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药人(第2/3页)
他没有求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涩声道:“是的。姐姐找到了,它们在我心里,你想怎么取?”
“呵!”
刺啦一声。
指甲如刀刃,直接破开了乌怀雪的胸腔,淡淡灵气从指尖溢出将伤口附近包裹,层层撕开血肉,露出了一颗完整的心脏。
心脏还在跳动!都能听到噗通噗通的声音。
留在附近的修士谁都不是省油的灯,杀过多少人自己都记不清了,但此刻看到秦七弦在众目睽睽之下面无表情地杀人挖心,大家还是觉得不寒而栗。
她能一遍又一遍地施展春风化雨,细心地照顾每一株灵植,在这荒芜的秘境里种出一片春天。
也能当着如此多人的面,面不改色地掏人心窝。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此刻,秦七弦的手很稳,每一刀劈开,就有灵气飞快注入伤口,将撕裂和缝补同时进行。
乌怀雪虽然疼得发抖,却也清楚,他真的不会死。
有阵师惊道:“她切的是阵纹,每一刀落下,都能化开一道阵纹。”难怪我们找不到灵种,这样的阵纹遮挡,怕是元婴期修士都发现不了。
问题来了,秦七弦才筑基啊。难不成,她还精通阵符一道?
呃,也不是没可能。
剑修不满:“什么刀?那是剑气,手指间挥出的每一道都是剑气,是庚金剑,不对不对,离火剑,弱水……”剑修不说话了,因为他感觉不出来,总觉得什么剑气都有,简直不是人。
听剑修这么一说,阵师释然了,连剑气都会这么多种,她精通阵符一道、察觉得到阵纹也说得通了。
据传很多年前,修真界有个拥有五灵相的绝世天才。如今看来,秦七弦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没有脸上的妖腐之气,她就是那种,可以碾压一个时代的第一天骄。
有她在,天地光芒汇聚一身,其他人都将沦为陪衬。
蓝花楹越看越心惊,等到阵纹破开,看到那些遍布心脏的根须后,她脱口而出:“药人!”
秦七弦一头雾水,什么是药人?
在听到药人二字后,乌怀雪突兀抬头,双眼猩红。
大量血色布满他那张本来精致好看的脸,他喉咙发出如野兽一般的低吼,仿佛随时都要挣脱束缚、暴起杀人。
恰好旁边也有人不明白,蓝花楹长叹一声,主动解释:“多年前,修真界出了桩大事。有个医丹双道的元婴期修士,表面行医济世,暗中以人炼丹。”
她这么一提,有人就想了起来,“是中州那个?”
蓝花楹点头,“他在诸天万界游历,传授最基础的丹道,偶尔还治病救人,被很多底层修士视为大恩人。”丹师对丹道传承极为看重,根本不愿将丹方传授出去,而那人天下游历,传授了一些粗浅的丹道入门之法,让很多人受益,自然受人追捧。
好在他也有分寸,教的都是一、二阶的丹方,加之向丹盟赠送了两张失传的秘境古方,就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才爆出来,他以人炼丹,诸天万界都有他养的药人。”
“每一种丹都需要大量药草,而他,挑选一些有修炼资质的孩子,用孩子的身体来培育药草,养成药人。”蓝花楹简单举例,“就好比辟谷丹需要十二种药草,那按照他炼人丹的方法,就需要十二个药人。在他眼里,每一个人,都是一株品质绝佳的药草。”
“事发之后,此人被圣尊亲自斩杀。那些遍布各界还活着的药人,大都送到了中州丹鼎门治疗。”治得如何,有没有人被治好,蓝花楹就不知道了。
很显然,渡川界太偏,乌怀雪这个药人没有被发现。
作为一个药人,他能活到现在,并且修炼到了凝神期,实在有点儿出乎意料。
听到这里,众人看乌怀雪的眼神就格外复杂。在场修士都是宗门天骄,资质拔尖的那一批,修行之路算得上顺风顺水,身世惨成这样的的确少见。
不多的怜悯心都悄悄冒了出来……
再看秦七弦,就发现她完全没有任何触动,依旧全神贯注地下刀,明明满手鲜血,却手指翻飞,如穿花蝴蝶一般灵动飘逸,动作看起来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啊呸!
她现在可是在挖心啊!
很快,东池宴从乌怀雪的心脏里剥离出了几颗种子。
将种子小心翼翼放到一旁,东池宴又往乌怀雪心脏位置渡了点儿灵气,接着快速缝针,等缝完后,他又管蓝花楹要了一把疗伤的生肌粉,随手洒在了乌怀雪的伤口上。
乌怀雪果真没死。
不仅没死,缠绕在他心脏上的符文,心脏内那些与他一起成长的根须也被尽数剔除。
自幼伴随着他的心绞痛或许会消失了吧?
他看向秦七弦,想说什么,然而触及对方冰冷的眼神,乌怀雪识趣地闭嘴。
他以往的那些手段,放在秦七弦身上都起不了任何作用,不如安分点儿。
乌怀雪不再吭声,安静如鸡。
东池宴突兀传音道:“他能做到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秦七弦秒懂!
他这是在跟系统宣战呢!
秦七弦心头思量该如何回话。
“呵!”也不等她回答,东池宴起身,以灵气清洗满手血污。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手微微颤抖,秦七弦看见了,但什么都没说。
显然,东池宴操控她的身体并不轻松,他消耗的神魂力量极大,这会儿已经有点儿虚了。
她也不敢劝他休息,免得惹恼了这只妖魔,伤到他的自尊心。
作为一个牛逼轰轰的大妖魔,知道她识海里还有个别的东西,可他看不见,感觉不到,附体还比不上系统灵活,想必心里已经大受打击了。
只能等他慢条斯理地洗手,擦手。
小金乌:“大哥……”她瞬间改口,“大祖宗你累了吧,我给你捏捏!”
哦豁!你怎么能说他累!
就如同不能说男人他不行……
东池宴手一顿,他将手里的帕子随手扔到飞扑过来的小金乌脸上,冷瞥她一眼后交出了身体控制权。
小金乌被手帕盖了脸,她揭下来后看了一样帕子上绣的花,乐颠颠地问:“这是送给我的吗?”
将帕子叠好小心翼翼地藏在腋下,“我好喜欢哦。”
腋下就是她翅膀下,里面藏了好多她喜欢的宝贝,都是亮闪闪的。虽然这帕子一点儿也不亮,可小金乌还是好喜欢哦。要知道,大哥哥当年在地上给她画了朵花呢。
可惜,那花没保存多久,被风吹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