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会打(第2/3页)
……
因为马泽恩什么也不会,所以给他挑军师团,就费心多了。
崇文帝看向袭红蕊:“最后选谁?”
袭红蕊看着官员册子,指了一指:“就选郭山郭大人吧,他有经验,而且原是萧南山的人,想必不会和乱七八糟的人有瓜葛,臣妾放心。”
郭山?
崇文帝回想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忍不住又道:“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别派你大哥去,这万一出了意外,甩都甩不脱关系。”
袭红蕊轻笑:“皇上,能出什么意外,咱们出那么多人,还有个常胜将军挂帅,就算打不赢,还能打输吗?”
崇文帝一想也是,便也同意了,只是看向袭红蕊的时候,忍不住笑道:“你啊,平时做事没什么大差,只是有些时候,太爱行险,长久下去,恐怕要栽跟头。”
袭红蕊闻言顿时笑出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肩膀上:“那怕什么,臣妾就算栽了跟头,不也有皇上您扶呢吗!”
“哈哈哈!”崇文帝大笑,揽住她的肩膀,拥入怀中。
“你现在指望着我来扶,那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呢?”
袭红蕊立时抬头,怒道:“皇上!您说什么呢!”
崇文帝话出口,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未免丧气,拍了拍她的肩膀,长叹一口气:“好啦好啦,朕不说了,总归朕在一天,就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袭红蕊:……
将头依偎进他怀里,声音闷闷道:“皇上,您总不知臣妾心,妾心里其实也想着很多东西,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让您知道。”
崇文帝一笑,搂住她:“朕知道,朕知道,朕怎么会不知道呢?”
袭红蕊全身心地依偎进崇文帝怀里,眼底却一片平静:你不知道。
你不知我为什么要派我大哥去,你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行险。
其实真的没必要将身家性命,自身荣辱,赌在这一战上,因为这一战,是必输的一战。
输到什么程度呢?
输到十万大军全军覆没,邓老将军和他的三个儿子全部战死沙场。
输到北戎兵长驱直入,兵临大梁城二百里地。
输到割地赔城,岁贡加了十倍。
输到卖儿卖女的人越来越多。
输到萧条的气息,连远在深墙的她都能感受到。
可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这个国家舍去半壁,和她也没有关系,而就算她身上舍去一寸,那也是切切实实的割肉之痛。
如果她假装不知道,什么也不做,那么输得再惨,也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可只要她搅进去一点,那么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都将是她的罪过。
她只是一个为世俗所不容的弱女子,自身都无法保全,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前途去赌,赌自己可以扭转天下大势。
可她没办法不赌!
她是一朵集天下之力供养的富贵之花,只有当那个精致的器皿完好无缺的时候,她才可以肆无忌惮的盛放。
这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她自己!
所以她不能置身事外,必须将整个战局,从上至下,从里到外,全盘掌握在手中!
就算不能赢,也不能输!
……
马泽恩带兵打仗这件事,可以说让袭家全家都很茫然。
但这既然是袭红蕊的主意,众人再茫然,也只能晕乎乎地给他准备行军用品。
临行时,崇文帝和袭红蕊一起来送行,马泽恩看着自己这个好久不见的妹妹,终于忍不住热泪盈眶,眼神求助:妹!这什么情况!
袭红蕊亲自下阶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露齿一笑,举起酒杯:“大哥,祝你早日凯旋。”
马泽恩欲哭无泪,你就看你哥这样,像是能回来的样子吗……
袭红蕊微微一笑,招招手,从身后招来一个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小太监。
随后又往前走了一步,在她大哥耳边低低笑道:“大哥别怕,我已经准备好了三个锦囊,里面藏着三条妙计,交给言钰,你于危机之刻拆开,保你安稳无虞。”
马泽恩:嗯?这个桥段为什么那么耳熟呢?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言钰已经对着他拱手作揖了,微笑道:“侯爷,劳您指教。”
马泽恩对妹妹身边的小言公公,还是很熟悉的,立刻拱手还礼:“不敢不敢。”
袭红蕊笑着看完自家大哥后,又将视线移到言钰身上,神色郑重道:“看好我大哥。”
言钰没想到会被委以这样的重任,整个人眼睛发亮,用力点头。
交代完私事后,袭红蕊便举起酒杯,看向下首的士兵微笑道:“妾昨日于梦中,得见漫天五彩祥云于北方上空,等醒来时,正听见外面号鼓齐鸣,想来此必属出征大吉之兆。”
“上天至德,庇佑万民,此去神佛护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托报纸的流传度,袭红蕊是文曲星君转世这件事,已经被越来越多人津津乐道了。
虽然打仗这事,好像不归文曲星君管,但听着也莫名的有些安心。
于是嘹亮的声音,传遍校场——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
口号是喊得很响亮,但身为三军主帅的邓义,却并没有那么开心。
誓师大会后,大军立时开拔,向着边关赶去,邓义看着行军速度,皱起了眉。
掀开中军营帐,对着在场的人依次见礼后,拱手对着上首的马泽恩道:“尊使,如今边关告急,迟恐生变,然大军坠后,行军速度过缓,恐怕来不及救援。”
“末将准备单引一军,轻装简行,疾奔而去,勿失战机,不知尊使以为如何?”
马泽恩自知自己什么东西都不会,来这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全听别人的准备,所以毫不犹豫道:“可——”
当此时,却突然出现一个声音打断他,只见他帐下的参军郭山,站起来叱道:“谬矣!兵法有云,以正胜奇,以逸待劳,长途奔袭,就算赶至战场,也已是疲惫之军,又怎能胜虎狼之师,邓将军也是知兵之人,怎么能犯这种大错。”
闻听此言,邓义的三个儿子和他的裨将牛柱,一齐看过去,郭山却丝毫不怕,只是微笑着转头看向马泽恩:“不知尊使以为如何呢?”
马泽恩:“这……”
看着他犹疑的表情,邓义的三个儿子和裨将牛柱直接脸露怒色,邓义眼神止住他们,继续道:“原应如此,但兵无常形,不可以常理度之。”
“末将仔细研究传来的军报,总觉得北戎这次出兵,不同寻常,而且其中偏路军领军的,是一名叫勿须罗的北戎大将,末将曾经和此人交锋过,非同小可,守城之将,或许不是其对手,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