就一口老痰淤堵,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虽然后来又有人报,说是误传,却遍寻不到当初谎报的那老太监,至于是谁安插的,更不得而知。

而陛下这一晕,却再没有醒来。就在三日之后,国之大丧,随后刘翼正式登基,国号光武。

而后,北地大举反攻,被封为督战使的司徒晟代表陛下,亲临前线,鼓舞士气。

这一走,便是六个月有余。

早就大腹便便的琳琅虽然呆不住,可是她也知道这个月份安胎的重要。

司徒晟不在她的身边,她更是要保重自己,不给远在前线的司徒晟添乱。

不过她府里倒是经常来人。

人都在传,司徒晟从前线归来之日,便是受封国相之时。因为老相在两个月前告老还乡,可是他的位置一直空缺,由左相代管,陛下迟迟没有宣布新的国相。

这很明显,是给不在京城之人留了位置,毕竟新帝对司徒晟的爱重,更胜先帝。

只是这次再无人敢质疑陛下的爱宠。

北地连连告捷,就在前些日子,前方传来战报,陷落敌手十几年的负水,终于光复!

此等惊天伟功,除了浴血奋战的将士,有大半是司徒晟的功劳!

坐拥收复失地的功绩,封王拜相,何人敢质疑半句?

这样一来,司徒府上门庭若市。怀着身孕的琳琅可不耐这些,便是借口安胎谢客,落得清闲自在。

就在前些日子,她按着司徒晟的吩咐,让人安排了陶赞去从军了。

司徒晟说了,改不改回杨姓,是陶赞自己的事情。可配不配做杨家真正的子弟,就要看他自己争不争气了。

陶赞听了琳琅的转达,沉默许久,点头接受了兄长的善意。

不过谢绝了别的客人,有一位贵客,楚琳琅却谢绝不得,只能换了衣衫,亲自相迎。

“是本宫不懂眼色,眼巴巴地来讨你的嫌,你不会怪我扰你清净吧?”一身便服的皇后陶雅姝,一边摆弄着她给琳琅带来的小衣服,一边促狭道。

琳琅笑着给皇后掰着西域的进贡核桃:“小的哪敢?敢嫌弃您,我是不要脑袋了?再说了,我都在府里闲得冒油了,您来看我,我自是感激不尽啊!”

有些友情,便是一辈子的情缘。

楚琳琅和陶雅姝的闺蜜挚交便是如此。

谁人不知,皇后对楚氏爱重极了,就连陛下对司徒大人的爱重与之相比,犹有不及。

楚氏甚至不需要宫牌,随时都可以入宫见皇后。皇后看她怀有身孕,甚至赐她免礼的尊贵。

人都道楚氏太会专营,凭着什么也不是的出身,不但嫁给了当朝一品,还与皇后成为挚交。

民间的说书人都觉得楚氏的经历太传奇,是能出钱的好范本,纷纷编撰楚氏传,在酒楼茶室里眉飞色舞地演绎。

楚琳琅自己没事的时候,都会戴着兜帽,去茶楼里听个三文钱的段子。

所以看皇后来,她便迫不及待地说了新听的一段,这段书,说得正是她是如何与皇后在书院结交的。

也得佩服这些说书人的胡掰,居然演绎出了什么皇后是女学子时,路遇满地泥泞,这楚氏脱下自己的披风,还匍匐在地,让陶皇后踩踏过去的故事。

正是因为如此,陶皇后才觉得楚氏懂眼色,愈加喜欢她。

楚琳琅当笑话讲,可是陶皇后却气得一扔核桃皮:“真是一群短见识的小人,这是拿你当了钻营的宫人太监?还躺在泥地上让人踩?是编不出精彩的折子了?”

楚琳琅看她居然动了气,便笑道:“我都没气呢,你也快消消气,刚出了月子,可不能动气。”

就在两个月前,陶雅姝生下了皇子,滚圆的大胖小子。

因为雅姝的产期太提前,所以新帝便延后了两个月向群臣报喜,又让太医说是早产,总算是蒙混了月份,免得雅姝遭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