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敢染(第2/3页)
不知道为什么,上次面对程见烟询问掷地有声的叶繁在这次却有些支支吾吾的模样。
他低头抠着手指,半天不说话。
“叶繁,怎么回事?”刘主任皱眉:“说话啊。”
“可、可能有点吧。”叶繁说地含糊:“程老师和我爸私底下见过面。”
程见烟心里‘咯噔’一下,她侧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私下见过面?”刘主任一愣,眉头皱的愈发紧了:“这是什么意思?”
叶繁更支支吾吾了:“就,我爸是单身,小时候和我妈离婚了,但他一直挺洁身自好的,结果程老师和他说些有的没的……”
“胡说。”这种程度的污蔑让程见烟气的身子直抖,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我什么都没说过!”
她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班级里的学生居然能这么无中生有,搬弄是非给自己造谣。
叶繁不敢说话了,眼珠子转啊转的——其实这些都是他爸告诉他让他这么说的,他昨天听了自己父亲疑似被‘勾引’这件事情也是出离愤怒。
毕竟老师和自己的爹,信哪个自然不言而喻。
但看着程老师这个模样,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打怵的。
“程老师,你别打断学生的话。”刘主任也是不怎么信的状态,瞧着叶繁神色闪烁的模样,眯了眯眼:“方便把你父亲叫来一趟么?”
“哦,好。”叶繁连忙出去打电话。
只要不在程见烟面前说这些,他就能暂时不感觉那么压抑。
但是这口气还没送多久,叶繁走出办公室的门没几步,眼前闪过一道黑影,随后风声掠过,他脸上挨了重重的一拳。
“艹!”叶繁猝不及防,被揍的脑中嗡嗡作响。
他气的捂着脸抬头刚要骂人,就看见季易阎罗王一样的黑面神色。
“你,”叶繁还是不敢惹这个魔王的,嘴里的脏话瞬间变成:“你打我干嘛?!”
他自问和季易关系不算差,完全想不出来他突兀动手的理由。
“你他妈还好意思问!我刚刚都听到你们说什么了。”季易气的上前揪住他的脖领子,怒道:“你为什么污蔑程老师!”
“我怎么污蔑程老师了?这都是我爸告诉我的!”叶繁不服气的梗着脖子:“有能耐就让他们当面对质呗,我凭什么不信我爸信她?”
“就凭你爸那德行也好意思暗示程老师勾引他?真他妈普确信。”季易冷笑着松开他的衣领,嫌弃的弹了弹手后退两步——
“行,你打,你现在就打,咱俩打个赌,谁输了谁叫对方爸爸!”
和气炸了的叶繁分道扬镳,季易拐到走廊给季匪打电话。
连着打了个好几个电话,对面才接了起来,声音十分烦躁:“你催命似的……”
“二叔!”季易才没有程见烟那些生怕打扰到季匪的顾虑和体贴,打断他后连珠炮似的说:“你得来我们学校一趟,最好现在就来!”
“二婶被人造谣还投诉了,特别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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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除了季易这通电话以外,季匪在早上还接到了房青的电话。
是他带完晨训回到宿舍洗澡,看到一个陌生号码给他打了七通未接来电。
等回过去后,才发现是他根本没存号码的丈母娘。
“季匪,有你这么当女婿的么?”房青冷冷地质问他:“我这个当妈的都住院了,你不过来看看?”
“……阿姨,您别在这儿攀亲带故了。”季匪多少有些无语:“上次说的够明白了吧,你没资格当我老婆的妈。”
那更没资格给他当妈了。
“或许你这么认为,但法律上我们还是母女关系。”房青说得理所当然:“之前你也说了,会负责我的医疗费,怎么,想不认账?”
“我还不至于穷到这地步。”季匪笑了:“您要是想要钱的话,把收据单子整理一下,我肯定负责。”
“说得好听,我之前也不是没给你打过电话。”房青嗤笑:“打了那么多次也就这一次接了,也不知道你这个当女婿的是有多忙。”
季匪:“那我可太忙了。”
“行,你口口声声说负责,那我问你。”房青声音淡淡:“半个月前我就住院了,这事儿程见烟也知道,你们怎么没打钱过来?”
季匪一愣,长眉轻轻蹙了蹙。
“程见烟每个月只给我打两千过来,这就是你口中的负责,你打发叫花子呢?”
“阿姨,您要是把自己形容成叫花子,这事儿我不阻拦。”季匪说的一本正经:“但话得说清楚,您住院这事儿我不知道。”
“想要钱不寒碜,没必要扯这些没用的,回头我打给您就是了。”
反正这个阶段的带新兵任务也终于告一段落,他从明天开始就解放了,自然可以处理一些事情。
“你不知道?我住院半个月了你都不知道?”房青声音一顿,若有所思道:“看来程见烟什么都不跟你说啊。”
季匪攥着手机的手指一紧。
“呵,我这个女儿就是这样的人,表面看着沉默乖顺,实际上一颗心不知道有多冷。”房青自顾自的说着:“你以为你作为她的老公就会了解她?就能接近她?不,你走不进去她的内心的,因为她根本没有心肝这个东西……”
“够了。”季匪冷冷道:“您再说下去,我可不介意当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说完,果断挂了电话。
要不是因为法律上那点责任,谁管她生不生病死不死。
最烦背后嚼舌根的人,尤其是说程见烟的。
这样的坏心情几乎持续了一整天。
收官的最后一天,严厉的季教官几乎把一群人训成了狗,头顶笼罩着一层不明乌云。
在接到季易电话的时候,这种烦躁的心情终于达到了顶峰。
季匪声音冷冷地说马上到,又是愤怒又是觉得有点可笑。
原来程见烟真的什么都不会和他说。
参加教师节的节目,会弹钢琴这种日常生活不分享。
母亲住院,家里需要钱不找他。
现在被学生家长不怀好意的纠缠,被投诉到教育局去都不和他说。
可是,他之前明明多次和她强调过,什么事都可以和他说的。
季匪是个情绪乐观的人,可在这一刻,也难免有种十分‘沮丧’的感觉。
程见烟究竟是觉得他不能依靠,还是根本连他们是夫妻这个意识都没有呢?
他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还是去解决那个不要脸的姓叶的。
季匪抿了抿唇,果断翘了晚上的集体庆功宴,换上常服离开部队。
他一路飙车开向九中。
男人眉骨压着深邃的眼窝,有种阴沉的危险。
这种情绪直接感染到了周遭来来往往的人,让季匪下了车后穿梭在校园里的一路,都被不少学生悄悄围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