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恭喜郎君,是喜脉啊(第2/5页)

林氏早就想走,但她身为长辈总不好偷偷摸摸的,这会儿裴铮把话说的这么明显,林氏要是还不走,就显得有些没脸没皮,何况她也想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姑姐,于是就笑着应了下来。

几人心思各异,很快就散了去。

只余下柳朝朝和裴铮。

朝朝的心乱极了,裴铮也没有好到那里去,他坐到床边,握住她冰冷的双手,出声安抚她,“朝朝,别担心。”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等再过来看你。”

这件事情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定会引起很多问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应对,只是这些话裴铮并未和朝朝提起,嘱咐完春荷之后,便往书房走去。

朝朝在裴铮走后,就将春荷喊到自己的跟前来:春荷,我想求你一件事。

春荷紧张的瞪大了眼睛,“姨娘说什么求不求的,若是有事您吩咐就好。”

朝朝抿着唇,最终还是没有战胜自己心中的欲·望。

春荷其实心中有所猜测,但实在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还能听到姨娘说这些话。

她应该要拒接才是的,但实在不忍心。

在春荷回过神来之后,已经躲在了书房的窗户底下。

书房里,大夫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屋子,心中开始忐忑起来,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裴铮终于过来了。

“烦大夫就等,我有些事要私下询问,方才人多口杂,实在没有机会,这才出此下策。”裴铮的态度很是温和。

大夫连连说是应该的。

寒暄的话不必赘述,裴铮只想知道喜脉一事究竟如何,“这孩子多大了?”

“不足二月,只是那位夫人的身子有些弱,需得好好的调养,才能顺利分娩。”大夫见朝朝梳着妇人的发髻,便自作主张的称呼夫人。

而裴铮也没有反驳的意思。

他知道朝朝很喜欢孩子,也知道朝朝有多期待能有一个孩子,只是这天大的喜事却带不来丝毫的喜悦。

裴铮想起方才大夫说是喜脉时朝朝的神情,只觉得心有些刺痛。

她是明白了吗?

终于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为何会有那样的神情,是知道自己留不住孩子吗?

“若是落胎,可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大夫吃了一惊,但高门大户之家,也不是他这样的普通人能够明白的,只是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分析清楚,“郎君,那孩子虽不足二月,但脉象稳健,怀象极好,何况那夫人先天积弱,若是落胎日后只怕…”

裴铮听得分明,让大夫留下安胎的药方后,便让福财送人出去。

福财得了命令,亲自送大夫离开,叮嘱了大夫几句,大夫自然是个明事理的。

待福财送走大夫去往书房复命时,裴铮已经开始研究其这张药方,“去府中库房瞧瞧,可有这些药。”

福财双手接过药方妥帖收好,只是心中多生担忧,“世子爷,您预备怎么办?”

裴铮揉了揉酸痛的鬓角。

今日的大夫是舅母请来的,她本人也在场,听得清楚分明,母亲那边是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去。

裴铮其实知道,母亲之前愿意停了朝朝的汤药,只因为她让大夫给朝朝瞧过,确认她不易有孕,才会答应。

如今朝朝有了身孕,母亲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她生下孩子的。

其实,她没有这个孩子,才是最好的结果。

但裴铮却不愿意。

他不想看到朝朝难过,敲了敲桌子将福全叫进来,“去查一查吏部尚书的嫡次女。”

福全领命而去。

福财全神贯注的等着裴铮吩咐,那副模样看的裴铮多少有点想笑,“天还没到塌下来的时候,苦着一张脸做什么?”

“世子,奴才不是…”福财慌乱的要解释,只觉得这事儿闹得尴尬极了。

“之后我去上朝,你就待在府中,好好的守着朝朝,莫要让任何人接近她。”

福财满脸纠结,小声的说福全比他更合适,“奴才都不会拳脚功夫。”

“福全性子耿直,处理不来府中错中复杂的关系。”裴铮淡淡出声,福财听到此处明白主子心中所想,低声称是。

他受重任,自然会竭尽全力。

而正院里。

阮氏在听完林氏的话之后,差点儿连冷静都维持不住,“你说什么?她有了身孕,此话当真?”

林氏用力的点头,“千真万确,当时我就在场,是大夫亲口说的。”

“这…”阮氏怎么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但她知道这件事情拖不得,立刻让张嬷嬷将李大夫请来。

张嬷嬷在一旁听得分明,小心的问道,“您可有什么话吩咐李大夫?”

“不必。”阮氏冷声拒绝道,“等李大夫来了,让他开一副汤药,你亲自盯着她喝下去。”

张嬷嬷领命离开。

林氏见阮氏气成这副模样,少不得得安抚大姑姐,“大姐,您也别生气了,许是这乡下丫头不知轻重,自己偷偷倒了避子汤才会如此。”

阮氏默认了林氏的说法,根本没有提避子汤这事是裴铮求她的。

她虽然停了柳朝朝的汤药,但也没有想到她居然真的会有身孕,明明大夫都断言她极难有孕,也不知她这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大姐不必忧心,铮儿是个有分寸的孩子,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方才我看在眼里,铮儿似乎也并不高兴。”林氏认真的说道,“铮儿毕竟是侯府世子,就算再喜欢妾室,也不会不明白嫡庶之别,正妻都还未进门,怎么也不会任由庶子出生的。”

若是搁在以前,阮氏也真的会这么想。

只是自从裴铮带回柳朝朝之后,许多的事情就变得非常不一样,阮氏就是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裴铮如今的种种行为,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这件事情,可由不得他。”阮氏冷着脸开口,手中的念珠被她越攥越紧,死死的嘞在手上。

川舒苑中,朝朝忐忑不安的等着春荷回来,自从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之后,她的心就再也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她从前一直都盼望着可以有一个孩子,和阿阳成亲之后,这份期待就愈演愈烈,她以为他们感情和睦,很快就会有孩子,但是没有,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她都没有孩子。

还是后来去镇上的医馆瞧了大夫。

大夫说她先天积弱,恐难以有孕。

当时朝朝失魂落魄的,心中的失望难以言喻,还没离开医馆就已经承受不住,阿阳因为她的缘故,他那般善良的一个人,竟也会学着旁人口吐恶言,非说大夫是庸医。

被人赶出医馆之后也没有改口,“娘子,他定是一个庸医,你千万不要信。”

朝朝从前孤单一人,渴望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在遇到阿阳之后,他们俩就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