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北安伯134(第3/4页)

“阿爹亲阿爹亲。”圆圆忙把自己的脸颊给阿爹送过去。

真是肉呼呼。岑越亲了口,一看阿扉也看他,不由说:“也给大崽亲一个。”

“越越!”齐少扉哼唧声。

“要不要你就说?”

“要要要。”齐大崽脸也凑了过去。

圆月睡在中间,很是高兴快乐。岑越给讲了睡前故事,以前他给阿扉讲孙大圣,如今……想到摄政王派人监视他们,当即是换了个故事。

后来圆月睡着了,岑越也睡不着,却也怕,好像四面八方都是眼睛一般,床边的齐少扉知道越越没睡着,轻声说:“北安伯好,还未祝贺北安伯呢。”

“你……”岑越笑了下,知阿扉并非打趣他这个,说:“明日收拾,早早上华都吧。”

“越越你今日才回来的。”齐少扉目光担忧,怕越越身体吃不消。

岑越说:“早早面圣谢过圣意,我安心。”又补了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等冬日前回来,我还想把麦子种下,等来年时麦种多了,能递上去。”

希望冬日前能回来吧。

第二日时,便收拾车马,这次轻装出行,要赶路,刘妈妈牛师傅都不去了,岑越点了江护院、曹罗,连着青丝,想来还是带上了圆月,要是不带圆月他连青丝都不用带。

圆月是抱着阿爹不撒手。

岑越才从北雁郡城回来,孩子粘他粘的紧,要是说再走两个月,圆月肯定要哇哇大哭,便一起带着。

没什么多余的话,收拾半日,当日晌午就离开的。

此时七月底八月初,车马兼程,因为天热,好在有上次去盛都的经验,这次给圆月带了许多痱子粉还有败火的药贴,一路上圆月无事。

齐少扉说:“是大了些,身体硬朗了。”

“圆圆本来就很壮的!”圆月挺着肚皮说。

岑越摸了下,说:“是,壮壮的好看。”圆鼓鼓的肚皮真好rua。

一路几乎没怎么歇过,八月二十日他们抵达华都,车马刚到城门前,便有侍卫候着,接了他们一家三口,到了皇宫前是曹公公候着,请北安伯莫担心,下人自有去处。

岑越便让曹罗青丝跟着侍卫走,摸了下圆月的脑袋。

“圣上未见过小公子,刚还提及一二。”曹公公说。

齐少扉便点了头,岑越便笑说请公公带路。一家三口进宫,在侧殿等候传召时,简单洗漱了下——面容不洁面圣,那是要受罚的。

换了衣裳简单梳洗过。

岑越看到竟是连圆月的衣裳都有,心里沉,但都到了这儿,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第二次感受到封建社会皇权的恐惧,上一次是阿扉的事情。

半个时辰后,圣上传召。

一家三口面圣。岑越第一次见摄政王——现如今的天丰帝,观之年岁三十左右,相貌英俊,只是一双眼透着锋利冷意,一笑,那股上位者的压迫气势便……还在,只是淡化了些。

天丰帝已经露出‘善意’信息,岑越心底略略松了口气,努力做一个‘诚惶诚恐感恩戴德却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民形象。

看起来比较人畜无害的土包子。

他们一家本来如是,没什么大抱负,背后无权,只想在乡里过日子。

天丰帝:“别多礼了,赐座。”紧跟着看了眼外头的天,问:“什么时候了?”

“回圣上,巳时末了。”

“那便传膳。”天丰帝说完,看向那小圆脸孩子,目光慈爱几分,说:“朕听说你叫圆月?”

圆月从椅子上滑下来,规矩站好说:“伯伯,我是叫圆月。”

“臣子无状。”岑越请罪。

天丰帝笑的摆摆手,意思无碍,说:“朕看圆月很是懂事,你如今是朕封的伯,他唤朕一声伯伯,正合适。”

“圆月,可又什么想吃的?”

“什么都可以吗?”圆月有点高兴了,“伯伯,圆月想吃牛乳甜甜的糕糕。”

天丰帝一笑,让太监去备一些。

后来用膳时,圆月爱吃的牛乳糕糕就放在跟前。天丰帝做了皇帝对吃还是一如既往,很是简单,若不是今日宴客,桌上菜色不会多的,自然也不爱太监伺候挟菜。

此刻天丰帝就问圆月,“会不会自己吃?”

“圆月会,圆月在家里时,阿爹和爹教圆圆自己吃的。”圆月点了脑袋。

天丰帝便抬手摸了摸圆月的额头,“好孩子。”

圣上今年三十四,膝下还无子嗣,朝中大臣背地里嘀咕过,别是走了个天阉长文帝,新上来这位天丰帝也是子嗣无缘……但谁也不敢说的。

今上和前一位那是大大不同。

华景以前做摄政王时,一心想谋权坐在那个位置上,膝下空虚好似也没什么紧要的——那时候他心思不在此,没孩子还能借大公主全力相助。

而现如今坐上宝座,天丰帝就想当父亲了,只是他如今的身体……

午膳用了半个时辰,期间天丰帝哄了圆月几句,后来便说起了麦种的事情,岑越一五一十说,天丰帝点了头,说:“这次你们回去,从工部、吏部挑人,管农事善田事的,你挑着几个趁手的用……”

岑越当即应是。

“你尽管使唤,不要轻贱自己,你是朕封的北安伯,以后大华百姓麦子丰盈,能否早日填饱肚子,看你了。”

“是。”

天丰帝说完了麦子,看向了齐少扉,“季广恩同他女婿今年年初朕斩了。”不等齐少扉回话,继续问:“真不做官了?”

“谢圣上替学生主持公道。”齐少扉先道,而后又愧色说:“学生自知,写写锦绣文章教书尚可,做官可能不行。”

“再者,北安伯替圣上解忧,学生甘愿从旁协助,做一些分内事。”

天丰帝一听,笑问:“何为分内之事?”

“不怕圣上笑话,学生管一管圆月,北安伯主外,学生主内。”

天丰帝是大笑,而后指着齐少扉说了声‘你啊’,便又叹息:“罢了罢了,你们夫夫一体,既是北安伯效力,便让你躲闲,好好在家中教养圆月。”

齐少扉大喜过望,当即应是。

用完善,天丰帝就让太监送北安伯一家出宫,又留了几日。岑越齐少扉道谢,带着圆月跟着公公出宫,圆月还跟伯伯挥了挥手,说伯伯再见。

天丰帝点头笑说再见。

北安伯一家出宫后,天丰帝眉眼淡然,这一家子挺好的,知进退,也是怕他,怕他也是自然,毕竟是小民出身。

“圣上,该用药了。”太监端了药碗上来。

天丰帝望着黑漆漆的药,想着刚才殿中小孩稚语,当即是蹙眉,说:“传太医。”他要问问,这身体到底能否有子嗣。

若是……没有,那便早早要培养继承人了。

华国不能断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