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 谁抄谁?(第2/3页)
韩婴在礼的主张就更加亲君了,他曾上书给刘长,没有得到太大的反响,于是乎,他迅速灵活变通,此刻给刘长讲起了清静无为的礼法……
吕禄站在不远处,听的有些懵。
不愧是大儒啊,除了儒什么都说啊!
韩婴削减了礼,删减了那些繁琐的部分,他是将礼当作了一种道德标准,作为提醒……正好与刘长的想法不谋而合,法禁止而不为,礼所倡而为之……这人学问不错,最难的是,他几乎精通儒家所有的派系,并且还对法家,黄老,墨家等都有一定的研究……在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成就,人跟人确实是不同的,只是他遇到了一个更厉害的对手,董仲舒在未来肯定是打掉了他的信心吧……
“不错,你的想法都很不错……就是有点太跳脱,你回去后好好书写,再给我上书!”
从厚德殿离开的时候,韩婴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皇帝果然看中了自己的主张!
刘盈也是真心的为自己这位好友而感到高兴……刘盈虽然有着不少的坏毛病,可从本质上来说,他依旧是一个善良的人……其实他在外头的私生子并不多,有的也早就被宗正安排妥当,他还时不时会去看望……而对韩婴,他还真的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个人很有才学,是个值得交往的好友,皇帝刘盈是不能结交好友的,而太上皇刘盈就可以。
韩婴真诚的拜谢了刘盈。
“多谢陛下……让我终于得以施展抱负!”
“哈哈哈,不必多礼……我就知道长弟肯定会重视你的学说……你是我见过最有学问的人!”
“您过誉……当今天下,比我有学问的人很多,太子就是其中之一。”
刘盈想起那犹子,笑着说道:“那竖子倒也不错……是宗室里最成器的了……就是性格急躁了点……类其父。”
韩婴告别了刘盈,回到了自家府邸,他的弟子也不少,他来到长安后,四处招收弟子,甚至挖人家墙角,他的弟子里,有不少人的年纪甚至比他自己还要大,当韩婴走进来的时候,众人急忙起身,似乎他们等待老师已经很久了。
“老师??”
“怎么样了??见到陛下了吗?”
弟子们的眼神同样火热,他们都知道,学派的兴盛,就由这一刻来决定。
韩婴笑了起来,“成了……陛下接受了我们以法治国,以礼教化的主张……”
“太好了!!”
众人正要欢呼,却忽然又停了下来。
“以法治国??可我们的主张不是以忠……”
弟子们看起来有些茫然。
韩婴严肃的说道:“我只是对我们的主张进行了一点点变动……”
“一点点??”
这似乎都从儒家直接跳到一个莫名其妙的领域里去了啊……
可他的弟子们还是接受了,毕竟,韩婴最大的成果不是他的主张,而是他对诗和礼的另类解读,这才是吸引了众人跟随他的原因。
……
此刻的刘长却出现在了汝阴侯他们家里。
刘长和夏侯灶箕坐,身边有酒和箭壶。
他们喝的醉醺醺的,抓起了一旁的箭矢,一同朝着远处丢去,看谁丢的更远……夏侯灶尽管使出了吃奶的劲,可依旧是赢不了刘长,看着刘长的箭矢几乎都要飞出院落,夏侯灶有些沮丧。
“不知何时才能赢得过陛下啊……”
夏侯灶明日就要离开了。
刘长打了个酒嗝,“你这次离开,再想回长安估计就有点麻烦了啊。”
“是啊……这路还是远,况且这次我还是要去身毒那边。”
“灶,这次的事情我可都是交给你了……到了身毒,不要着急……多观察情况,孔雀如今购买大汉的军械,这件事对西庭国有利,但是人要有长远的谋划,可不能让孔雀直接吞并了百乘……就怕有小人在启进言……你去了西庭国,要多听郅都的话,郅都看的清楚,可他毕竟没有你这样的优势……”
“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啊……这段时日啊,你就多陪陪赐,还有你阿父……你阿父就你一个孩子,离开之前,你要多陪他,我大汉以孝治国……”
“整个长安,谁人不知我夏侯灶乃是有名的大孝子?我活这么大岁数,也不曾打过阿父阿母一个耳光!”
刘长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话要是被你阿父听到,你得先挨一耳光……”
有些时候,刘长很羡慕夏侯灶,他这样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忧虑,每日都在按着自己的方式来活着,还活出了价值,在韩信的扰乱身毒谋划里,夏侯灶占据着很大的比例,韩信甚至想过要不要将夏侯灶直接派到身毒当国相,似乎认定他当国相就一定能灭掉自己所在的那个国,灭不掉都能给弄得鸡犬不宁。
“我听人说你在五鼎楼跟平阳侯家的打起来了?”
夏侯灶回忆了片刻,“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打人家干嘛啊?”
“看着不顺眼。”
标准的夏侯灶式回答,刘长摇晃着脑袋,“我现在看你也有点不顺眼啊……”
“那个叫曹什么的……侯子,不是什么好人,他那天跟七八个孬种在一起饮酒,叫了个在五鼎楼弹奏的老乐师,在人家弹奏的时候各种嘲讽耻笑……羞辱人……我当时就过去了……对着他的脸就是一耳光,那厮也不成器,直接就被我打晕过去了……他身边那群人都不敢起身,全部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打的倒是过瘾……人家直接找到皇后这里来了,说人家在听曲的时候,你无缘无故的上去打了他一耳光……你把人家的脸都给扇肿了……那眼睛都睁不开啊……皇后带着他来见我,他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那陛下是怎么做的?”
“我扇了他另外一边脸……”
“哈哈哈~~~”
“你在群贤里虽然是最不靠谱的,很仇视那些塞外人……但是你为人正直,本心良善,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用自己的钱抚养你从前战死部下的家人……你对那些塞外人仇视,也是因为那些部下吧……我想,如果你和曹奇起了冲突,那一定是他的错。”
夏侯灶这次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骂道:“那厮欠打……还让他阿父给我阿父带话……哪天我连他阿父一块打!”
“平阳侯病重在榻,可经不起你的打。”
“那就先欠着,等他好了再说。”
夏侯灶很是得意,“反正我阿父现在是廷尉……谁还能抓我呢?”
“你就不怕汝阴侯大义灭亲?”
“阿父就我一个儿子……灭了我谁给他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