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讲理(第3/3页)
如今,那双眼睛明显,高挺的鼻梁直接把口罩撑起弧度,等地铁的时候,有不少年轻女孩打量他。
新月宠物医院比缘生宠物殡葬近两个站,一会儿陆卓衍要提前下车,棠月像教小孩儿一样,跟他说路线。
陆卓衍双手抄在兜里,没站直,看着不太正经,尤其桃花眼弯弯,“棠月,我确实不常坐车,但我不是白痴。”
棠月没了话。
地铁靠站,棠月走到角落,陆卓衍被人潮挤去了另一端,这让他有点郁闷。
今天有客户会来公司,棠月穿了件oversees西装外套,内搭了一条长裙。
跟陆卓衍隔着点距离,棠月踏实下来。
昨晚这人不知道发什么酒疯,进屋子就抱着她,推都推不开,两人扭打着倒在沙发上。
当时棠月都想直接攻击他的要害,但那一脚忍了忍,还是踢在他的肚子上。
一脚刚踢下去,他就压在她身上,趴在沙发上要睡着了。
为了把他拖进次卧,棠月花了不少力气,偏偏刚刚到床边,这男人发神经,捉过她的手腕,咬了一口。
这人属狗的。
手腕现在还疼着。
她实在不想离狗男人太近了。
棠月拿着手机点开记事薄,查看今天的工作内容,刚看到今天下午要入殓一条拉布拉多,屁股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起初她没在意,以为是别人的包包撞到她。
她微微侧身躲了躲。
然而,第二下,又准确地对准了她的腰,糟糕的感觉令棠月浑身一激灵,清醒过来。
她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以及身后。
身后有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背着个包,看着稀松平常。
但是棠月注意到中年男人颧骨位置不自然的潮红。
以及和她视线对上时,心虚地躲闪。
棠月转过身去,把手机放进包包里。
在她察觉到对方第三次靠近时。
“啪”地一声打醒了周围沉默的人群,周遭乘客纷纷投来视线。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
棠月面无表情地转了转手腕,眼睛锋利而狠戾。
“神经病!臭女表子!”中年男人燥红着脸,恼羞成怒,语言侮辱棠月。
“啪”又一巴掌,棠月下手特别狠。
男人的眼镜歪在脸上,周围人群散开个半圆。
男人气急败坏,凶神恶煞地抬起手,作势要殴打棠月。
但另只手快速朝下遮挡着什么。
棠月的第三巴掌要打下去时,男人忽然发疯,以肩膀为武器,试图撞击棠月的胸口。
然而,未等他撞上去,男人肩膀被人强势拽住,朝后一拉,双手被反剪到身后,让他无处遁行。
棠月仰起头,视线忽然一黑,头上被罩上一件带着淡淡白茶味道的运动外套。
“挡着。”
“好。”
很奇怪,这种时候,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难言的默契。
男人不停挣扎,却不敢嘶嚎出声。
棠月把陆卓衍的外套帽子罩在头上,余光看见陆卓衍一拳揍到男人脸上。
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配合他淡漠又平静的表情,有一种冷静地疯批感。
低沉的嗓音冷冷道,“你再摸一个试试。”
不一会儿,男人鼻青脸肿,没来得及提起来的裤子掉落,露出不堪的器/官,双手作揖,讷讷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又可恨又可笑。
周围乘客惊呼一片,纷纷发出各种鄙夷之声,拍照声不绝于耳。
地铁到站,站门打开,人群让开一条路,陆卓衍忽然伸手,牵着棠月的手腕,带着她往外面走。
棠月心神微荡,陆卓衍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腕皮肤,似在安抚她。
身后跟着几个女孩儿,同样也受到了这个中年男人的骚扰,现在都站了出来。
“就是那个男的,刚刚也摸我了!生理反胃!”
“我也被摸了,我都换到别的位置,他还一直过来,像牛皮糖一样,躲都躲不开,太恶心了。”
“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我不敢说,我怕那个男人污蔑我,也怕别人不信我……”
棠月平静地说,“不要害怕,反击回去,语言反击,物理反击,报警,什么都好,对准他的脸打下去,对准他们的裤/裆踢下去,这种阴暗的男人其实很胆小,让他们社死,不要觉得无助,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们。”
女孩们互相看着彼此,有人忽然小声说,“我前几天坐公交才遇到过,如果我们有车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再遇到了。”
陆卓衍却道,“在这个世界上,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谁也无法保证一定是在地铁上、公交车上。”
“停车场,就餐区,哪儿都会,提升自我安全防范意识当然重要。”
“但没必要因为这些管不住下/半/身、随时随地发情的男人而畏首畏尾,反击,报警,求救,用各种办法保护自己,不用对他们手下留情。”
“这种败类,身为一个男人,也会与他们割席。”
“说到底,不该只培养一个男人如何阳刚、如何竞争,还应该让他们从小学会怎么去尊重女人。”
“而不是等他成年后,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娴熟地把手伸向女人的屁股,手机镜头伸向女人的裙底,之后再去深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卓衍把中年男人交给乘务员后,工作人员报警处理。
男人求饶,“我上班要迟到了,先让我去上班吧。”
乘务员处理这种事情特别有经验,冷冷道,“没关系,一会儿给你公司打电话,帮你请个假。”
棠月想把陆卓衍的衣服脱下来,谁知陆卓衍忽然伸手过来,隔着他衣服的兜帽,摸了摸她的脑袋。
陆卓衍单手抄进兜里,弯下腰,故意有些仰视棠月的视角,看清她神色平静,哄人玩儿似的,“棠小姐打人好凶。”
地铁站来来往往的人,喧闹不已。
棠月有些不自在,撇开脸。
“手疼不疼?”
良久之后,半张脸藏在帽子里的棠月,很轻地点了下头,“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