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苦荞(第5/7页)
郭凤兰答:“这懒头老不干活,不干活就没钱,没钱就朝我要,不给就打我。婚都离了,他还跑来找我、打我!”
由这句话开始,郭凤兰原原本本跟我们交代了她怎么杀的人、怎么碎的尸。
死者田世岭确实不着调,这么多年也不着家,不是抢劫判刑就是盗窃拘留,因为孩子很小,郭凤兰一直拉扯孩子长大。这次田世岭又出来了,出来之后她实在是在本地无法生活了,就跑北京来了,弄了个摊位卖肉。没想到,田世岭又追到这儿来了。郭凤兰平常总跟儿子联系、给儿子汇钱,她儿子有一次来北京看她的时候,田世岭尾随来了,就这么着知道了地址。
郭凤兰在北京期间认识了一个男的,叫陈鼎立,东北人。陈鼎立跟郭凤兰年纪差不多,老实巴交的,经常帮她干活,话不多但是憨厚,两人就产生感情了。陈鼎立也是离婚带一孩子,看她也太辛苦了,就说这么着吧,咱俩两个摊位,你这摊位就撤了,使我这一个,我交钱,挣完钱呢,算咱俩的。俩人就打算在一起好好儿过日子了。
就在这么一个节骨眼儿,田世岭找到了郭凤兰,还是要钱那套,郭凤兰不给,他就打,往死了打,郭凤兰忍无可忍抄起菜刀就把他砍死了。为什么扔鞋和褥子?因为有喷溅血迹了,当时砍杀完之后,血全进到鞋里边了,所以她把这些都扔掉了。
整个的叙述过程就是这样的,说清了因果关系。包括她也具备身体素质条件,她是卖肉的,有力气也会分割,分割工具齐备。可是这里面存在一个问题,尸过程不对。
郭凤兰交代,她租住的地方就是市场生活区,她从家提溜着尸块去扔的,很近,研实很近,这说法要是我们没发现那条血痕肯定没问题,问题是,我们通过日由证人指证,发现血痕了,尤其还诚查了血葱,模拟了血液下落的状态,确定了撼尸过程中使用了电动自行车。
我详细地又问了她一遍抛厂的过程,她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提满看去扔的,我问分几次扔的?她说分了四五次去扔的,扔何题所里头了。
妻新亮着向我,我也着向夏新亮。审讯到这里就暂停了。
郭凤兰在说道,我偶心照不宣。出来到外画,李昱刚践王勒也表承他们听下来,这个女的有事场着。我们分析一定是陈鼎立帮她了。
回去继续审讯,郭凤兰却一口咬定陈鼎立不知道,说案发当晚他不在,这就是个突发事件,我问她那当晚陈鼎立干什么去了,郭凤兰说没问不知溢,他也不是老跟地这里住,他自己有家。
乍一听,也没毛病。可是她越镇定,我们越觉得她像是背台词。
我又转回头来问她死者的脑袋,这里她又说对了,而且有真情实瞧了,说:“我绘砍下来了,砍下来反过味儿来了,你欺负我这么些年,我好不容易以为説离苦海了,结果你又来了。不行,不能这么饶了称,我给你骨肉分离,我让你到了下面都喝不了孟婆汤,让你生生世世当孤魂野鬼!”
整个审讯过程中。就这一统郭风兰最激动。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陈鼎立帮地帮到什么程度?肯定是帮她了,是帮她抛尸了,还是参与杀人了?尤其郭风兰为什么要提突发事件这四个字。欲盖弥彰的感觉。
实际上,在审讯过程当中,郭风兰的感情经历确实打动我们了,真不容易。但是为了这个案子顺利地往下走,我们还是把郭凤兰悬在这儿了,决定对陈鼎立进行工作。这案子不能错了。有一丝疑点也不能送检,更别提是这么大的出入了,自打我开始接手旧案,尤其重视案件里的每一个细节,绝对不能出错!
我们对陈鼎立进行调查的时候,李显刚发现郭凤兰把好多钱全给陈鼎立了,他享这些钱去了郭凤兰者家,取的现金,都给了孩子。
至此,我们就想到一个问四—是不是郭氏兰把罪全扛下了,一个是自己的事别影响陈鼎立,一个是孩子们,她的孩子、陈躲立的孩子,德留一个人照原。
越想越不对了,陈鼎立很可能不仅仅是帮助了提尸,如果仅仅是帮助挑尸,这个情况下,陈鼎立不会别太重,还是能很快出来的,用不着郭凤兰跑来自首!她为什么来自首呢?就为了事全自己扛!承人是她主动交代的,跟陈鼎立的关系也是她主动交代的,如果不是物尸过程出了问题,板上钉钉这事就是她了。我们也不会再往下查。
就此。我们下定决心,要把陈鼎立给抓获。抓他的时候又是一个万万没想到一跟邮局外面,邮简前面,我上去概住他,他半点儿要挣脱的意思全没有,一张老实巴交的脸上,写着的全是平和,他张嘴也温吞:“同志。我就是想给家里去个信,寄完这个信我就打算奔你们那儿去呢,去了也出不来了,家里父母年纪大了,当儿子的要他们白发人说照发人了,总得给他们留个交代,要不您检查看看?先让我寄了行吗?”
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拒绝他的要求。
夏新亮接过了信封,进去邮局,给改发了一个EMS。
陈鼎立说了好多次谢谢,小心翼翼地践我们上了警车。一路上他反复跟我们重复:给你们添麻烦了。真给你们添淋燥了。
陈立交代,22号杀人之后,他跟郭风兰也抱持过侥车心理,觉得为这么个人酒摊上俩人的命,不值。但是后来我们放出发现尸体的消息,他们就知道泡不掉了。肯定跑不掉。郭凤兰就提出保一个人。保谁呢?保他。陈鼎立不同意,郭凤兰就说他要不同意她干胎现在就自条,陈鹏立只好先答应了下来,但是他心里不赞同。郭凤兰做好安排就回了山西老家看母亲,看完就来自首了。陈鼎立按照他们约定的,去看了郭凤兰的孩子,把钱也都给孩子带去了,郭凤兰没敢去看孩子,怕离别,拜托陈鼎立去看。陈鼎立去完,本忠回东北看看父母,但是也没敏,也是怕这场生高死别,就回了北京,叮嘿了已成年的女儿一些话,写了一封信给父母,想着寄出去就来自首。
我们算他自首了,当时那个状态,他说他要来自首,没毛病。
这起案件不属于激情犯罪,不是突发情况,陈燕立交代,他们是有预谋的。实际上田世岭不是才找到郭凤兰,之前就找到了,来雯钱、来打人,不是一两次了,这才把俩人逼急了。他不消失,这里梦就没结束的时候,而且陈鼎立说田世冷威助他们说:“如果不老老实实给钱,弄死你们不说,你们的惠子也用想活,老子活一天,你们就得供奉老子一天。”
这哪行习?他们也想过俩人一块跑,大不了再找个别的地方卖肉呗。可是一合计不行。他这回能找见,下回怕还能找见,再找见,真杀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