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还配吗?(第2/3页)

一方的嘴唇是柔软微凉的,另一方却带有攻城略地般的激烈痴缠,顶开唇齿,长驱直入,与湿热的舌纠缠辗转。

下一秒,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病房内。

姚洲偏着头去,呼吸未平,舌头慢慢舔过上排牙齿,眼色深沉,似乎还在回味那个意犹未尽的吻。

林恩神情微愠,掌心发痛,盯着Alpha,就在准备动手推人时,姚洲将他一把抱住了,也不管肋处的那个枪伤,将林恩压在窗台上,头垂着,嗓音粗粝低哑地道歉,“我错了,林恩,我没控制住自己......”

“不要回二零区,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留下来......”

在外面呼风唤雨的男人,以从未有过的低姿态恳求。林恩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他没有再推开姚洲,垂着手不挣扎,任他抱。片刻后,开口,“姚洲,你答应过我的。”

不寄信,不上门找人,不安插眼线,不再以任何手段逼迫他现身。

他不要别的,只要他兑现承诺。

耳边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平缓,灼热的气息也收敛了下去。半分钟后,姚洲松手,轻轻揉一揉林恩的后脑,说,“下午送你回去。”

这是林恩想要的。回到他的领地,承担责任,面对未知的挑战,去过他独立自主的人生,而不是为了爱情成为一个顶级Alpha的附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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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洲转身走了几步,捞起椅子上的病员服套在身上。

病房里只有一张床,他让给林恩睡。自己往小沙发里一躺,还没把沙发坐热,林恩过来拉他,也不说话,指了指靠墙的病床。

姚洲说,“我一会还要起来去手术室盯着,你快睡。”

然而林恩现在已经有方法治他了,“你如果不睡床......”林恩慢慢地挤出几个字,“我现在就走。”

姚洲几曾何时这样吃瘪过,拧着眉,黑着脸从沙发起身,“林恩,你现在能耐了。”

林恩淡淡笑了笑,眉宇间色泽温和,看着姚洲在不够宽敞的床上躺下,然后指指门口,示意自己要出去一趟。

还不待姚洲问他去做什么,他已经带上门走了,过了几分钟又回到病房,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衣物,黑色T恤加深色长裤。

既然坐轮椅不可以现身,穿病服同样有损一个顶级Alpha的雷厉风行。

林恩细心安排好一切,把衣服放在床头柜上,这才去沙发里阖衣躺下。

熬了一整夜,林恩累极了,病房里的沙发虽然材质偏硬,硌得人找不到一个稍微舒服点的角度,但他抵挡不住倦意侵袭,还是很快睡去。

期间姚洲起来过一次,去楼上的手术室查看进展,也换上了林恩准备的衣服。半小时后他再回到病房,林恩仍然侧躺在沙发里,昏沉睡着。

姚洲摸了支烟,没有打火点燃,只在唇间衔着,站在沙发前看着林恩的睡颜。

当初想要标记他时,更多的是一种不自知的也不愿深究的直觉冲动。

直到离婚了,他才知道他有多好。

高强度的工作间隙、生死一线的厮杀中,想起他。他在新婚夜摸到他的伤口,问他痛不痛,他在他的情人找上门时掏光身上的钱送人出门,他在地下室里承认爱上他,他在一面倒的弃权票中投出那扭转局势的两票,他拽着他的衣袖,眼神坚定地说等他回家……

曾经林恩想要一份不受信息素影响的感情,现在姚洲彻彻底底爱上他了,不受任何外力干扰,林恩却不想再要这份爱。

姚洲颓然倒回床上,一手抬起来挡着眼,一手伸到裤袋里摸到那串挂了婚戒的银链。他已经站上权力的顶峰,改写了地下城的历史,赢得众人歆羡的一切,奈何却留不住他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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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短暂地睡了几个小时,在上午十点醒来。他慢慢睁开眼,发觉姚洲已经不在病房,而自己也从沙发上被转移到了床上。

林恩迷迷糊糊地掀开被子坐起,病房门从外面推开,姚洲走了进来。他身着黑色T恤修身长裤,布料包裹着挺拔颀峻的躯体,透出一种无法忽视的力量感与压迫感。

林恩待他走近,问他,“伤口怎么样?”

睡了一觉,林恩的嗓子总算是能发出声音了。

姚洲捡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掀起衣服,露出包扎整齐的绷带。伤口已经不再出血,绷带上只渗出淡淡药味。

林恩见状放下心来,又问,“兰司的情况怎么样?”

姚洲眸色冷了些,沉默片刻,说,“没有脱离危险,还在重症病房。”

林恩准备下地,一面询问姚洲,“我能去看看他么?”

却被姚洲摁住,“把探视时间留给高泽吧。”

兰司也许能醒来,也许会一直这样躺下去。

没谁比高泽更煎熬了。

探视时间多有一分钟,对高泽而言也是一种安慰。

林恩不说话了,微微垂下头,嘴唇抿着,没有张扬自己的情绪。

高大的身形从椅子里站起,将坐着的他护到怀里。

“兰司会没事的。”最惨烈的时候都扛过了,没道理这时候醒不过来。

姚洲停顿了下,再开口,语气变得沉缓,“小少爷,你跟着我受了很多委屈,我甚至没有机会弥补你。”

林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捂着他后背的那只手似乎在发抖。

“我有私心,都没办法和你好好说再见。”Alpha的声音更低沉,带了少许暗哑,“送你回去前,你再帮我做件事。”

林恩仰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姚洲。

Alpha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简易的电动推刀,这是他刚从护士站借来的。他把推刀的握柄放在林恩手里,向他解释,“没有吞并东区之前,我没剪过短发。现在可以换个发型了,你帮我把头发理短。”

他蓄发明誓很多年,熬过数不清的漫漫长夜。现在只想从最心爱的人这里,要一份无声的祝福。

林恩愣住了,手下无意地拨动机身侧面的开关,电动剃刀旋即发出声响。

姚洲淡淡笑了下,拉过椅子坐在他跟前,说,“随便剪,剪短了就行。”

林恩的手指触到他半长的发丝,深呼吸,推刀从后颈慢慢向上,只推掉了一小绺头发,林恩关掉了推刀。

“我只会推寸头......”他轻声说,将一绺断发攥在掌心里,“你马上升任联盟主席,该有更得体的发型。余下的,让理发师代劳吧。”

姚洲没有转身看他,也没说话。他们之间静了静。

再开口的是姚洲。

“只要你一句话,联盟主席我可以不当。”

姚洲转回身,覆住林恩握有头发的那只手,“曹律师应该告诉你了,我的身家现在都在你名下。别的我已经没了,就剩一个联盟主席的虚位。”

他要心上人,不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