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第2/4页)
世家弟子们围绕的桌子很长,再给四个人让位也绰绰有余,孙举的目光越过苍舒离,从虞容歌的身上一直划到双胞胎的身上,他淡淡笑道,“苍公子好福气,身边都带着位佳人了,如今又添两个新美人。”
随着他的话,世家弟子们揶揄起哄声再起,淫邪的目光来回扫视虞容歌和双生子。
殊辞和墨玉抬头冷视,将面前这些人的面貌一个一个记在心底。
他们早就习惯了被这些肮脏的人觊觎,也早就对此无所谓了,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用同样的目光冒犯小姐!
苍舒离面上的笑意丝毫不减,“孙公子误会了,这是在下舍妹,并非佳人。”
话说到这种地步,懂礼貌的人便该道歉收回前言,不知这些弟子是不是在极乐岛待久了,脑子也不灵光了,其中一个喝得半醉的弟子抬起头,调笑道,“这俩狐狸精是兄妹,你们也是兄妹,缘分啊,怪不得能凑到一块去。”
其他人也嘿嘿笑着,尽管带着面具的虞容歌在众人面前存在感低下,明显病弱的身体也不能做什么事情,可众世家弟子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们的目光却好像已经将四人之间的关系做实了。
苍舒离望向说话的此人,盈盈笑道,“这位公子是?”
半醉的青年装模作样地抱了个拳,“在下、在下虞灿,嗝……”
虞灿?
一直当雕像的虞容歌终于抬起眼,淡淡地望了过去。
虞灿这一顿蹭了不少好酒,他一不小心喝过了劲,脑子有点迷迷糊糊,就听到那苍公子的妹妹说,“能在此遇到虞公子,确实是缘分,我敬诸位一杯。”
随着这句话,虞灿迷迷糊糊地随着其他弟子一起举杯,酒喝下肚的时候,却总觉得心中不安稳。
这个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宴席间逐渐热络,孙举与这苍公子聊得还算尽兴,只觉得此人似乎和他说什么他都懂一些,孙举甚至与他越聊越痛快,忘记了一开始的不喜,反而真的动了与他交好的心。
他没有发现,自己每次想要问些对方的隐私话题的时候,都会被对面无声无息地转移了话题,反倒是他自己被套出了许多话。
双生子眼睛闪烁着光芒,认真地听着他们讲话,只觉得从苍舒离这里学到了不少经验。
就连孙举让他摘面具,苍舒离都扯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孙举认可了他拿着赵公子的徽章来极乐岛,就不该和孙举扯上关系,希望下次他们这对初见入故的好友能够第一面就认出自己云云。
孙举甚至连又拿了个自己的徽章送苍舒离,让他下次再来极乐岛别用赵二的东西了,他的更好使。
苍舒离适时吹捧,孙举更加飘飘然,酒又喝得有点多,话匣子便收不住了。
“什么妖族魔族,都是畜、畜生而已,仍到斗兽场上便现了原形,不过你别说,为了保住命的妖族女子,那叫一个热情似火。”
孙举握着酒杯,他哈哈大笑道,“之前我不小心让一兔女怀了本公子的种,要是让我家老头知道,一定会责骂我,所以我以斗兽场为威胁,好好地享受了一番温情小意,隔日就把那兔女扔了进去,她临死前的模样,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哈哈哈哈……”
随着他这番话,席间又热络了几番,世家公子们纷纷说出自己在极乐岛做出的‘好事’,还比拼谁更有创意。
他们似乎觉得分享过了这种事情,便算是真正的自己人了,其中一个世家子弟颇为遗憾地说,“可惜这是你妹子,我本来还想,如果她是你哪个放不下的美人,我还能赠你一套御女心术。”
殊辞和墨玉低垂着头,表面上看起来十分乖顺,实则是为了掩盖自己眼中的凶光!
被以魂契禁锢的众多下仆总是被这些客人公子玩弄至死,对他们兄妹而言只不过是日常的一部分,曾几何时,因为自己过于姣好的面容,兄妹二人总是心惊胆战,怕哪日横死的妖仆变成他们自己。
这份浓重的、对修士的恨意,让虞容歌化解了一部分,使得兄妹俩将地图炮的仇恨浓缩到了世家身上,可是如今听着他们因为苍公子和小姐是兄妹而感到遗憾的丑陋嘴脸,让兄妹二人心底累积数年的仇恨几乎压抑不住。
他们怎么配这般谈论她!
苍舒离却淡淡笑道,“确实有意思。”
一场酒宴下来,看起来宾客皆欢,孙举等人已经和苍舒离兄弟相称,却没想过他们认为的苍兄弟,甚至连假名都不愿意编个全的来应对他们。
宴席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圆月悬挂于天,因为这里是浮岛,月亮的距离看起来比以往更要近一些。
酒楼的另一端是日夜灯火不停的主街,这一边则是设立了大量的独院,所以格外安静。
这一顿饭,吃得兄妹俩满肚子凶火,压都压不下去,偏偏二人又不想吓到虞容歌,如今他们还未签契,殊辞和墨玉都怕如果自己太凶的话,虞容歌就不要他们了。
四人来到其中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院,院里竟然还在一角弄了小桥流水的景色,雅致得很。
进了屋,殊辞和墨玉拘谨地停在门边,他们看着小姐似乎松了口气,解开斗篷,顺手递给一旁的苍公子,还跟他吐槽道,“这斗篷也太重了,压得我气都要喘不上来。”
苍公子说,“那些做活的修士本来就惭愧自己是白吃白喝,有机会给你做衣服,当然要下苦工。”
天极宗如今贩卖的衣袍,都是普通的衣服,虞容歌的斗篷则是由修士缝制的,外表平平无奇,实则里面以绣为笔,印画了许多精妙的阵法,甚至衣角里还缝了俩符箓,既有对虞容歌身体好的,也有些简易防御阵,所以才这么沉。
这衣袍披上是不怕寒不怕热了,但以虞容歌的身体素质,时间一长仍然疲累。
脱了斗篷,她顿时感觉好了许多,又随手摘了面具,一屁股坐在软椅里,终于松了口气,才有精神抬起头。
结果,她就看到兄妹俩拘谨地站在门边,一步也不往里走,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这还不算,她一摘面具,二人就呆呆地望着她,一直不回神。
另一边,苍舒离也摘了面具,顺手扔了个屏蔽符。如今不用再做戏,他立刻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往旁边的软塌一躺,毫无形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