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3/4页)

一开始纯粹是因为自己无法反抗,才被迫跟着一起来的安安,后面揣着自己的手手不受控制开始欣赏。

别的不说,的确漂亮。

柳国公低头看见安安入神的小模样,端起刚温的酒喝了一口,他就知道这小家伙喜欢。

天空又飘起了一层小雪,为那些干枯的荷叶添上一层雪色的外衣,安安惊讶长大了嘴巴。

小船内,孩童的‘哇啊’声和两个老人的碰杯声同时响起,是风雪也盖不过去的惬意。

临走时,李国公吩咐下人把他早就准备好的一块玉给拿了过来,臭着脸递到了柳国公手上。

“上次漏了的见面礼,至于巴巴过来讨么?”

东西都已经到手了,柳国公也不管他怎么说,笑眯眯收了下来,甚至还装模作样作揖。

“多谢国公大人慷慨。”

李国公摆了摆手示意他快些走,客人都还没走自己就先扭过头,直接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回去马车上柳国公打开了盒子,看见里面放着一块巴掌大的玉,水头不错,想拿起来瞧瞧,刚碰上去一点也不凉,让他眼睛猛地一亮。

“没想到那老头这回倒是舍得,暖玉也能做见面礼拿出手。”

合上盖子放在一侧,打算回府后吩咐下人好好收起来,等安安再大些再让他戴着,玉最养人,很适合像安安这样生下来便体弱的。

丝毫不夸张的说,他这份礼送到了柳国公的心坎上。

前些时候柳国公还拜托那在外跑商的庶弟,让他们帮自己注意着若是有暖玉卖的话就买下来,只可惜这东西珍贵难寻,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

安安还在看雪,柳国公看他看的入神也就没有打扰,顺带随口吟了一句写雪景的诗,成功把小安安注意力勾了过来。

“呀~”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岑参的诗,写的极好。”

柳国公有些许苍老的声音,再加上外面的风声,让安安不自觉陷入了沉思中,没一会儿就到了家。

回到府上后,柳国公照样还是惦记着那暖玉,抱着安安就迫不及待去跟自己的夫人炫耀,也不枉费他带着安安在这么冷的天里,特意出去一趟。

天一冷不止是安安不爱动,柳女萝也是一样,从每天都会过来瞧瞧安安,到现在隔上两天才会来待上一会儿。

一转眼就到了除夕夜,按照规矩每逢除夕夜陛下都会在宫中设宴,重臣大多都要去参加,柳国公府自然是不管怎么样都推不掉的。

顾及到可能回来时会很晚,所以安安被丢在了家里,嬷嬷抱着他在院子里听外头的爆竹声,安安被吓得捂住了耳朵,大眼睛里满是恐惧。

适应了一会儿后,才发现那东西是不会伤害到他的,轻咳一声想装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越长大他的思考能力就越好,整天小脑袋瓜里都被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塞满,也爱起了面子。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轻笑声传入了他的耳中,让安安下意识扭头,四处找寻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霍思危坐在墙上,远远扔了一个荷包下来在安安面前。

柳国公府的嬷嬷是认识这位霍小将军的,把荷包捡了起来,正纠结着应该怎么处理时,霍思危又开口道:

“给你的压岁钱。”

他们这里的规矩是过年时,由长辈给未及笄或是未及冠的孩子压岁钱,不需要太多,只图个吉利。

安安一听压岁钱这三个字,就下意识觉得这东西应该很值钱,伸着手让嬷嬷把荷包给自己。

霍思危坐在那里看着安安贪心的小模样,轻笑一声后说道:

“怎的?你娘入宫参加除夕夜宴,都不带着你一起?”

安安欢欢喜喜想拆开荷包的动作因为他这句话猛地一顿,气的鼓起了腮帮子,随手把荷包扔到了一边。

扭头朝着嬷嬷伸出手,让她快点把自己给抱回去。

什么臭男人的荷包,才不要它。

冬去春来,在后院里有些树开始发芽后,柳国公就开始抱着孩子去花园里转转,安安几乎是一天一天看着树冒出翠绿色嫩芽的,叶片一点一点舒展开。

每次看见这些东西时,安安都会很入神,上辈子他接触到的这些东西不多,不管是什么生命的绽放对于他来说都无比神奇。

他爱看,看的时候乖,柳国公就由着他。

安安看树木的生长,他看小外孙的生长。

厚重的衣服在春天来后就换上成轻薄的了,之前觉得不管干什么都迈不开手脚的安安舒坦了许多,又可以当一只快乐的毛毛虫扭来扭去。

他走路还不太稳,需要由嬷嬷牵着或者是扶着来,冒出了两颗小门牙,一笑就格外明显。

柳国公府上的院子虽然不算是顶好的风景,不过也是不错的。

尤其是春风一吹,哪怕是田间乡野里也春意盎然,更别提是被人精心伺候着的后院。

柳女萝依旧爱给安安做衣裳,自从跟唐韫之间扯开关系后她就一直不太愿意出门。

那些夫人小姐总是变着法儿的同情她,哪怕知道她们是好意,她也照样不大开心,去过一次觉得有些无聊,索性就不去了。

待在府上帮着嫂嫂算账管家,或者是给自己绣上一块帕子、给安安做上一身新的衣裳,偶尔像曾经未嫁时那样换上男装出门听戏赏景。

外人都以为柳女萝是在休夫后了无生趣,才一直待在国公府内修身养性,说不准日日都待在佛堂里头,过上几年就回有出家的消息传出。

不管外界如何猜测,柳女萝自己都不回应,还强迫着不许亲人代替自己解释。

她自己过得好与否,又何须旁人评说。

柳国公对于女儿面临事情时的态度非常满意,只偶尔在一人独处时还是有些心疼,他自己看得很开,并不觉得女儿离了那样一个男人回到自家有何处不妥。

可在世人眼中,女子只有嫁到一个好人家才算是人生圆满,女儿被这错误的思想束缚,他却无力改变。

不过好在因为他们国公府如今正是昌盛时,还有皇后娘娘照拂,没什么人敢当着他们的面说起那些话。

柳女萝从母亲那里听说好几夜父亲都翻来覆去睡不着,联想最近她无意间得知的谣言,去厨房给父亲和安安都各自炖了一盅汤端过去。

打算就这件事,好好跟爹爹说一说,她并非是逞强,而是真不觉得那件事值得她费神。

安安坐在软塌一侧,爹爹坐在他的对面,两人间被一个棋盘隔开。

“爹爹,安安还这么小,哪里会下棋呢?”

柳国公一听这句话就有些不乐意,招呼她女儿过来看,柳女萝也是会下棋的,凑过去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旁人家的孩子在这么大的时候,哪知道这么多?你再瞧瞧安安,这小小年纪就知道应该把棋子放在何处,这证明什么?这就是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