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北安伯122(第3/4页)

错就错在,杨淙嘴上不把门,又恶从胆边生想到了杀人灭口。

“你那时——”

齐少扉接口:“学生那时年幼,只尊君。”

所以才气不过上前理论。

“那如今?”温如生继续试探,其实心里了然。

齐少扉说:“学生只想和夫郎携子回桃花乡,过太平日子,大盛有王爷,有能臣,学生浅薄,做不了好官。”

温如生心想这小子倒是通透会说话,句句不明着说,可表的也差不多,既有能臣,自是有明君的,先说了王爷,又说有他这个能臣,说这小子认了摄政王做君吧,这小子又没点全了。

不过话都说到此,温如生也不为难人。

“去吧。”温如生挥挥手道,一边喊了小厮:“买的新鲜食材先给齐探花,我定了一桶虾一桶鲍鱼,都分你一半,带回家吧。”

齐少扉在狭小的车厢内站起来作揖道谢就要走。

“对了,我瞧你好像知道我来,问你什么?”

齐少扉本来都要下车,愣是又坐回去,说:“学生读过大人文章,知晓大人笔迹,虽是有些变化。”他将带的帖子从袖子掏出来递了过去。

“读的什么?”

“大人会试时所做策论,《利民》。”齐少扉说。

因为温大人是主考官,会试前,各个书店,温大人曾经写的文章作的诗很是抢手,众考生要研究主考官喜好,好迎合的,齐少扉自是拜读过的。

温如生一听,接了帖子先放在一旁,说:“我那时的字和现如今……”

“字骨仍在。”齐少扉答。

温如生听闻,笑了笑,这次眼底倒是真情几分,认了这个学生,向外喊:“莫语——别误会了,我家小厮是莫开口莫多嘴的莫语,他话多,行事毛躁,给改了这个名字。”

“莫语,东西拿了没?”

车外小厮恭敬说:“老爷都取来了,各分了两半。”

“清越你去吧。”温如生道。

齐少扉怔了下,正经起身,因车顶不高,躬着腰仔细作揖,“学生退下了。”便下了马车。

温家的车哒哒哒的走远了。

齐少扉回过神来,望着脚边两水桶大小的虾和鲍鱼,沉默了下,温大人是真来取货,顺便问他一二吧?

他摸了摸腰间,是一文钱都没带,可要是他拎着回去——

“伙计,可送货吗?我没带钱,到家给你。”

“这——”

“你放心,不会骗你的,我家就在向阳巷子。”

“成吧。向阳巷子我听说出了一位探花郎,是不远,你等等,我推车。”便退了独轮车来。

齐少扉给说了价,拎着货帮忙放上面,伙计还说:“这位少爷瞧着像读书人,没想到力气还挺大。”

“在家中时也做农活。”这点重量不算什么。只是现在,按照越越的话说,那就是对外营造形象的,他是探花郎,原是有状元之才,那得保持委屈还要淡然,还要有读书人的气度。

若是拎着两桶海鲜招摇过市回去,传出去与过年赴宴要做的形象不符的——

其实好像也还好。齐少扉想。

不过钱都许诺了,那便算了,早早回去,越越也不担心。

岑越确实担忧,结果一个时辰不到阿扉就回来了,江护院还拎着俩木桶,阿扉说:“越越我出门买菜没带钱,你帮我结一下账。”

“哦,对了,是送货钱,三十文钱。”

岑越:……到底是买菜还是如何?他先结了三十文给伙计。

伙计道了谢,推车回去时,听到巷子里闲聊,说什么探花郎,今日见到做官的大人上门了,也不知道探花郎得什么官云云,他越听越像是刚才送货的那户人

仔细一问,还真是,他给探花郎送了货?

这探花郎好像不一般……

小院里,岑越一看两桶,好家伙,巴掌大的虾,还是活蹦乱跳的,还有那——“鲍鱼?”

也好大啊。

齐少扉说:“是啊,趁着新鲜,做了吃吧?”

岑越不好多问,不过阿扉说做了,那就是能吃,当即是磨刀霍霍,说:“好,我看看,鲍鱼烧个蜜汁口,再来一个红烧的?虾的话,白灼好,这个新鲜,吃起来甘甜。”

“都行,我来打下手。”齐少扉卷了袖子要进。

刘妈妈在旁说哪里有探花郎进灶屋的,被齐少扉笑说:“不光进灶屋,我还下田,这也没什么,以前能做,现如今也能做。”

“那三少爷做了官,再做这些岂不是让人笑话……”

齐少扉:“做不了官的。”

刘妈妈愣了下,没听清,想问却看到三少爷神色,把话咽了回去,她不懂其他的,只是三少爷中了探花回来后,神色就不一样,没点喜气,当时她以为是没中状元,三少爷不高兴,可今日三少爷出门后,郎君神色也有些不对劲,当时没察觉,现如今一想,好像……

她也说不来,却知道盛都不一般。

后来夜里,夫夫二人帐中说话,岑越知道了下午是温大人叫阿扉出去的,再回味晚饭,就不一般了,好像确实是安心几分。

“当年觉得天塌下来的事,今日在温大人口中听闻,好像也不过尔尔。”齐少扉说。

岑越却摇头,“那是温大人身处高位,杨淙说的那些话,就是如今,他敢扬声嚷嚷出去吗?咱们在府县茶楼听说书,底下百姓聊起来,说到兴头,说了两句不留神的话,也会害怕的。”

更遑论在盛都做官的。

那不是找死吗。

“鲍鱼还挺好吃的。”齐少扉便不说那个了。越越安慰他的。

岑越也无缝衔接新话题,还有点跃跃欲试,“是不错,不然明日我买个盅,回来做佛跳墙?先说好了,我第一次试着,也不知道好不好。”

“好好,我还没吃过,越越做的那自然好。”

“你没吃过不知道正版是什么味,正好,随我折腾。”

“嘿嘿。”

岑越也笑的开心。

朝堂上权势争斗,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年三十时,岑越让青丝和江护院去买大炖盅,还有干货,晒干的菌子,还有猪皮——这个要炸一炸,猪肉,这个做肉丸等等菜色。

从早忙到晚,全扎在灶屋里。

齐少扉就抱着圆月在灶屋烧火,现炸的第一个,总是先进齐少扉嘴里,齐少扉分越越尝,圆月在爹怀里着急,啊一声,却无人投喂。

“这个烫,你等第二个。”齐少扉振振有词说道。

圆月便张着嘴等爹第二个。

今年年三十在盛都过,租的人家院子,照旧是热热闹闹,主要是小院都飘着香气,圆月今日就吃了一天‘零嘴’,可高兴了。

夜里底下人来拜年,岑越齐少扉给大家发了红包,他们一家三口在客厅吃饭守岁,那道岑越版佛跳墙,阿扉和圆月很是给面子捧场,都夸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