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3页)

可小赋表现很棒,可能她并不知道出现错误,反正没受任何影响,仍像模像样地完成比赛。

不过毫无意外,她综合评分靠后,更别提获奖。

等到活动结束,初迎马上离开家长群,去二年纪那一片找闺女,等她把板凳搬回教室然后回家。

等小赋背着书包从教室出来,初迎揽着她的肩膀说:“闺女表现很棒,咱们回家了。”

“小赋,你念错了,不是老大徒悲伤,是老大徒伤悲。”

“这么简单的句子都能念错啊。”

初迎想闺女跟她一样,对挫折的感受并不分明,可围上来一群小孩追着说她,她就显得很茫然。

她很抱歉地说:“我知道我念错了。”

“可是本来该为班级争光,你出这么大错给班级丢脸了。”

“要知道你念成这样,班主任该选别人。”

小赋这时候才后知后觉一样受到打击,满脸歉意,甚至眼眶都红了,眼泪在眼里打转转。

初迎想这些小孩儿事可真多啊,其中嘲笑她最厉害的女孩跟小赋同班,她的演讲水平也不怎么样,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可是她一个成年人,该怎么怼这群小孩?真要怼他们是不是显得跟小孩一般见识?

这时候沈识峤来了,他板着小脸四下看了一圈说:“你们只注意一个小错误,其实方洛赋的演讲抑扬顿挫,娓娓道来,充满感染力和力量,她的演讲主题是积极面对挫折,她在台上镇定不慌,已经给我们展示了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挫折,她的演讲具备别人没有的表现力。换做你们上台演讲,你们很有可能讲得不如方洛赋好。”

初迎:好家伙,这是毫无理由的明显的偏袒,这是一个三年级的小孩在维护和偏袒一年级的小孩。

真是一个早慧的小小少年,比大人说得都好,简直是她的优秀的嘴替。

沈识峤长得特别周正,身板笔直,不愧是长大能当个精英律师的人,小小年纪便展现出一股舌战群儒的精英架势。

更何况,他左臂上还带着大队长鲜红的三道杠。

再者,他刚刚还得了演讲比赛的第一名。

很显然,他这个大队长很有权威,那些七嘴八舌的快要把母女俩淹没的声音立刻销声匿迹。

她们班那个贬低小赋最欢的女同学眼巴巴地看了沈识峤一眼,也不说话了。

他可真招人,有更多的学生围了过来,有沈识峤的话做风向标,风向马上就变。

“对,就念错两个字,方洛赋一点都没有慌乱,这点就值得大家学习。”

“方洛赋才一年级,她的演讲感情充沛已经很好啦。”

沈识峤没有再理会这群小学生,也没在意他需要保持大队长的威严,旁若无人地说:“小赋,走吧,放学了。”

小赋自然而然地又挺直脊背,抿了抿唇:“走。”

走出校门,初迎对沈识峤说:“多谢识峤小哥哥给小赋解围。”

沈识峤诚恳地说:“初阿姨,我觉得小赋的演讲不错,她才一年级,比不过高年级同学也正常。”

初迎说:“我也觉得小赋很棒,换了别人,早就该慌乱忘词背不下去了。”

小赋听两人都夸她,不太确定的问:“真的值得表扬吗?”

两人都很肯定地说是。

小赋这才扬起笑脸重拾信心。

等方戬下班看到初迎在教闺女拳脚,初迎跟她说了演讲比赛的事儿,方戬说:“应该教闺女背诗,怎么还练上拳了。”

初迎说:“我觉得闺女表现已经很好了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教育她,反正我知道练了拳脚她能更有自信。”

“人家嘲笑你你跟人家打架吗?”

“打啥架,当然是人家嘲笑你我自傲然挺立,有自信就能做到。”

方戬觉得初迎说得有点道理,闺女一直在学背诗,她很镇定抗挫折能力也强,他也不知道该教闺女什么,就说:“行吧,那你们就好好练。”

星期一早上,初迎还是早起去批发市场,不过她七点二十就回来,她要送小赋去上学。

沈识峤早早就在大杂院门口等着小赋,三人一块往学校的方向走。

在学校门口,初迎见到小赋班主任,对方说:“我正要找你聊几句呢,让小赋先进学校。”

班主任推着自行车,两人往路边走,班主任说:“周六演讲比赛方洛赋表现非常好,她出错的时候台下一片说话声跟笑声,可她完全没有受影响保持良好状态完成比赛,这种精神难能可贵,台下评委虽然给的分数不高,但都觉得这学生表现很棒,今天我会在班会上表扬她。”

初迎想不到也能得到老师肯定,说:“我还担心老师批评她呢,想不到她会得到表扬。”

“你们家长也不要批评她,要鼓励她这种抗挫折抗打击能力。”班主任说。

等放学回来小赋就欢天喜地地说老师奖励她一朵小红花,同学们也都觉得她表现很好。

初迎觉得这个班主任可真不错。

——

周日初迎回娘家的时候又听陈秀镯数落初冬:“你说西山会有中药材吗,她们非得去西山采药,你看初冬把脚崴了。”

初迎说:“妈你可真够操心的,平时走路还能崴脚呢,再说采药是学校组织的,又不是初冬自己非要去。”

陈秀镯说:“她自己非要做的事儿还少吗?”

初冬说:“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等去夜大上课,初迎在教学楼附近遇到白隽清,连忙跑过去帮忙推轮椅。

很自然地提到初冬,初迎说:“初冬真是我见过的最有毅力的姑娘,她为了学针灸,一直往自己身上扎针,现在又到处去找知名中医,想拜师学艺。”

“初冬往自己身上扎针?”白隽清很惊讶,但声音还是很平静。

有点心疼。

初迎说:“对,扎得到处都是针眼,她说他们学中医的学生都这样。”

白隽清微微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从来没有责怪过初冬,包括当年带头闹事的那帮人,我都没什么想法,并没有多少恨。我早就放下了,能接受现在的我自己,我要是记恨他们那就是不放过自己。初冬做过的事情我都知道,她是个好姑娘,初迎你跟她说,她可以找更好的对象。”

他的声音温厚,给人的感觉很平静,豁达,乐观。

让人心疼,也让人敬佩。

听他这样说,初迎看了眼手表,还有七八分钟时间,就把轮椅往人少的地方推。

初迎说:“啥样对象是更好的,她喜欢的才是最好的,初冬自己觉得很好很快乐,你都不能让她改变心意,更何况是我们?其实目前最重要的是你的想法。”

初迎想说你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但她又不想给白隽清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