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爱少女(第2/3页)
贝影气冲冲地离开,一只手拦住了她:“就这么走了?”贝影一抬头,发现是乌冬,贝影一愣。
乌冬说:“我送你呗。”
贝影撩了一下头发,微笑着说:“我家很远的。”乌冬笑笑:“我有的是时间。”
贝影成了乌冬的女朋友。
豆沙大受刺激,找到乌冬,和乌冬大打出手。乌冬保持着风度,豆沙歇斯底里。
贝影给受伤的乌冬擦药,道歉:“对不起。”
乌冬满不在乎:“挨一顿打,换来你,值得啊。”
朋友们觉得贝影对待感情太草率,贝影说:“我就这样,感情就像是水龙头一样,开得快,关得也快。你们不都叫我bitch才对。”
贝影和乌冬的感情也没有持续太久。
贝影去乌冬的住处看他,发现他正和一个夜店女翻云覆雨。贝影往沙发上一坐,把乌冬和夜店女看得惊呆了,她点了根烟:“没事,你们继续,完事了我们再谈。”
乌冬把夜店女打发到洗手间。
贝影冷笑:“你就是这样爱我的?”
乌冬急了,大吼:“她知道她只是炮友。”
贝影绝望:“算了,你们俩好吧,朋友们问起来,我替你保密。”
贝影当天晚上找我喝酒。我很生气:“你换男朋友比换文胸还快,这样有快感吗?”
贝影抽着烟:“有啊。我就是吸血鬼,只不过我吸的不是血,是爱。我得靠爱活着,一天不谈恋爱,我就想死。”
我叹气:“这是你的生活方式,别人没办法评判,但你真的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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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影抽了几口烟,看着我:“我跟你说起过拿铁吗?
拿铁是贝影的高中同学。从高一开始,贝影就暗恋拿铁。
拿铁是学霸,长得又好看,还会乐器,是当之无愧的少女杀手。
年少的贝影一直不敢表白,怕自己配不上拿铁。所以贝影一直在努力,希望自己变得像拿铁一样优秀。为此,贝影学英语、学吉他、学芭蕾,把每天的时间表命名为“征服拿铁计划”。除了睡觉,每个小时都被贝影掰开揉碎,用来学习进步。
成长过程中,每个人都为了爱情努力把自己变得更好。
努力了三年,贝影如愿和拿铁考入同一所大学,在拿到一个芭蕾舞的奖项之后,贝影决定去向拿铁表白。
却发现教室里拿铁抱着一个女生,两个人正在调笑。贝影愣在原地。
这也就算了,更令贝影觉得无法接受的是,她发现,拿铁同时交往着很多女生。同学校的、隔壁学校的,甚至是外地的。
贝影试探着问其中一个女生:“你是拿铁的女朋友吗?”女生愣了愣,说:“算是吧。”
拿铁对每个女孩说着精心设计过的情话,左右着女孩们的情绪,享受着这种众星拱月,而自己又掌控一切的状态。
贝影的世界观崩塌,她伤心绝望地大哭一场,终于忍不住去质问拿铁。
拿铁听完了贝影的一番哭诉之后,无所谓地笑笑:“这就是我,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滚蛋,怎么着,想来审判我吗?”
贝影傻住了,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男生竟然这么不堪。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几天没睡觉,贝影觉得自己可以改变拿铁,让拿铁喜欢上自己。拿铁还是周旋在很多女孩之间,如鱼得水。
每当贝影想要放弃的时候,拿铁就适当地抛给贝影一根恰到好处的橄榄枝,让贝影死不了,也活不好。贝影知道,拿铁享受着这种左右别人情绪的快感。
他是个变态。
而自己竟然甘心被他左右,贝影觉得自己也是变态。
这种情况持续了整个大学阶段。贝影努力改变拿铁,拿铁努力不被贝影改变。两个人在某种对抗之中,反而无话不谈。一旦拿铁遇到问题,总会找贝影出来喝酒。贝影没有一次爽约。
拿铁从没给过贝影承诺,贝影就麻醉自己,总有一天他会给。这种奇怪的信念支撑着这个为爱“变态”的少女。
大学毕业之后,两个人都留在了北京。
熟悉贝影的朋友们都知道,她还没有放弃。
拿铁仍旧在泡妞,领地越来越广,上可至外企高管,下可至新入学的无知学妹,甚至倨傲地和贝影讲述自己搞定女孩的几个步骤。
开始,贝影每次听了,心都疼得滴血。后来渐渐习惯了,拿铁说,贝影就听着,暗暗努力把自己变成更好的女孩。
一天晚上,贝影接到拿铁的电话,让贝影开车送自己回家。
贝影赶到的时候,发现拿铁抱着一个女孩,两个人都喝多了。贝影没多说什么,自顾自地开车,尽可能装作若无其事。
拿铁和女孩坐在后座,因为酒精的作用,两个人劈头盖脸地亲吻起来,拿铁摸着女孩的大腿,撕扯着女孩的丝袜。车内的后视镜里,贝影嘴唇都咬出血来,泪如雨下。在女孩的呻吟声中,贝影猛打方向盘,车子砰地撞在了隔离带上。
拿铁和女孩都住了院,伤得不算严重。
贝影小腿骨折,精神恍惚。每天都躺在病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在骨折康复的日子里,贝影多了一个习惯:撩头发、嘴角微笑、眼睛里有光。
后来贝影自己也察觉到,只要她对着陌生男人撩头发、微笑,就说明自己动了杀机。她像是一个猎人一样,猎杀着爱情。
贝影自己都觉得奇怪。
第一,即便拿铁如此伤害她,她也没有动过放弃拿铁的念头。
第二,自己竟然可以在喜欢拿铁的同时,也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并且敏感地感受到爱与被爱。人类可真复杂。
贝影会很快喜欢上一个人,当然也会很快厌恶一个人。对贝影来说,喜欢和厌恶都是突如其来的。
喜欢可能是因为这个人会唱歌、会弹琴、会写诗,手指好看。
厌恶可能是因为这个人邋遢,白衬衫的衣领上有污垢,头发不打理,嘴唇干裂。贝影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吸血鬼,靠吸食别人对她的爱活着。
贝影常常打趣说:“上帝最恶趣味的设计,就是给一个有害的女人一张完全无害的脸。”
贝影觉得自己找到了对抗拿铁的新方式,她甚至高傲地跟拿铁说起自己的经验:“我做得比你好,你不给任何一个人名分,只给暧昧,但我给。我是很多人的前女友,很多人是我的前男友。男人挺可悲的,总是相信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实际上,他们所看到和感受到的,都是我想让他们看到和感受到的。”
拿铁听完贝影的诉说,沉默了许久,喝干了一瓶啤酒才开口:“你是在模仿我?就像模仿犯罪一样?”贝影醉眼迷离:“我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