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的婚事(第2/3页)
“跑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萧枝雪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知道影王殿下平日里常去何处吗?”萧枝雪问。
祝钦饶摸不着头脑:“你打听这个做甚?”莫不是又移情别恋了?
萧枝雪瞧着他的表情就知道想歪了,扇子敲在他脑袋上,眼睛一瞪:“叫你说就说,我自有别的用途。”
祝钦饶委屈道:“哦,他平日里倒是常去一些园子游山玩水,或是乘坐画舫游湖,不喜热闹,喜欢些人迹罕至的地方。”
“就这么多了,我不在他身边当值知道的也不多。”
萧枝雪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光,对着他的招了招手,祝钦饶耳朵凑过去,萧枝雪拢在嘴前低声说了几句。
祝钦饶慢慢的瞪大了眼睛,摆手:“我不行。”对上萧枝雪的眸子,气焰弱了下来,呐呐:“行叭。”
萧枝雪满意,随即又想起些什么:“近日太子在做什么?”问起这话来神色坦坦荡荡,没有一丝一毫的别扭和不自然。
祝钦饶瞧着她的表情,没瞧出什么来,说:“说来奇怪,我也好几日未见到殿下了,听旁人说好像是受伤了。”
萧枝雪一愣:“受伤?遇上刺客了?”
祝钦饶摇头:“这就不清楚了,具体陛下那边瞒得很紧,不让任何人透露口风。”储君受伤怎能大肆宣扬。
萧枝雪点点头,难怪,自她生病以来,第一次没有动静,倒是谈不上什么,她早已放下自然不会对他的行为做出什么想法。
“我等你的好消息。”萧枝雪勾着唇角拍了拍祝钦饶的肩膀,以示鼓励。
祝钦饶苦着脸,又是他。
过了几日,刚下过雨,一男子漫步在太平观的后山上,男子相貌清秀,身形看似孱弱,身着一袭棕色窄袖衣袍领着一侍从走过,山间云雾,缭绕变幻,茂密树冠遮天蔽日,台阶上下,湿润青苔遍布。
踏过淙淙溪流,浮光跃金,静影沉璧,影王段知故赞叹又痴迷的欣赏这美景。
突然一声“啊”的惊叫响起,惊飞了山间的林鸟,叫声慌然无措,夹杂着柔弱不堪。
素来好管闲事的影王被这么明显的“事儿”勾起了好奇担忧之心,步履匆匆的向惊叫声处赶去。
坑洼的丛林溪边跌坐着一名女子,一头墨发松松的挽在脑后,只用一支木簪在脖颈处挽着,鬓角散落着头发,身着月白色衣裙,面容冷白,一双上挑的眼睛妩媚勾人,神情无辜而委屈着抚着右脚,她抬眼蓦然瞧见突然蹦出来的影王。
更加红着眼睛无措的很,段知故一下子愣在原地,脸红着,眼睛撇开,吞吞吐吐:“姑娘没事罢?”
那姑娘摇了摇头,不说话,段知故大着胆子上前:“姑娘莫不是伤到了脚?此处偏僻无人,不如让在下搭一把手,扶姑娘回去?”
那姑娘听闻更加惊慌:“我…我本是逃婚出来的,在这观中躲着,不能回家,还请公子当作没有遇到我。”
这话果然勾起了段知故的怜爱之心,当即说:“你莫怕,我乃当今影王,我帮你,你的家人不会寻到你的。”
那姑娘似是在迷茫,如初生幼鹿一般,不知所措,直瞧着段知故心猿意马。
最终那姑娘点点头,段知故跑过去,克己复礼扶着姑娘往山下走,时不时还红着耳朵瞧她一眼,无他,这姑娘长的实在太好看了,精准的戳在了段知故的心坎上,侧脸还有三分神似周芸汐。
山林暗处,树冠上,祝钦饶扒着树叶见着二人下山,身形一隐,便不见了踪影。
萧枝雪正在院子里躺在竹椅上,啃着桃子悠哉晒太阳,眼前突然覆盖了一道黑影,她睁眼,祝钦饶的大脸出现在她上方。
祝钦饶大马金刀坐下:“事情办成了。”
萧枝雪眼睛一亮,坐了起来,抚掌掩饰不住笑意,虽然手段幼稚了些,但是好用就成,这皇子殿下,未婚先纳妾,金屋藏娇,无媒苟合,哪一样都是叫周芸汐丢脸不已的事。
“人靠谱吗?”萧枝雪不放心问。
祝钦饶:“靠谱,这姑娘无父无母,且与周家有大仇,她是自愿的。”
随即祝钦饶又犹豫着问:“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大好啊。”
萧枝雪未搭话,她没有把周芸汐买凶想害她的事告诉祝钦饶,祝钦饶有这种顾虑也是应该的。
她托着脸:“觉着不好你为何还要答应我做?”
祝钦饶闻言露出严肃神情:“你做自然有你做的道理,或许是我不知道的,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你不会无故做这样的事。”
萧枝雪心下一暖,胳膊肘杵了杵祝钦饶的胸膛:“够义气。”
这一幕恰巧被进院的萧靖轩瞧见了,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愣在原地苦苦思索。
祝钦饶瞧见了萧靖轩,赶紧收敛神色乖乖叫人:“萧大哥。”
萧靖轩被唤回了神思,皱了皱眉走过去一记暴栗:“放着大门不走,非要翻墙,我看你是皮痒的很。”
祝钦饶连忙讨扰,躲在萧枝雪背后,萧靖轩瞧见了,轻咳两声:“你先回府,我与容容有事商议。”
祝钦饶忙不迭的又爬墙翻了回去,萧靖轩拿起一颗桃子瞅准砸了过去。
“阿兄你要说什么?”萧枝雪疑惑。
萧靖轩闻言心下复杂,百转千回,思绪万千:“此事我要与父亲和你一道商议。”
“到底是何事?”萧枝雪着急他磨磨唧唧。
“你的…婚事。”
*
律政殿内,太医来来往往,有的写方子,有的施针,人虽不少,却均在外间,殿内飘着幽然的安神香味,塌上淡黄色床幔放下来,隐隐绰绰勾勒出沉睡的人影,一动不动。
皇后站在外面,焦心着坐着,韩宫令在一旁安慰。
皇后蹙眉:“都已经四日了,怎的还未醒。”
太医拱手:“娘娘莫忧心,除了一些地方烧伤,殿下还被梁柱砸到了脊背,内脏也有些轻微受伤出血,还吸入了些烟雾,昨日才从生死攸关安稳下来,得些日子恢复。”
皇后听得心跳声咚咚,却也不敢进去守在床前,怕影响了段知珩休息和太医医治,只得守在外边。
“娘娘,您已经四日未好好休息和用膳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撑不住。”韩宫令劝慰。
皇后摆摆手:“我儿出了这等事我怎么睡得着吃得下饭。”她叹息一声,随即问:“陛下呢,今日为何还不过来?”
韩宫令为难:“陛下政务繁忙,昨日也守了好几个时辰。”
皇后面色扭曲,语气夹杂着一丝愤恨:“政务政务,政务能有他儿子重要吗?”韩宫令面色大变,低声说:“娘娘慎言,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