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桃花乡73(第2/4页)

舟车劳顿十天,如今终于‘卖’完货了,得了空闲,岑越睡前就和阿扉说,明日不急着起床,多赖一会床——

齐少扉可高兴了,大眼睛亮晶晶的喊越越。

“这些日子辛苦阿扉了,日夜颠倒的。”

“我才不辛苦,越越辛苦,阿扉爱和越越出门。”齐少扉怕说累,越越以后不带他了,当即是牛皮糖一般,撒娇说可爱出门了,出门好,不累云云。

岑越:……你眼皮子都困得快合上了。

“好好,以后都带你,咱们明日逛一逛,见见郡城的繁华。”

两人是说完就睡,第二天也没人扰,岑越跟赵立、王勇说了,在郡城留两日不急着回,他包食宿的,这两日,其他人爱去哪里去哪里。

因为不是他的下属,岑越也没多说什么,不过这些车夫走南闯北,应该是有分寸的,不会喝酒赌钱乱来。

早上也没在客栈吃早饭,换了新衣,两人上了街,昨日说了西市热闹,货行商铺多,今日便逛西市,西市顾名思义就在西边,他们住的客栈离着不远——因为瓦舍在东西交接处,所以客栈也在这边。

郡城主干街道宽大,有车辆同行,安安静静没有商贾小摊贩买卖,横平竖直的街道将整个城市划分起来,快到西市门时,就听到热热闹闹叫卖吆喝声。

一进西市门,更是热闹,岑越切身体会到了府县和郡城的区别,这里真的有种在电视里看古装剧热闹京城的感觉,他们二人身着长衫,也算新衣,走在西市街道也是平平无奇。

府县里穿长衫的人有,与短打一半一半,但此时这里多是锦衣长衫,或是丝绸,短打的也是布衣,都是铺子里的伙计。

“越越那是什么?”齐少扉指着一处。

岑越一看,眼睛也瞪圆了,这好像外来有色人,正在做飞饼——反正转着饼在天上飞,不然大崽也不会第一时间发现。

小孩子都喜欢有趣的。

“走,买饼吃。”

齐少扉高兴坏了,牵着越越的手,这里人多可不能走丢了。岑越拉着阿扉的手,到了饼铺,那薄薄的饼贴在泥路里,岑越问多钱一张,有什么口味。

老板是高鼻深眼窝,操着有口音的大盛官话,说:“羊油酥的、芝麻的、孜然的、羊肉的,你们要什么?十五文一张。”

好家伙十五文。

北雁郡城物价果然贵。

岑越说要一张孜然的,他以为老板报了各种口味,结果发现就只有一种口,那就是羊油抹饼皮,卷,撒孜然料,沾一点羊肉糜,飞饼扯开,贴烤。

“……”

薄薄的就跟家里做的薄锅盔一样。

齐少扉后来拿到了一半,他和越越分一只饼吃,后来就小声念说:“越越做过的。”

“是,不过这个羊肉馅,你尝尝。”岑越咬了口,薄脆不说,里头是咸香带着淡淡的孜然羊肉味,半点膻味都没有,特别香。

老板说:“羊汤,送你们的,要不要?不要钱。”

不要钱,那要!岑越拉着阿扉坐下,这家铺子门口就有桌椅凳子,老板送了两碗汤,跟他们说:“你们一张饼,本来一汤,送你们一碗。”

岑越是忙道谢。

北雁郡城的铺子老板人也挺好的。

羊汤煮的奶白,上面着一些葱花香菜,碗不大,两人配着饼吃,大热天的喝了汤,出一身薄薄的汗,半张饼一碗汤吃了个半饱,之后又去逛别的吃食了。

各式各样什么都有,甜的咸的辣的,俩人吃饱了肚子,还去铺子逛了逛,糕点铺子,衣服布料首饰,什么都看,除了吃食,什么都没买。

即便如此,一早上俩个人快花了一百文了。

岑越打听到北雁郡城最出名的医堂,在南市,要是过去有些距离,不过可以租车过去,岑越想的租车是包车,人家店铺伙计忙摆手说不是的,车上挂黄色旗子木牌的就是租车,招了手有位置,你们过去的话,一人二三十文是差不多。

“……”有点像公交车了。

郡城物价真贵。

到了主街道打车过去,到南市门口停下,车夫给说了第几巷子走多久,岑越道过谢,带着阿扉进了南市门。

这边是住宅区很是安静。

但到了医堂那条街,老远就看到排队的,如此又排上了。幸好俩人早上吃饱了,到了他们时已经晌午之后了,药堂的大夫听闻病情后,是把脉看外伤——外伤早都好了,又看了药方,听说是针灸。

“……都不错,四平八稳的。”药堂大夫说了句。

岑越听估计是保守派,没什么大问题。

大夫琢磨了许久,也没研究出什么新的更好的办法,最后给他们药方添了一味药引——蛇皮晾干磨粉做药引。

齐少扉听了吓着,连连说不要。

大夫闻言有些不愉,岑越安抚拍了拍阿扉肩膀,同大夫道过谢,客气后结了诊费,也没买蛇皮粉。

“你如此惯着他,又何必带他来看病。”大夫道。

齐少扉藏在越越身后,只是他那么大只,露出大半个脑袋在岑越头顶,是目光如炬虎虎生威的瞪着大夫,这人要给他吃蛇皮!

阿扉可不要吃。

岑越说:“他如今也没有什么不好,病好了,老天垂爱,若是不好,他日子过得开心便好。”

“谢谢大夫了。”

后来两人出了医堂的门,岑越牵着阿扉的手,发现阿扉还是害怕,当即说:“你不要吃,咱们不吃,我不买。”

“阿扉不要吃,越越你最好了。”齐少扉吓得吸了吸鼻子。

岑越:“好,不吃。”他跟大夫说完了,好像那一刻心里也有了定夺,平静许多,以后大崽病情就随缘,看老天爷吧。

两人到了主干街道,打了车回客栈,不想去西市吃饭了,回客栈用好了,路上时,齐少扉说:“蛇咬阿扉,齐少修给阿扉丢蛇,让蛇咬阿扉。”

岑越才明白过来,刚阿扉为何害怕,不由磨牙骂了句小兔崽子,齐少扉知道越越骂的是齐少修,乖乖点了点头,觉得越越骂的好,只是又说:“小兔子乖。”

“那齐少修就是连小兔子也不如了。”

“是了是了。”

下了车,还未进客栈,王勇在门口候着,一看他们下车来,当即是急巴巴迎上去,说:“岑老板,昨日买草莓的贵人来了。”

又补了句:“来了许久了。”

“哪一位贵人?”

王勇:“后头那位,看着不好惹的那位。”

那就是唐少爷了。岑越拉着阿扉进客栈,王勇也没说唐少来意,一脸忐忑,怕那唐少是来找事的——果子卖那么贵,是不是退货,或是不好吃?

王勇是这么想的。

岑越却知道不是这回事,有钱人家一两银子的果子,要真是不爱吃,也不会当回事,亲自上门讨银钱的——人家丢不起这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