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听课(第2/3页)

但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偷偷在这蹭课,宁岁干脆假装自己是从教室外过来找他的,先拍了拍他:【[猫猫探头探脑.jpg]】

岁岁岁:【你在上课吗?今天晚上可以过来还你衣服吗?】

她远远看到,刘昶在和另外一个舍友瞿涵东互相插科打诨,表情还挺生动,谢屹忱夹在他俩中间,好整以暇地在看手机。

过了会儿。

谢屹忱回:【好】

岁岁岁:【你在哪里呀?】

本意是想走完这个表面流程,却见他出乎意料地反问:【你在哪里?】

宁岁睫毛闪了闪,编了个措辞:【我在学堂路上溜达[猫猫弹球.jpg]】

她试探道:【现在可以过去找你吗?】

宁岁看到谢屹忱仍旧低着头,教授前面那个靠他很近的门敞开着,人来人往,他就那么靠在椅背上,姿态散漫地坐着,专注自己手上的事,全然不在乎有多少人在悄悄看他。

不一会儿就有个女生跃跃欲试来到他面前,隔着桌子同他说话。

因为谢屹忱坐着,女生站着,所以她取巧地微弯下腰,以便同他拉近距离。

刘昶和瞿涵东也不聊天了,假装各看各的电脑,实际上在眼观鼻鼻观心地吃瓜。

宁岁觉得那个女生看上去有点儿眼熟,直到对方拿出两盒芒果果切递给谢屹忱的时候,她才蓦地反应过来。

“……”

这不是那天篮球场送水那个女生吗?听刘昶讲是经管系花什么的。

宁岁嘴唇抿了抿,看到谢屹忱随意地抬睫瞥了一眼,似乎说了几句,又重新垂下眸。但因为距离远,也辨别不出都讲了些什么话。

就在她又有点开始发呆时,手机忽然震了震。

那头悠悠然地回:【行啊,我在你前面6排往左数第12个座位。】

宁岁:“……”

她视线微顿,表情猝不及防地僵住。

不是,他怎么会知道她在教室里的?!他有回过头吗!

宁岁觉得这人视力真的好得不行,从一片乌泱泱的人头中都能把她揪出来,也不想再看那边,指尖微蜷地埋下脑袋。

她盯着屏幕,一字一顿地敲字:【哦,那芒果果切甜不甜?】

等了片刻,那头没回复。

下意识抬眼去找他,却发现人已经不在原位上了。

宁岁愣了下,想站起身的时候,身侧却陡然传来一道熟悉的清冽气息,味道干净沉缓,嗓音却明晃晃勾着笑:“不知道,没吃。”

心尖蓦地被什么扫过般痒起来,宁岁放下手机:“……哦。”

她身边的那个同学一下课就出去了,谢屹忱就径直靠立在她身边的椅背上。

他低敛下眼,黑眸淡淡不明地压低,又有些玩味,不紧不慢地拖长音调:“不是在学堂路么?怎么这么快就溜达到这儿了?”

他到底怎么就能一边应付人还一边找到她的。

宁岁默了一瞬,将温热的耳朵藏在头发里,索性将谎撒到底,慢吞吞道:“嗯对,我骑了辆自行车。”

“……”

谢屹忱挑着眉看了她一眼,也没揪着这话题不放,在旁边的位置坐下。

他身体偏向她,语调懒散松弛:“怎么想到来听心理课?”

宁岁看他一眼:“崔娴叫我一起来的。你认识她吧?”

谢屹忱回忆:“嗯,应该是暑校认识的。”

宁岁哦了声:“我跟她关系还不错。”

谢屹忱很直接地看着她,悠闲又应了声,但目光半分未移。

宁岁心尖紧了下,还想说什么,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杯牛油果味道的酸奶,推到她面前,压低睫勾唇问:“喝不喝?”

谢屹忱今天穿着深灰色的锁口工装裤,双腿修长,上身难得是一件很浅的卡其色连帽卫衣,领子上还有调松紧度的两根线,闲闲散散地挂着。

“嗯。”宁岁想起外面的自动售卖机有卖这个酸奶。她觉得他一动,那个线就在她视野里晃来晃去,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拉了一下。

结果没想到这玩意儿卡得很松,她一把就给抽出来了。

“?”

宁岁手上拿着那根线,还有点发懵:“呃——”

眼前这人黑眸意味难辨地眄着她,宁岁的眸光心虚地闪了闪,诚恳地拍着手道:“高兴吗?现在你拥有一件限量款卫衣了。”

谢屹忱:“……”

就短短几分钟,周围区域就有好些同学眼神探究地朝他们看过来,两人长相都很出众,会忍不住打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宁岁在众目睽睽之中其实还算习惯,和谢屹忱一样可以忽视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高中的时候各种大型文艺活动主持、晨会朗诵、亦或是英语演讲,所有能够展示自己的舞台,夏芳卉都要求她必须参加。因此宁岁特别会伪装自信。

只是不知道崔娴回来之后要怎么解释,她和谢屹忱其实关系挺近的?

想着尽量少一事是一事,宁岁眼睫动了动:“对了,你的外套——”

还没拉开书包拉链,上课铃声就响了。

谢屹忱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先放着,一会儿下课在六教门口等我。”

宁岁:“哦。”

崔娴和她的学长压着铃回来,气氛看起来很微妙暧昧,她连宁岁桌上多了一杯酸奶都没有发现,坐在座位上一直假装专心听课。

后来宁岁不经意瞟到,两人在桌子底下偷偷地牵手。

一共就只有两次课间,宁岁边喝酸奶边认真听姜蓉讲授课程内容,她发现自己还是很喜欢甜的东西,尤其这个颜色绿绿的,看着心情都变好了。

宁岁放下空瓶,也悄悄地舔了下唇。

放完课,同学们都收拾东西,零零星星地往外走,谢屹忱还在前排漫不经心地坐着,刘昶和瞿涵东没走,互相怂恿着:“一会儿吃夜宵去不?小桥烧烤,师傅烤的肉筋很劲道。”

“行啊,每周四晚上我都学不动。”瞿涵东将电脑盖得很响,充分表现了积极性,“忱总去吗?”

谢屹忱低头看手机,照旧懒洋洋的:“有点儿事,你们去吧。”

两人之前课间出去了,没看到他去找宁岁,都严严实实蒙在鼓里。瞿涵东按住谢屹忱肩膀,叫起来:“神啊你别是要趁我们掉以轻心的时候回去偷偷卷吧!”

刘昶打掉他的手,语调夸张:“你说什么话呢?咱哥是需要偷偷卷的人吗?”

瞿涵东垮下张卖惨脸:“是啊,他都是明卷。”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像在唱双簧,谢屹忱一边各敲了一下,混不吝道:“你俩一个IMO金牌一个物竞国集,搁这儿跟我演什么呢?”

谢屹忱走了之后,瞿涵东向刘昶招手,八卦兮兮地问:“你有没有觉得忱哥刚才心情变好很多?”

“好像是。”刘昶说,“反正刚开始上课那阵子挺不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