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悉听尊便(二合一)(第2/3页)

历经多场战役,她已经远不是从前那个胆怯懦弱的庶女了。

她们是女子军,亦是大徽的将士,保家卫国,从来都不是只有男人能做。

当在战场上拿起了刀剑的那一刻,没有人会顾及着自己女子的身份,所做的所想的都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将这些欺压大徽百姓的东西,统统杀干净。

这里的昊周将士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第一次在战场上,同女人们厮杀在了一起。

更想不到的是,这些女人还有些出乎意料的强。

尤其,是在温月声的率领之下。

今晚的月色,在温月声那声毫不犹豫的动手后,变得更加地明晰了。

在明朗的月色下,更能看得清楚,那位大徽郡主,所行之处,手中那把随意夺来的长剑,近乎是毫不犹豫地斩杀了数十个昊周将士。

她走过的地方,无人生还。

而且从头到尾都是一刀毙命,出手没有任何的失误,更不可能让身侧的人窥见什么纰漏。

和她比较起来,她所带来的这些女人们便要差了很多,可只要在她身边,在她们无力抵抗时,她的剑一定会落下。

免除了所有人的后顾之忧。

包括了金氏的那些副将在内,他们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样强悍不带犹豫的杀法,她不是在打,而是纯粹在杀。

对于旁侧的这些昊周将士,近乎有着碾压般的实力。

挥手即死。

以至于到了最后,这里的将士无人再敢上去应战,俱是眼神惊惧地看着温月声,不断地往后退。

慌乱退让之中,有一个人被阻拦在了原地。

白天那个曾经接待了他们的客栈掌柜,被温月声一脚踢废了,跪在了地上。

这掌柜在玉王镇做了多年的生意,一直都靠出卖客人,来换取金氏的庇护。

而那些入住客栈的客人们,在被拖拽到了屠宰场后,他们留下来的所有行李,都会成为这个掌柜的囊中之物。

他靠着赚取这份黑心钱,做成了玉王镇内最大的客栈。

偏只赚钱还不够,每一个来玉王镇,企图赎人的大徽人,都会遭到了对方的奚落。

他不仅仅是要谋财害命,还要嘲笑这些白白来给他送银子的大徽人。

在他的眼中,大徽人皆愚昧蠢笨。

但他们为了救自己的家眷,所带来的行李都尤为多,哪怕是他将所有的银两都上交给了昊周军队之后,依旧可以换取极多的银钱。

所以他依旧做着这些大徽人的生意,却在私底下,将这样的大徽人,都称之为猪。

却未曾想过,他自己亦是会有着被人这般踩在脚底下的一天。

温月声直接踩断了他的肋骨,她分明瘦弱得仿佛一吹就能倒,可踩断他肋骨的脚,却如同铁一般。

只轻轻一碾,他便感觉到了骨头碎裂,痛不欲生。

“啊——”空旷的街道上,只回荡着掌柜的痛呼声。

这种近乎被寸寸碾碎的感觉,几近窒息,比起死亡还要叫人心颤。

他在这般痛觉中,险些死去,偏温月声留着他一口气。

只将他整个人踢倒在了地上,她轻而易举地就能够要了他的性命,但她却没有,而是踩在了他的头盖骨上,问他:

“屠宰场在哪?”

她声音冷淡,在这黑夜里,听得掌柜的浑身发抖,他此生作恶多端,唯有此刻害怕至极。

甚至不敢有任何的疑惑和反抗,再不似傍晚时分嘲弄陆红樱时的那副嘴脸。

他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了某个位置。

下一刻,直接被温月声踩碎了咽喉。

冷风中,这个并没有太多人,且全部都是女人的队伍,竟是在这个号称整个边疆最为混乱的玉王镇中,一路杀到了被金氏派着许多将士把守着的屠宰场内。

这里关押着的,俱都是些多年以来,被昊周掳走的女人。

有些女人,甚至经历过了好几次被人用绳索,套在了脖颈上,就真的犹如牲口一样,被人拉出去卖的事。

整个边疆的夜都很冷,但是给这些女人的,仅仅只有臭烘烘的牢房,零散的稻草,以及面前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未来不知道走向何处的绝望。

夜已经深了,仿佛整个玉王镇都在酣睡。

唯有她们这些待售的战俘,睁着一双双大眼睛,近乎于茫然地看向了外边。

她们中间的很多人,都是经历过多次售卖的。

一开始,她们还曾经心怀希望,每日暗暗向佛祖祈祷,祈祷着她们的家人可以来这里赎走她们。

可时日长了,她们逐渐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甚至当初一起被抓进来的许多人都已经死去。

她们中间的有些人甚至会想,为什么自己不会死,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在漫长的一日日的折磨中,耗尽了希望。

直至麻木。

今夜也一样。

等到了天明时分,便会有人冲进这里,用粗粝的绳索套着她们的脖子,把她们扯出去售卖。

死一样的寂静中,忽而传来了阵阵喧哗。

声音是从外面看押她们的昊周将士中传出来的。

有的人听到了,但也只是转动了下眼珠。

直到那声音逐渐扩散,变大……

这些麻木的,已丧失了各类情绪的女人眼中,骤然出现了道道火光。

细看之下,其实并非是火光,而是有人手中持有的长剑所划出的冷芒。

漆黑的屠宰场内,骤然涌入了大批的人。

有许多的昊周将士抵挡在前,可那走进来的人,却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抬手间,手中的长剑闪过弧光,便有数人倒地。

对方如同切瓜切菜般,竟是一路砍杀进入屠宰场。

当看清楚了对方那张面容时,被关押在了这里的女人们,先是一愣,随后无数人反应过来。

“哐哐哐!”她们手上戴着沉重的手铐,握住了面前如同牢笼一般的铁柱子,手铐撞击在了柱子上,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啊!”长期备受欺压的大徽女性,在这般重负下,有许多人已至失声。

可在这暗无天日里,骤然窥见这般强盛的希望时,无论能不能开口,无论说不说得出话,她们都在努力地开口。

“啊啊啊!”

“这、这里!”

“是大徽的军队吗?是他们来救我们了吗?”

有人茫然无助地起身,有人仓皇开口询问,有人迫切,有人渴望。

却仍有一部分人,眼眸很亮,可却不敢上前半步。

折磨太久,唯恐眼下也只是一场支离破碎的梦。

稍不注意,梦就醒了。

直到那道身影,当真就这么一路砍杀到了眼前。

她们看见了她身上的黑色衣裙,看见了她手中的刀,也看清楚了她那张面容。

温月声靠近,抬手间,毫不犹豫地斩断了牢笼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