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第4/5页)
运动之后胃口大开,林飘先吃了一些点心填肚子,庄子这边因为有小溪,也送了一些新鲜的小菜上来,新剖的炸小鱼,外面裹了一层面衣,炸得内外都酥脆了,干干香香的,还有炸小螃蟹,因提前知道他们要来,秋季又正是螃蟹好的时候,采买了一箱肥肥的螃蟹养着,庄子里的人也能顺便打打牙祭,这时候正好给他们选出一筐里最肥美的,放上生姜蒸上几大盘端上来。
管事笑道:“这个东西配饭吃不方便,单独吃最好,正好离晚饭还有好一阵子,先吃几个螃蟹消遣消遣。”
林飘点点头:“你有心了,这儿不需要伺候,不用管我们,你自忙活去就行。”
“唉好!”
这边送了一些黄酒上来配螃蟹,他们坐在一起剥螃蟹,林飘看了一眼,忍不住眼底笑意,这一桌子里,二柱新婚燕尔,正忙着给玉娘拆蟹,拆出来一只,肉满满的刮在蟹盖递给玉娘,玉娘却不好意思吃,羞答答的递给二婶子:“娘,你吃。”
二婶子一看他们小两口这股劲就忍不住笑:“你吃你吃,二柱给你吃的,你吃就是了,害什么臊。”
二柱看玉娘把螃蟹给自己娘,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太有了媳妇忘了娘,伸手又拿了一个螃蟹,憨憨的道:“娘,我给你整一个。”
“你整,今日我真的好福气,媳妇和儿子都要给我吃螃蟹。”二婶子要乐得没边了。
另一边花如穗见状,便轻轻碰了大壮一下,大壮本来就已经出手,此刻更是心领神会,给秋叔拆起蟹来,等秋叔那个递过来了,便慢条斯理的给花如穗也拆了一只。
林飘一转头,看沈鸿也开始拆蟹了,手里拿着金属的长柄小勺,如同在焚香一般,动作十分的优雅。
这个场面堪称如火如荼,二狗在一旁看得双眼发红,十分嫉妒,但苦于没有可以拆蟹的对象,便阴阳怪气起来,伸手拿了两只大螃蟹:“唉,世人只知情情爱爱,有几个能像我一般,如此的爱护妹妹,来,娟儿小月,哥给你们剥螃蟹。”
娟儿和小月在旁边看热闹,看二狗这样咯咯直笑,二狗见她俩如此置身事外,自然不会放过她俩:“你俩也早点找个好人家,到时候就有人给你俩剥螃蟹了。”
娟儿小月:“二狗哥见不得别人成双成对,这也急了,也不知怪谁去,明明自己有个人,却不带出来。”
一说到瓷玉,二狗就偃旗息鼓,没心气继续打仗了:“两位好妹妹,我拆蟹给你们吃,咱们还是别吵了。”
娟儿小月大胜,林飘看着二狗,也不知道他和那个瓷玉到底什么情况,但很少听二狗提起就是了,估计发展得不怎么样,就暂时不戳他痛处了。
他们这次出来玩没有带上胡次,他们有休沐的日子,但读私塾比上班还苦,尤其是胡次找的这个私塾严格,基本是不放假的,出游基本都等等私塾内部自己组织春游和秋游这些项目。
胡次因为喜欢打拳,后面被二婶子带得比较多,后面便跟去二婶子那边了,也是好让之前二柱不在家的时候,家里能多一点人气,加上他读私塾,他们要工作,也颇有一个月没见到过面了,林飘便忍不住问。
“胡次现在怎么样了?都说这个年纪是长得最快的,也不知道他长高了没有。”
二婶子拿着小鱼干吃了一口,点头:“他爱打拳,又吃得多,每个月都在长个子,就是太能吃了,现在越来越胖了。”
林飘记得之前见胡次的时候,胡次就已经很胖了,吃惊的瞪大双眼:“又更胖了?”
二婶子摇头:“可能吃了,那些什么大肘子,虾啊鱼啊,紧着他吃,他越吃胃口越好,简直要成一个大胖子了,可要说押着不让他吃,他又馋巴巴的,盯着饭菜那个模样,跟个小肥猫似得,叫人怎么忍心不给他吃饱,但胖归胖,身体还是很好的,估计一口气走五里地都不成问题。”
林飘讶然了一会,感觉需要纠正一下,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长身体是这样的,开始胖一点也没什么,后面抽条起来的时候,一下就抽瘦了,身上没点多的肉到时候抻不开个子。”
二婶子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也没太想管,再过几年要是还胖,再押一押他。”
说到这个花如穗倒是有经验:“我家有个小侄女也是这样,小时候长得金童玉女一般,圆滚滚的脸蛋,圆滚滚的眼睛,后面越发的胖,白白肥肥的,十几岁之后抽条,个子窜得快一下张开了人也窈窕了下来。”
林飘正用小勺子擓着沈鸿给他剥好的蟹肉吃,大家边吃边聊,消遣之后又去溪边逛了逛,看了看清粼粼的水,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端上桌的野菌子汤鲜香扑鼻,采回来的菌子炒出来几大盘,林飘胃口大开,就着这些菜吃了两大碗饭,等到傍晚准备回家之后,撑得坐在马车上歇息。
他们一路摇摇晃晃,马车点挂着两盏灯,到了城门口互相道别,守城门的人认出是他们的马车,也没上前盘问,便将他们放进了上京,之后便是各回各家。
回到家里,更换衣衫之后林飘躺在床上,沈鸿见他似乎在想事情,便问道:“飘儿在想什么。”
“我在想围城。”
“围城?飘儿最近开始看兵法了。”
林飘翻了一个身,趴在床上看向他:“这是我们家乡那边的一个作品,说婚姻就像一座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这句话特别经典。”
沈鸿微怔:“飘儿可是最近有什么不开心?我记得上次你似乎说有事想同我说,是何事?”
“没事。”
“飘儿。”沈鸿轻唤他名字,走上前来,在床沿坐下,看着林飘的眼睛:“那飘儿怎么就不喜欢这座围城了,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你我亲手垒起来的,是只属于我们的世界,为什么想要离开,离开又要去哪里呢?”
林飘一怔,看着沈鸿温柔问候的模样,眼眸却是坚定的,天罗地网一般的包裹下来,生怕他想要逃走。
林飘坐起身看着他:“不是说婚姻的意思,因为这句话很有名,后来被引申到了各种地方,我说的是上京,以前没来过上京的时候一心想要扎进来,来了之后又一心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但如今什么都得到了,却失去了自由,又开始想要走出这个围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