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陛下到底想杀谁?(第2/3页)
“你以为我不敢揍你嘛?!”
刘长愤怒的挥舞拳头的样子不断的在他面前浮现。
“哥~~如意不肯让我打他~~”
小小的刘长伸出双手,在他面前哭诉的样子也在他面前不断的浮现。
几个画面不断的在他面前浮现,刘肥只觉得心情愈发的沉重,苦涩的摇了摇头,以后这长安,自己也没有前来的必要了,这下子,自己在长安是真的没有任何近亲了……
“大王?大王?”
随行的谋臣低声叫着,刘肥这才惊醒,眼眶有些湿润,却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来,“内史……寡人无碍。”
“我看大王甚是悲痛,莫不是天子责怪?”
“不是……”
谋臣再三追问,刘肥终于是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谋臣,谋臣听的毛骨悚然,“大王居然与陛下同行……还坐与上位???”
刘肥疑惑的看着他,“怎么?是陛下要我……”
谋臣颤抖着,“大王啊……哪怕陛下再辞让,您也不能真的接受啊……”
“您虽年长,却依旧是天子之臣……当初先皇在世的时候,您的大父就曾以臣子之礼来拜他,先皇无奈,特意封为太上皇,他才没有继续拜见……您难道也想做太上皇吗?”
刘肥大惊,恍然大悟。
“您可知,若非唐王,您今日就要死在椒房殿了……”
“什么?!”
……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甘泉宫里。
曹皇后看到闷闷不乐的天子,也是问起了缘由。
“唉……刘长这个竖子……你不知啊……今日兄长前来……”
刘盈将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皇后,随即悲愤的说道:“兄长一直都将长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啊,先前这竖子四处找人乞讨,兄长不动声色的跟在他身后陆续去拜见那些诸侯王,几番恳请,不惜拿出齐国的物力相赠,才让唐国得到了那么多的东西……”
“先前说要封长为王……大哥亲自上奏,想要将齐国分出最富裕的地方,让阿父封给刘长,自己亲自照顾他……刘长是全天下最没资格对兄长无礼的人!”
刘盈说的越来越激动,曹皇后却沉思了起来。
她有些无奈的问道:“陛下是想要杀了齐王吗?”
刘盈大惊失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您如今乃是天下共主,纵然是在私下里,又怎么能让齐王与您同行,让齐王坐在上位呢?这不是逼大臣们诛杀齐王吗?”
“怎么会呢……私下里……”
“私下里又如何呢?于公于私,您都是天子,难道您不穿冕冠冕服,您就不是天子了吗?”
“群臣若是得知这件事,那齐王还能活着吗?”
刘盈有些明白了,他又问道:“那刘长也可以直说啊,为何要那般无礼呢??”
曹皇后沉默了片刻,脸色有些迟疑,她咬着牙,说道:“若是事急,齐王当时就面临着身死的危险呢?”
“这怎么可……”刘盈只说了几个字,整个人瞬间就变得僵硬了,他仿佛被冰冻了一般,双手微微颤抖着,“我……他……”刘盈呆若木鸡,他猛地摇着头,“不可……”
看到天子终于醒悟,曹皇后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朕这就去椒房殿!”
刘盈猛的起身,曹皇后苦涩的问道:“陛下是想要杀了我吗?”
“这!”
刘盈彻底说不出话来,呆呆的坐在曹皇后的面前。
“为……为什么啊。”
刘盈双眼赤红,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阿母居然想要对兄长下手,虽然他并非阿母亲生,可也喊她为母,她是如何忍心下手的啊……看到刘盈这个模样,曹皇后认真的说道:“陛下心善,这是天下百姓的福分。”
“您登基之后,不断的减少税赋,不再施行徭役,吏治清明,连未央宫的修建之事都被您叫停了……天下百姓对您感恩戴德……”
“只是,这对您的近亲来说,却是不幸啊。”
“若是陛下真心要让他们过的安稳,就必须要学会做一个恶人,要保持帝王的威仪……就像先皇那样,先皇跟人玩笑的时候,没有人比他更和蔼,可先皇若是动怒,群臣无人不惧……”
……
刘长坐在亭前的阶上,双手扶着下巴,呆呆的抬头看着星月。
忽然,有人将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刘长转过头来,刘盈坐在了他的身边。
“兄长怎么也来这里了?”
“无法入睡……便来这里转转,你呢?”
“我吃撑了,睡不着,就出来转转。”
兄弟两人沉默了下来,安静的坐在这里。
还是刘长率先打破了这种寂静,“其实我是出来避难的,我怕你会去椒房殿唠叨,没想到,还是被你抓住了。”
刘盈笑了笑,抬起头来,看着圆月。
“长弟啊……我误会你了……对不起,今天还骂了你一顿。”
“兄长,天子是不能跟诸侯王认错的。”
“但是二哥可以偷偷跟七弟认错,对吧?”
刘长没有说话,刘盈却缓缓抓住了他的手,“长弟啊……以后,你再也不要为了我去装恶人了……我会改变自己,无论如何,我都绝对不能让你来背负恶名!一切都有我……”
刘长一愣,打量了刘盈几眼,“我这嫂子还挺聪明啊!”
“你怎么知道?”
“二哥别怪我说话直,要是没人点醒,你自己想要弄明白这件事,大概得等到刘祥抱孙子的时候……”
“那也可能是别人来点醒啊?”
“这快要入夜了,谁不要命了,大晚上进皇宫献策?”
“长弟越来越聪明了啊……”
“我又不像你。”
“你这是说我笨啊……”
“不是笨,就是太单纯……太善良……太傻……还老是骂我竖子。”
刘盈笑着揉了揉刘长的头,“辱骂天子可是死罪啊!”
“我连阿父都骂,他也没处死我啊!今天真的是将我气死了,我都那般提醒,各种努力,你们这两个蠢货,就是听不懂,我要是比你们年长,真的非要将你们吊起来打……只恨我年少!”
刘盈苦笑了起来,他迟疑了片刻,问道:“朕必须要做一些事情了……长弟啊,朝中群臣整日都在争执……什么都要吵,只有曹相能镇得住他们……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刘长眼前一亮,“哎呀,兄长,你这是跟我问策?”
“是啊。”
“你早就该问了!我刘长什么人?我跟留侯乃是信友,常常联络,连留侯都对我的智慧赞不绝口,我这般人才,做诸侯王真的是浪费!既然兄长问了,那我就且为兄长献一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