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即刻行刑(二合一)(第2/3页)

这话刚出,就听温月声道:“听到了吗?”

下首的李庆元当即高声道:“属下领命!”

不待这边的人反应过来,他便挥了挥手,当下便有两个将士上前,直接将孙明远堵住嘴拖了出去。

一时间,满厅死寂。

那正捂着腿,高呼着痛的孔伸,脸色都变了。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意识到了,温月声跟他们此前所打交道的任何文臣都不一样。

她从不回应任何质疑,无所谓他们所言其他,并且手段太狠,雷厉风行。

三言两语间,轻易就能够叫人将他们所重视的朝廷命官拖下去受罚。

砰!砰!砰!

板子落在了人身上,那寸寸打到了肉的巨响滔天。

回荡在了这厅中,直听得人心惊肉跳。

那孔伸大张着嘴,那张能言善辩的嘴,眼下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官职尚不如孙明远高,并且他十分笃定,若是此刻他敢开口的话,下一个被打,或者被打死的人,就是他。

孔伸心头瑟缩了下,看向温月声的眼神里,已是带了些瑟缩。

大理寺的官员亦是神色紧绷,即便是他们办案,也断然没有上来就给朝中重臣一顿板子的说法。

然温月声做了,且还无人胆敢质疑。

那官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晏陵的神色,却见晏陵竟是轻勾了勾唇。

官员一时间愣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错觉吧,那位冰冷不近人情的晏大人,怎么可能会笑?

厅内安静,温月声神色平淡地转着手中的佛珠,半点没有受到这厅内气氛的影响。

且对于方才孔伸质疑的事,她一句都没有回答。

二十板子结束,那孙明远被拖回来时,已经是脸色惨白,而身下已经是血色一片。

那些将士不管他是死是活,只将他如狗一般拖拽了进来,然后往地上一扔。

孙明远就好似个破布口袋一般,倒在了地上。

打板子这等事情,自来都是看动手之人所用的力气,若是肯下足了力气,那二十板子就能够将人打死。

温月声手底下的人有分寸,并未将孙明远打死,留着他半条命。

但对于孙明远这样的人而言,这便已经接近于酷刑了。

然温月声神色依旧淡淡,她冷眼看着地下的孙明远,冷声道:“如今你受着的,不过只是你加诸他人身上的一丝半点。”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孙明远倒在了地上,蠕动着唇,吐出来的声音太小。

李庆元低头去分辨了半天,遂起身,高声道:“回郡主,他说是您公报私仇,他是冤枉的。”

话音刚落,温月声已经将一本厚厚的册子,砸在了他的头顶上。

她随手一扔,然那册子磕在了脑门上,却给他的头重重地磕了一下,那头上瞬间青紫一片。

孙明远被这一下,近乎砸得头晕眼花,哪里还分辨得出这上面的字。

而旁边的孔伸只看了一眼,就已经是神色大变。

那边,上首的温月声已经起身,她没看那本册子,只是缓步往厅下走,一边冷声道:

“大徽十七年春,三月七日,收受王如海四万两白银,将李方恒父亲谋杀案,抹平。”

“大徽十七年春,三月十八日,收受官员孔伸贿赂一万两白银,并扬州瘦马三名,为其走动谋取官职,孔伸调任礼部,任礼部员外郎。”

“大徽十八年秋,八月二十三日,收受卢兴春三万白银,替其子调换答卷,换取功名……”

诸如此类,均记录在册。

温月声每念一句,厅内便安静一分。

这让原本还沉浸在了她将这孙明远打得半死的震撼中的众人,几乎都变了神色。

孙明远经手之事,经手之人,还有其贪墨的银两,竟然达到了如此夸张的数额,且每一笔之上,都缠绕着许多的人命、心血。

他是一个站在了所有人头顶上,靠吸食他人骨髓活着的蛀虫!

且还是个丧尽天良,无所不为的畜生!

这一瞬间,群情暴动,有学子怒而出声:“杀了他!”

“他该死!”

“朝廷之中,竟是有着这样的败类!”

而那孙明远,挨了打之后,已经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唯有身侧的孔伸等人在瑟瑟发抖。

册子上所写的诸多事项,都跟孔伸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因而他没有办法,只能低声道:

“郡、郡主明鉴……这册子上所言,皆是构陷。”

“下官!下官并未做过这些事。”

温月声闻言,停住脚步。

她站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着的他,冷声道:“是吗?那你肯定也没有收受过孙明远赠予你的良田。”

“那良田也一定不是出自于李方恒家,你也没有吞没李家酒铺,得拿李家一分家产,对吧?”

她每道出一句话,那孔伸的脸色就难看上一分。

到得最后,他已经是面若金纸,满头冷汗,连一句正常的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不是都跟你没有关系吗?”温月声轻眯着眼,扫视着他:“你若认定了没关系,我就差人去查。”

“但若是查出来你有任何的隐瞒和瞒报,我便以你庭上说谎,混淆视听,蒙蔽主审官员之罪论处。”

此番不需要她开口问,那旁听的大理寺官员已经主动说道:“欺瞒蒙蔽主审者,杖二十。”

啪!

这话一出,那孔伸已经是满头虚汗,歪倒在了地上。

他们寻常做这些事情时,从未想到过会有遭一日反馈到了自己的身上,且对于这些刑罚,是从来都没有体会过。

是以孔伸才会被接连道出了所做之事后,又在看到孙明远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后,吓成了眼下这样。

然这还不够,温月声回到了座位之上,坐下后冷声道:“去查,另有,传孙明远身边的管事孙三入厅。”

孙三入厅之后,依据温月声所言,他隐晦地看了孙明远一眼。

孙三是孙家的家生子,自小就跟在了孙明远的身边,是以他对孙明远所做的事情,一直都是清楚非常的。

然他到底只是个奴才,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都左右不了主家的想法。

而在姜露嫁到了孙家之后,待他们这些下人却格外的宽厚。

且姜露还曾经救过孙三的儿子一命,后来还帮助孙三的儿子摆脱了奴籍,让其可以回家种田,不必再为孙明远奔波卖命。

这也是孙三今日最终决定出面作证的根本原因。

他在孙明远身边,丧着良心苟活了多年,如今终于有了机会扳倒了孙明远,且还能回报姜露的恩情。

那便是让他去死,他也是愿意的了。

孙三无视着那孙明远杀人般的目光,冷沉下声音,将这些年来,他所知道的孙明远所做过的事,皆是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