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前鼻音的‘津津’(第3/4页)
看似是在向叶雨淇求证,实则他心中已有答案。
“是。”叶雨淇脸色一变,她突然意识到江斯年知道的事情比她想象得还要多。
这些事情不可能是林星津告诉他的,只能是他自己一点一点观察摸索出来的。
这也是叶雨淇最佩服江斯年的地方。
婚后,林星津跟他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仅凭那么几次短时间的相处,他就能掌握到这么多信息,可见他对林星津是真的很上心,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她。
那天从林家离开后,江斯年就派人调查了林缜和许蔓婷。
林星嘉的年龄被改小过一岁,这也就意味着沈晨还未去世的时候,许蔓婷就已经怀上了林星嘉。
林缜出轨是毫无争议的事情。
同时,他也查到沈晨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她的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
津津那时候还那么小,她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艰难很辛苦。
江斯年只要一想到这个,心里就泛起阵阵隐痛。
“因为沈阿姨的事情,津津她其实很抗拒爱情这种东西。”
江斯年点点头,“我知道。”
正是因为这样,江斯年一直不敢逼得太紧。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
就像叶雨淇说的那样,如果他一直这么小心谨慎,畏缩不前,只会让林星津觉得没有安全感。
原生家庭带给她的伤害让她抗拒爱情,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该让她感受到爱情的美好才对。
他的津津值得拥有世上最美好的一切。
“所以你不光得让她知道你喜欢她,还必须要让她相信你能爱她一辈子,而这一点恰恰是最难的。”
林缜不爱沈晨吗?
他当然爱过沈晨,他当初也是愿意为了沈晨跟整个林家对抗的,婚后两人也度过了一段很幸福的时光。
只是林缜的爱就像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了。
所以林星津真正害怕的是随时会消失,随时会变卦的爱情。
林缜和沈晨沾染着背叛与血色的婚姻击溃了她对爱情所有的憧憬与向往。
司嘉树插了一句嘴:“所以斯年现在该怎么做?”
叶雨淇正要往下说,容晨却一把握紧了叶雨淇的手。
突如其来的动作,顺利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雨淇,你跟我过来一下。”容晨当着江斯年的面将叶雨淇拉到了一边,而江斯年并没有出声阻止,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容晨的用意。
“怎么了?”
“我们不该参与进来。”
叶雨淇不解:“什么意思?”
“这些事情应该由江斯年自己去想通,而不是靠你来点拨……”
正说着,容晨的手机响了,是薄屿寒打过来的。
在她离开家几个小时以后,薄屿寒终于发现她不见了。
可这一刻,容晨没有丝毫的喜悦,只剩下疲惫和从心头涌上来的厌烦。
在大脑尚未做出反应之前,她的手就先按掉了这通来电。
没有一点犹豫和遗憾,甚至因为不用跟薄屿寒通话而隐隐感到庆幸。
容晨皱着眉:“津津很依赖我们,我们的话对她影响很大。”
“我知道啊。”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不要再发表任何的意见,尤其是在津津面前。”
“可我觉得江斯年是认真的,我希望津津能幸福……”
容晨面色疲惫,“我也希望津津幸福,所以一切都该交由津津自己决定。”
一个人的喜欢能有多长久呢?
容晨以为她会爱薄屿寒一辈子,可现在这份炙热的感情已经开始有了冷却的痕迹。
她都不敢说自己能爱薄屿寒一辈子,又凭什么去相信江斯年的爱能持续一辈子。
叶雨淇沉默片刻后,抬眸看向容晨,“你说的对。”
回到客厅的容晨看了江斯年一眼,“江总,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好。”
“走什么呀,还没谈完呢!”
江斯年和司嘉树的声音同时响起,司嘉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斯年,“你就这么让她们走了?”
说着又指了指叶雨淇,“她明明就还有话没说完。”
江斯年没有理会司嘉树的话,起身送她们出门。
“今天真的很感谢二位。”
见叶雨淇和容晨真的走了,司嘉树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他是真不能理解江斯年的脑回路。
“你怎么想的呀,就这么把捷径放走了。她俩是林星津最好的朋友,要是她们能愿意帮你说话,绝对事半功倍。”
“不需要。”
司嘉树:“……”
好半晌,他才没好气道:“反正你都打算跟林星津耗一辈子了,我就多余操这心!”
“嘉树。”
“干嘛?”
“谢谢你。”
“……”
“滚滚滚,别跟我来这套。”
—
林星津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卧室昏暗无光,若不是隐约能听到一点从房间外传来的动静,她差点要溺毙在无声的寂寥当中。
她昏昏沉沉得开门出去。
“津津,你醒啦?”叶雨淇放下手里被削的坑坑洼洼的苹果,笑着朝她招了招手,“今天容大厨亲自下厨,我们有口福了。”
林星津低低地应了声:“嗯。”
片刻之后,露出了一个期待的笑容。
就如叶雨淇之前预料得那样,一觉睡醒的林星津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都藏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已然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正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容晨在厨房忙,叶雨淇还在跟苹果皮抗争,没人闲着。
林星津自己跑去开门。
锦园的安全措施极其到位,林星津只当是刘曼或者余小绒来了,并不设防。
看着站在门口的江斯年,林星津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她怀疑自己的酒还没醒。
“津津。”江斯年叫了她一声。
真的是江斯年本人。
这个念头一跳出来,林星津的表情迅速从迷茫变成了冷漠。
她往后退了退,手扶着门框,一副随时准备关门的模样,“你来干什么?”
看着林星津眼中的纠结与戒备,江斯年薄唇微扬,心情极好地又叫了她一声:“津津。”
江斯年的声线低沉而又磁性,一点都没收敛,丝丝绕绕地缠在林星津的耳畔,让她不由得耳尖发麻。
这一声声的“津津”听得林星津越发心烦意乱,“别叫我津津。”
向来宠她的江斯年这回却没有顺她的意,“是前鼻音的‘津津’,一直都是。”
林星津咬了一下唇,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我说我只想喊林星津一个人‘津津’,从来就没有其他人。”
“砰”的一声,门被狠狠关上了,差点砸到江总高挺的鼻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