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第2/3页)
顿了顿,他又说,“或许这位高人,年纪会稍为年轻。”
其他三个修仙弟子听了季远山的话恍然大悟,立刻也发现了这其中不对地方。
如今代表仙盟露面的几位宗主,虽然名声不及二大宗,可也都赫赫有名,且都是至少数百年岁的老修士了。
他们确实有能力组建仙盟,只是从风波开始,明里暗里推动进度的方式都过于奇思妙想,带着一种不稳重却锋利的进取。
这和宗主们的气质不太一样。
其实仔细想想不难发现其中的区别,只是众人皆在此山中,都只顾着为仙盟和修真界的未来激动,竟然鲜少有人注意到这点。
季远山却早就发现了其中的关键。
宗主们面面相觑,为这个晚辈的聪明灵活感到赞叹,却为他的要求而有些疑虑。
真的现在就要让虞容歌见到他吗?
沉思了一会儿,马宗主沉声道,“既然如此,你便与我们多呆几天。不过数万中取一的奖赏换成一个见面的机会,你不要后悔。”
季远山笑道,“这便足够了。”
他一路走到第一,得到的奖赏不仅够自己使用,还能补贴师门。
季远山自己本身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所需,他真的很想见见做出这些大事的那个人。
那个改变修真界的疯子。
很快,这个消息传到了虞容歌的耳边。
“想见我?”虞容歌有些讶异,“那就让他来吧。”
她也对季远山很感兴趣。
此次进入各场前十的四十个修士里,在原著有名有姓的便二十六个之多,只不过大部分是寥寥几句掠过的边缘配角。
而四个第一名里,季远山在原著里是能到二线的角色了。
他这个人的人设也很有趣,天资聪颖,但重度摆烂。
别的修士兢兢业业地修炼,季远山三天晒网两天捕鱼,就这么懒洋洋地磨洋工,竟然也能磨到筑基巅峰期的实力。
他在宗门是个有二十来人的小门派,和当初的天极宗差不多。
季远山在师兄弟里排第六,他除了不爱修炼,哪里都好。师父和师兄师姐宠着他,给了他很大的自由,没有因为季远山天赋极高而逼着他修炼。
于是季远山最大的爱好就是带着师弟师妹到处玩,二十岁的师妹能和他玩到一块去,五岁的师弟照样也能。
师父师兄师姐惯他,师弟师妹爱他,季远山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他似乎万事都不往心里搁,你很难看到他生气和不高兴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按照原时间线,大概是距离现在的五年或十年之后,季远山的师父寿元将近,身体变得很不好。
季远山仙州各地的跑,希望能找到师父所需的灵药,结果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师门被屠了。
师弟小九在仙城里不小心冲撞了出来玩乐的天武宗宗主长子与某个世家的大少爷,被二人抓住虐待折辱,还逼他磕头认错,小九自然不肯。
于是二人便用小九的玉牌联系他的门派,谎称小九毁了他们的顶级法宝,不还钱便偿命。
师父拖着病体,拿了传宗宝物去赎人,对两个小辈的笑骂折辱坦然接受,又以利益相逼,宗门世家两个少爷也怕事情闹大,便见好就收,收下宗门法宝后,带他去关押小九的房间。
结果他们前日下手太重,房间内的小九已经死了。
师父怒急攻心,将这二人当场诛杀。
得到消息的天武宗和商盟自然暴怒不已。
世家切割中小仙门的方式就在此,先是让仙门之间无法联合,切割成单个的个体,并且以宗门捆绑修士,如果修仙弟子冒犯商盟,便会找他背后整个门派的麻烦,所以许多弟子才会一忍再忍。
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尤其死的还是自己儿子,商盟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出动家族供养的强者抓了师父之后,当着他的面将整个门派二十多弟子杀得一干二净。
师父当场吐了血,真气紊乱,昏死过去。
世家看他只有一口气了,干脆将他扔在血色遍地的门派里,而后扬长而去。
季远山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甚至没时间收敛同门的尸骨,跪着守在一息尚存的师父身边。
黎明前最黑的那段时间,师父终于醒来。
他握着季远山的手,只说了一句:离开这里,好好活。
而后便逝去了。
季远山经此大难,瓶颈松动,至此突破金丹期。
因为这件事,季远山师门所在的地方其他仙门义愤填膺,多次与世家动手,战乱持续很久才渐渐平息。
这些都与季远山无关了,安葬好同门后,再也没人见过他。
直到后来,修真界步入乱世,有一邪修先屠尽某世家上万人,只剩下家主活到最后,硬生生被这一切逼疯;
而后一向以二大宗闻名的天武宗,也被屠了满门!
季远山以天人之姿和邪门歪道的功法一日千里,早早跃入元婴期,杀了这么多人后,他的道心也毁得一干二净,堕落成了魔修。
报完仇后,季远山又懒洋洋地开始躺平了,在各地酒馆喝得酩酊大醉,有一日偶然遇到了主角李承白。
他白吃白喝被老板暴揍,季远山也不还手,还美滋滋地品着酒,路过的李承白看不过,帮他付了钱,甚至还开了一间客房,将季远山安顿好。
季远山抬了抬眼皮,醉醺醺地道,“你小子不错,我欠你个人情。”
李承白不跟醉鬼一般计较,他爽快道,“行,我记住了。”
将人放在床榻上的时候,李承白看到男人的手臂上疤痕扭曲,形状恐怖,似乎才刚受伤没多久。
他问,“你受伤了?”
季远山身上的伤都是当年与世家强者和天武宗宗主长老斗法时留下的,尊者级别修士的招式纵然要不了性命,也会留下久治不愈的痕迹。
对此,身体主人倒是很不在意。
“我是魔修,受伤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季远山在床上一骨碌,抱着枕头,漫不经心地咕哝道,“别管闲事,小孩儿……呼……”
李承白青年人的样貌怎么都和小孩子挂不上关系,然而季远山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李承白是个干净正直的年轻修士。
李承白也是如此,他觉得季远山和正常魔修不同,坏魔修怎么会做的坏事只是吃白食,而被老板暴打踢出酒馆都不还手的?
二人你来我往一段时间,竟然真的有了点好友情谊,季远山从李承白那里听到了他师门的悲惨往事,同样的经历让季远山对这个年轻人多了些照顾,仿佛将过去对师门的愧疚都移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