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3页)
“也没什么,就是这个事梦见了两次,我想可能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吧。”
邓砚尘笑了笑,“毕竟,若是等到你及笄时,我还是一事无成,即便向侯爷提亲,想来身边人也是不愿看着你今后的日子要跟着我这样人度过的。”
“你不要这样想,就算像你说的那样,我也不会同意的呀...”许明舒刚想开口安慰,便被邓砚尘打断。
“所以,明舒。”他看向她,目光灼灼满是坚定。
“我日后一定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叫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做全京城最幸福的姑娘,也叫侯爷和夫人能够放心。”
许明舒心中满是暖意,
两辈子,邓砚尘对她做出的承诺桩桩件件无一不得到实现。
即便他不说,许明舒也能猜到他心中所想。
她愿意相信他,也愿意陪伴他一路成长。
他们今后,还有大把的时间相互扶持着共度余生。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靠着树假寐的裴誉迅速起身,手按在刀柄之上。
邓砚尘敏锐的听到声音,翻身下马朝来人的放向看过去。
一道身影逐渐逼近,邓砚尘认得他,是将军府沈夫人身边的人。
那人策马而来,在看见邓砚尘时迅速勒马翻身下来,道,
“邓公子,将军府出事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
许明舒同邓砚尘一路飞奔赶到将军府时,见沈凛穿着一身红色轻装提着剑被府中丫鬟小厮围在中间。
“夫人!”
“夫人!您不能去啊!”
许明舒看着面前的这般打扮的沈凛愣了愣,从前她腿没受伤之前时常穿着这样一身衣服骑马驰骋。
沈凛眉眼间生得英气,这身红色的轻装十分衬她,许明舒一惊许多年没有见沈凛这副打扮。
邓砚尘冲上前,忙追问道:“出了什么事?”
丫鬟见他回来哭泣道:“咱们将军带兵抵达北境,遭遇了蛮人设下的埋伏,夫人得知消息就急着想亲自带兵过去救出将军。”
邓砚尘心中一惊,他稳住心神问道:“这件事已经发生多久了?”
丫鬟道:“奴婢也不知道,平常每个月月初都有将军的家书送回府上,近来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前线一丁点消息都没传回来,夫人觉得有些反常,派人前去打探消息,也是今日才得知此事。”
北境,蛮人,陷阱。
许明舒从他们的交谈中敏锐地捕捉到关键的字眼,她惊恐地站在原地,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上一世黎将军也是在追击蛮人时不幸落入陷阱,兵马折损过半,还是邓砚尘顶着压力前往增援,费劲千辛万苦方才将重伤在身,陷入昏迷的黎将军救了出来。
只是,许明舒没想到前世发生的事情,到了这一世会提前这么久再次发生,叫人猝不及防。
她拍了拍身边的裴誉,小声道:“你回去府上将今日之事告知我爹爹一声。”
僵持中,沈凛握着剑越过身边众人,喝道:“叫人备马,整顿兵马随我去北境。”
邓砚尘闪身拦住他面前,沉声道:“沈夫人,您不能去。”
沈凛毫不犹豫地大力推开他,“滚开!”
邓砚尘锲而不舍再次拦住她,不断地后退着安抚道:“沈夫人,你冷静一下,你冷静一下您不能这样就过去。”
沈凛冷静不了,此时此刻周遭的一切声音她根本没办法听进去。
她头脑中只有一件事,她要带黎瑄回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能在像她父兄一样,消失在茫茫大雪中尸骨无存,只留下个衣冠冢供后世之人怀念。
念头一经产生,沈凛心中的恐惧催促着她一刻都不能多等了。
她企图再次越过邓砚尘迈出府门,然而这一次,面前的这个一向在她面前恭顺的少年牢牢地挡在她门前,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不过几年的时间而已,那个当年被黎瑄带回来的,又瘦又小的男孩如今已经高出她大半个头,张开双臂时,她几番挣扎竟没办法成功越过他。
沈凛抬眼,锐利的目光死死地望着他,“再怎么说,你也是将军府的养子,黎瑄他对你有养育之恩,如今他出了事你百般阻拦,究竟意欲何为?”
邓砚尘叹了口气,沈凛这个人虽是无心之举但说出的话总是叫人觉得尖锐刺耳,他见怪不怪。
只安抚道:“沈夫人,黎叔叔出了事我心里也很是担心,可正因为他现在情况未知我才不能叫您这般草率的奔赴前线,若是您再出了什么事,我没办法同爹娘,同黎叔叔交代。”
“我的事不用你管!也无须你同谁交代!”
沈凛拔剑出鞘,径直地对准了邓砚尘,道:“我再说最后一次,给我让开。”
见状,许明舒跑上前张开双臂挡在邓砚尘身前。
“沈姑姑,别,你冷静一点!”
沈凛怒喝道:“你叫我怎么冷静!”
“小舒,”沈凛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道:“你若是还当我是你姑姑,就带着这个小子走远点!”
“阿凛!”
尚未等许明舒开口,身后传来一声威严的喝止。
许侯爷大步迈进府门,眼神扫过面前乱成一团的众人后,笔直地盯着沈凛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胡闹!”
“我胡闹,”沈凛咬着牙颤抖道:“我救我的丈夫怎么就成了胡闹了?”
许侯爷上前几步,站到她面前语重心长道。
“阿凛,你从前也是担任过主将的,用兵不可操之过急的道理难道你不懂?”
许侯爷看向她周身的打扮,还有右腿防止磕碰刻意绑着的厚重护袋。在嘴边的话打了个转,还是忍了回去不想触及她的伤心事。
只道:“阿凛,黎瑄担任一方将领并非三两天的时间,他有应对风险保全自己的能力,你这般冲动行事就算赶过去了若是落入敌人陷阱,岂非给他再添负担?”
沈凛听了他的话,一连冷笑了好几声,手中的剑脱手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她无力地蹲下身,双手不断捶打着自己的头,道:“那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难道要我一个人就坐在府中等吗,就留在这儿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吗?”
她越说越崩溃,颤抖道:“当年父亲,兄长同蛮人那一站,你们也是叫我等,等不到了侯爷!我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等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