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孽种罢了(二合一)(第2/3页)

许多朝臣看在了眼中,眼眸在对坐着的温月声和萧缙之中来回打转,心思俱是格外复杂。

平心而论,光就这么看着,温月声比之萧缙,更像是未来的储君。

可身份使然,她即便是立下再大的功劳,此生皆是越不过中宫嫡出的萧缙去。

而今日一切的发展,也跟许多人以为的一样。

景康王谋逆之后,皇帝病得更重了些,今日清晨险些起不来身。

进入这太和殿时,都是由皇后和高泉在一旁搀扶着。

也因着皇帝龙体欠安,难以支撑太久,所以在其落座之后不久,便吩咐了高泉传圣旨。

高泉轻声应下,当下便有人送上来了明黄色的圣旨。

那道圣旨出现的一瞬间,整个太和殿内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无数的目光,落在了温月声的身上。

在场的人皆清楚,等到了这一道圣旨降下,温月声此生便与皇位再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如若有任何的想法或者是异动,今日在所有朝臣的面前,便会沦落成为乱臣贼子。

而今后的每一天,她都将会活在了这个名声之下。

这般紧绷的气氛之下,高泉低头垂眸,伸手去拿那圣旨时,手还隐隐有些颤抖。

这殿内的人均是提着一口气,紧盯着那边。

而就在高泉的手触碰到了圣旨的一瞬间,那边静默喝茶的温月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声色冷淡地开了口。

几乎是她刚出声,便令得这边所有的人神色巨变。

只是跟预想的内容截然不同,温月声所说的话,俱是令在场的人都未预料到。

也包括了萧缙在内。

明亮的大殿内,她目光冷淡,开口时不带任何情绪,只道:“在此之前,还有一事需得要禀报给皇上。”

周围一片肃静。

温月声只淡声道:“国寺之变后,萧继被捕入狱。”

殿内的臣子面色变了又变。

不是在说立储的事吗?她为什么会突然提及景康王?

而且,景康王犯下诸多大错,兴事之后还落入了她的手中,可这事都已经过去了三日,萧继竟然还活着?

殿内的人俱是面面相觑,不明白温月声这是何意。

便见她轻挥了挥手。

她一抬手,萧缙身侧站着的亲卫军统领已经是全身紧绷,但下一刻,所看见的,竟真的是两个将士押着那没死的萧继走了进来。

萧继入殿,整个太和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在这诡异的气氛下,温月声身后的章玉麟忽而轻声开口道:“郡主,解决了。”

自今日踏进这个宫中开始,温月声便没打算善了。

萧缙手中有亲卫军上万,而此番他们入宫的同时,江焰亦是率领了刀营众将入宫。

从温月声踏进的宫门开始,将整个皇宫,尽数掌握在了他们的手中。

江焰动作之快,甚至没有让任何一丝消息外漏。

在温月声落座后不久,便已经控住了整个皇宫。

除此之外,守卫军并着三大禁军的另外两支军队,眼下也把控着整个皇城。

就在皇帝叫高泉颁布圣旨的当下,整个皇城已经尽在温月声的掌握之中。

但她并没有动兵,甚至未曾勒令任何一个将领动手,反而是让人将萧继给押到了这殿上。

温月声听及章玉麟的话,面色不变,只瞭起眼皮,漫不经心地道:“萧继,你自己说吧。”

殿上的皇帝眼眸深沉,目光先是落在了温月声身上,随后看向了殿中的萧继。

萧继脸色很是难看,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显然是吃了几日的重刑。

可即便在这般情况下,他唇角依旧高高地扬着,和他那阴鸷非常的目光一起,看着病态而又疯癫。

他抬头,看的人却不是上首的皇帝,而是殿下的萧缙。

萧缙对上了他阴恻恻的目光,面色微沉。

下一刻,就听萧继大笑道:“父皇啊父皇。”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他夸张大笑,说出口的话,却是叫在场的人俱是皱下了眉头。

他们越是如此,萧继便越是忍不住狂笑,他到得最后,竟是快要笑抽了过去。

才在这满殿复杂的神色里,开口道:

“父皇还不知道吧,儿臣这一手蛊毒之术,是我七岁那一年,机缘巧合救下的一个昊周人所教。”

萧继会用毒,且还是格外阴损的蛊毒之事,这满朝文武俱是已经知道了,但他这蛊毒怎么学来的,所有人皆是不清楚。

眼下听得他的话后,这殿内之人俱是皱下了眉头。

七岁便开始学这般阴损的东西,萧继确实是个阴毒残暴之人。

然而他们更加预想不到的,还在后面。

萧继停下了大笑,眸中却满是异色,抬眸看向了上首的皇帝,高声道:“那时的事,父皇都记不清了吧?”

“儿臣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我生来不足,宫中的人都说父皇偏疼我,却不知,父皇自小就告知我,我是个废人,无法与其他兄弟相争。”

“让我乖一点,好好听话,以后无论是哪一个兄弟登上了皇位,都不会亏待于我。”

萧继说到了这里,脸色变了又变,他半张面容隐在了黑暗之中,显得整个人都阴沉非常。

“父皇待儿臣这般‘好’,儿臣自是不能够辜负。”他将那个好字咬得非常重,随后在无数人的目光里,说出了一句震惊整个朝野的话。

“所以为了回报父皇,我把那个昊周人给的蛊毒,种在了父皇的身上。”

满场死寂。

这边的朝臣无不为之色变。

所有的人都没想到,这个此前在朝中最为没有存在感的景康王,竟是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说,当时他才七岁。

高泉看着殿中的人,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他到得如今还记得,萧继幼年时,生得瘦瘦小小的,瞧着跟一只没断奶的小猫似的,看着尤为可怜。

而就是这个他们眼中人畜无害的萧继,竟是从幼时开始,便已经扭曲至此!

还在那么早的时间给皇帝种下了蛊毒,他是如何敢的!?

上首的皇帝未料到今日会听到这么一番话,剧烈的冲击之下,他只感觉眼前阵阵眩晕,好半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睁大着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底下的萧继。

萧继压根不在乎他们的目光,见得许多人惊惧非常,他竟是还无所谓般地笑了下。

“那个昊周人说,学蛊毒之人,必先得要是心狠手辣才是。儿臣也不知何为心狠手辣,只知道那日在父皇宫中,听得父皇曾说,说皇子还是得要身体康健的好。”

“说老三萧寅这个蠢货,都比之儿臣要活泼可爱得多。”

萧继说罢,讥笑了瞬:“父皇不知道吧,我母妃同你不一样,她日日夜夜告知我的,都是要我坐到了最高的位置,将萧锐、萧寅都踩在了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