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去?(第2/3页)
他得意的不行,甚至还有些嫌弃的看着裴铮,“真是,才喝了多少就你能把你给醉成这样子?”
“怎么还坐在地上?都没人管你的吗?”荀烈看到这一幕,同情心油然而生,明明自己还头疼的不行,但是已经开始想着要怎么照顾裴铮,便忍着全身的不适慢吞吞的从床上起来。
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
“裴铮,起来。”荀烈浑身无力,并不能很好的将人从地上拖起来,反而连带着他一块儿摔了下去,他有些头疼的摔坐在裴铮的左边,因为视线不同的关系,荀烈终于看见了地上的那些空酒坛子。
三个,六个,十二个…
到底有几个?!
荀烈看着满地那密密麻麻的酒坛子,只觉得自己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等他将这一切数清楚之后,才知道这人不是和自个儿一起喝醉的,是回来的时候自己后头又喝醉的。
他想起自己方才的心思,只想捂住自己的额头,将半盏茶之前的自己生生掐死。
照顾裴铮?荀烈想眼前这人大概是半点也不需要,狠狠的将人一推,“醒醒,你快点醒醒。”
裴铮原本就没有睡着,他早就听见了一旁的动静,只是懒得睁开眼,这会儿被荀烈推着,也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并没有睁开眼。
荀烈气急败坏的想要站起来,结果试了几次都没办法,便破罐子破摔的坐在地上,“裴铮,你出息了啊,竟然喝这么多的酒,还有,你喝酒居然不叫我!”
荀烈这会儿不知道是气裴铮喝的太多,还是气裴铮独自喝闷酒,他想若不是自己的心理实在过不去,他肯定把人给踹翻过去。
裴铮只觉得头疼,他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他并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只记得眼前的一切都逐渐变得模糊,可他的意识还很清醒。
什么都还记得,甚至都能听见荀烈的动静,裴铮只想要痛痛快快的醉一场,他想,若是能就这么醉过去,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成了一种奢望?
他醉不了,便只能靠坐在墙角假寐,听见荀烈气急败坏的对话,无奈的睁开了眼,“我喊过你,可是你没听见。”
所以,裴铮便没再坚持。
荀烈听见这轻描淡写的话,只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他恶狠狠的瞪着裴铮,气不打一处来,“所以你就丝毫不顾及朋友之谊?”
“怎么?”裴铮有些疑惑的问道,似有些不能理解荀烈为什么那么生气。
“你知不知道你喝了多少酒?”
裴铮其实并没有很仔细的去数过,心中只知道一个大概,他见荀烈这般模样,倒是缓缓的勾了勾唇,“不妨事。”
“怎么可能不妨事?”裴铮惊呼出声,见裴铮不当一回事,指着那堆酒坛子控诉他,“十九个,整整十九个,喝酒伤身,你还喝这么多,你是不要命了吗?”
“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一面?”
”你这又是出了什么事儿?让你在这里买醉?”荀烈很烦躁的问他。
有些事情,裴铮之前并没有告诉过荀烈,但是这会儿,他骤然生出一种倾诉的冲动,“长珩……你说,我真的错了吗?”
荀烈听见裴铮的问话,漫不经心的抬起了眼,心里还有点儿诧异,长珩是他的字,但是知道的人并不多,裴铮离开之后,也唯有陛下会这么喊他。
这阔别已久的称呼,触动了荀烈的心,那股子戾气总算是消散了些,只不过他的语气还是很冲,“你倒是跟我说清楚是什么事儿,这么没头没脑的,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荀烈凶巴巴的开口,面上瞧着漫不经心,但是目光中却染上了诸多的忧虑。
“我今日,遇见了朝朝。”裴铮冲着荀烈轻轻一笑,只不过笑意不达眼底,那笑容假的很,像是刻意为之,瞧着很是悲伤。
他扭头看向裴铮,万分不忍,他和裴铮是挚友,自幼相识,裴铮素来骄傲,是所有人都羡慕天之骄子,何曾有过这般悲伤的时候?
荀烈私以为,他和这种情绪,是不会有任何关系的,荀烈心中难受,心情也有些不善,语气更是有些冲,“怎么又是她?”
“都已经过了五年,你怎么还没有放下?”
荀烈的语气蕴含着诸多不满,裴铮听得很清楚,只是他并不希望听到荀烈这么说,“你不要怪她,全部都是我的错。”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荀烈在心里猛地翻了一个白眼,只觉得裴铮是喝酒喝多了,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起来,但又怕裴铮什么都不愿意和自己说,只能默默的将要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耐着性子问他,“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铮和荀烈说话的时候,又忍不住将手伸到一边,摸出了一坛酒来,荀烈看的清清楚楚,没忍住抢了过来,“你怎么还要喝?”
被抢了酒的人,半点都没有在意,只是又拿出了一坛,荀烈这会儿已经没了要阻止的意思,只是有些不忍直视的别开眼睛。
裴铮熟门熟路的拍开泥封,将酒当成水一般的灌着。
“朝朝她说,希望我可以放过她…”
在裴铮没什么感情的叙述当中,荀烈总算是清楚了事情所有的来龙去脉,他昔日只是有着模糊的方向,如今听裴铮亲口提及,却没了开口的欲·望。
直接愣在了当场,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曾经荀烈一腔热情的想要帮助裴铮却无能为力,他总想着裴铮可以多依靠朋友,可当他真的知晓裴铮心底的秘密时,却依旧无能为力。
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长珩…我真的错了吗?”裴铮看着荀烈,仿佛是在追求一个答案,但荀烈却是回以沉默,这件事情哪里是可以用简单的对错来衡量?
“事已至此,追究对错又有什么意义?”荀烈不知要怎么安慰裴铮,何况裴铮看起来也并不需要他的安慰,他的心中应该早就有了答案,“亭曈,你想听到我告诉你什么答案?”
“你想我告诉你,你没有错吗?”荀烈的声音有些冷淡,他说不出裴铮是错的,毕竟站在裴铮的立场上,那的确是最妥善的选择。
但荀烈同样没有办法说他没错。
他是裴铮的好友,可他同时也是邢狱官。
裴铮这行为,不仅仅是忘恩负义,更是贬妻为妾,于情于理,都很让人唾弃。
但是,裴铮和柳朝朝的婚书,其实不作数的。
裴铮失忆的时候,身份都是假的,那婚书自然也是不作数的,所以裴铮充其量就是担了个忘恩负义的罪名。
荀烈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幽幽开口,“呵,没有良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