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第2/2页)
他是抓破头皮也想不通为什么两只雌鸟要像被强力胶粘住了一样死死粘在一起——
谁能想到这两只鸟还有那样一段历史呢?
没有愿意共同生活的雄性金雕,年长一点的雌性金雕好像也不着急,不急不缓地过着自己的日子,每天去迫害迫害草原上的大小动物,时不时恐吓一下草原雕和黑耳鸢。
这场家庭喜剧一直放到第三年繁殖季节,有一只体型格外伟岸的雄性大大咧咧地飞进了巢区,带着几分憨厚地做完了整套求爱动作,在表演高空抛物俯冲接物时还因为过于激动差点直接一路冲到两只仰头观看的雌性脸上。
就在大家以为它会成为下一个折戟沉沙的家伙时,年长雌性却很是骄矜地鸣叫了两声,然后飞回鸟巢,把它让进了鸟巢里。
连营巢这一步都省了。
后来好几天,小金雕和雄性金雕相安无事,谁也没嫌弃谁,谁也没攻击谁,谁也没驱逐谁。
除了捕猎时被要求自己捕猎,它完全站稳了脚跟,和年长金雕一起繁育后代,有了超乎寻常的三颗鸟蛋。
拎包入住得如此轻易,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关注这对金雕姐妹的爱好者们都在相互询问,他们仔仔细细扒着鸟儿的外貌看了看(认鸟可真是样困难工作),最后有人发现它的一只爪子上有块黑斑,看着和之前上过新闻报道的某只金雕一模一样。
言论一出,就有民警想起来了。
这不是前年冬天因为体力不支由牧民收留挪送到森林公安救助最后被放归,结果去年冬天又跑过来的那只金雕吗?
好家伙。
警队当时还在担心它出去之后能活不能活,结果人家现在都找到配偶了,孩子都有了。
就是时间上真的有点晚,这一窝小鸟要孵要养要培养独立,一轮下来都要冬天了,肯定来不及迁徙。
三只大鸟加小鸟,冬天到了可怎么活啊。
所有人都为它们操碎了心,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在信息网上留言,希望当地部门冬季补饲珍稀动物时记得去看看这一大家子的国一。
但他们很快发现了一个曾经被发现过的真理——
某些金雕吧,它不走寻常路。
这年天气开始冷下来的时候,森林公安接了一通报警电话。
当时正好是布日格德的喝茶时间,不知怎的他眼皮直跳,把保温杯放下,笔记本合上,盯着走进来通报情况的巡护队员。
“副队长,”小年轻艰难地说,“去年那只金雕好像又跑到牧民家里去了,那边说今年好像还有别的鸟,在等我们过去呢。”
布日格德:“……”
他错了。
他不需要呼吸机。
他需要一个心脏起搏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