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页)
路思言凑上前去:“这是你家吗?”
箫声有点窘迫,三年前离开之后一次都没有回来过,而之前为了安全又一直改密码,导致现在有点混乱。
箫声凭着记忆再次尝试。
成功了。
箫声开灯之后,拉开门让路思言先进去,自己在后面把小马准备的东西搬进去。
路思言走进箫声的家,第一感觉就是空旷。
很大,很空。
偌大一个客厅,只有一个沙发和一台电视,没有茶几没有任何装饰物。
家里弥漫着一股灰尘味。
看得出来很久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甚至可以说,这里就像没有住过人一样。
但箫声说这是他的家。
路思言的家里有很多东西,不管是花大价钱买的收藏品,还是路边奶奶兜售的手工,他都一一好好保存着。
很珍惜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去浴室看一下。”
箫声放下东西,往浴室那边走。
路思言赶紧跟着一起过去,看到箫声打开的时候不禁“咦”了一声,热水器已经坏了,墙壁上是跟着水流一起下来的铁锈痕迹,长长的流了一路。
箫声双手叉腰。
“怎么会这样啊?”路思言看着依旧在缓慢流淌的漏水痕迹。
箫声解释:“走的时候没有关电,可能是烧坏了。”
“你……”路思言想问,你为什么走得这么着急,但是想到箫声应该不想谈这些,只好咽回肚子里。
“这么大的房子应该不止一个浴室吧?”路思言尝试着问。
箫声一愣,顿觉自己脑袋坏掉了,他已经被小院子里的格局固化,因为那里就只有一个卫生间。
虽然之前用的是这个,主卧是有卫生间的。
解决了洗澡的问题,两人轮流冲了澡,路思言没有干净的衣服,主卧里有一些衣服,但是也好几年没有洗过了,只能围着浴巾出来。
这是主卧的卫生间,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主卧的床上、柜子、桌子,都是空空的。
难道箫声不住主卧住次卧?
但是这个猜测很快就被路思言自己打破了,箫声洗澡的时候他看了别的房间,除了书房和厨房有一些使用痕迹之外,所有地方都是空的,反倒是客厅的大沙发上有一条毯子。
“怎么了?”箫声洗澡出来,看到路思言看着沙发发呆。
路思言指着沙发:“你都是在这里睡觉吗?”
箫声点点头,嗯了一声。
沙发已经被箫声整理过了,箫声过去坐下,突然有点没办法面对路思言。
他过去的生活,是如此的贫瘠,如同他荒原一般的心。
路思言也过来坐下:“怎么不睡卧室。”
箫声看过来,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不是每天都在沙发这里喝酒,然后喝醉了直接睡?”路思言问。
箫声没有反驳,差不多就是这样,或者不回家直接睡办公室里。
路思言看他闪躲的眼神,心脏突然有点揪着疼。
自己落魄狼狈的时候还有他在,但是他的痛苦都是自己面对自己消化的。
路思言轻轻靠过去,有点生涩地把头靠在箫声的肩膀。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箫声的皮肤上有种奇妙的触感,箫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只能默默低下头。
尽管箫声最近已经在做心理建设,他想过路思言会离开,也想过自己该怎么做。
他已经决定好做他的渔船。
昨晚的温存和快乐让他以为路思言已经做了决定,他们会在那里继续生活,过着虽然可耻但是快乐的生活。
在那个一点点改变的小院子里,享受着脆弱的幸福。
今天知道路思言离开的时候,箫声几乎要崩溃。
他难过的是,不管路思言决定离开还是留下他都会支持他,他相信路思言也已经能感受到。
但是他却选择独自面对。
他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勇气和爱,路思言都不要了。
但是此刻,路思言小心翼翼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箫声忽然明白了他被愤怒冲昏头脑是多么没有风度的事情。
用头发思考都能想得到路思言独自离开是不想连累自己。
箫声轻轻地伸出手,想要在路思言头上轻抚一下的时候,路思言开口说:“可是我想睡在床上。”
箫声笑:“当然可以。”
搬进来的时候小马是给自己准备了被褥的,箫声清理卧室,吸尘、拖地、铺床,洗涤床上用品然后把它们放进烘干机里。
在等待床上用品被烘干的时候,路思言在箫声厨房的冰箱里找到一些酒,他挑了一瓶红酒过来。
至于为什么是红酒,只是因为它不会过期。
箫声正在阳台接电话,路思言走出去,拿着两个酒杯。
把酒杯递给箫声,示意让他继续忙不用搭理自己。
几分钟后电话结束,路思言听了个七七八八。大概就是那个叫江扬的人的动静。
“要去见他吗?”路思言问。
两人的衣服都洗了,只能围着浴巾,平时看着像农家糙汉的箫声此刻赤|裸着上半身,站在高档小区阳台上喝红酒的箫声仿佛变了一个样子。
他好像一头穿梭在城市霓虹楼宇间的狼,乍看觉得他好像不属于这里,但是你又无比相信,他可以征服这里。
路思言看得移不开视线。
“不见。”箫声挂了电话转头,看到路思言正盯着自己看,笑着补一句:“看什么?”
路思言回过神来:“没,为什么不见。”
他对LK集团两大掌门人之间的恩怨并不了解,酒局上的道听途说最多只能信个五成。
箫声转身,侧靠着阳台对路思言说:“让他着急两天先,别管他。”
路思言抿嘴,点点头。
想知道,但是又不太敢问。
“我们是在LangK俱乐部认识的,那时候才十几岁。你应该也知道,当时俱乐部的老板江文就是我们的师父,师父收了三个徒弟,师哥刘建锋,我,还有就是师弟江扬,现在的LK总经理。”箫声解释。
路思言知道这些,江文先生已经去世多年,也知道他的独女和刘建锋成婚,后来也去世,只留下一个女儿。
箫声喝口酒,继续说:“师哥是我们三个里面最有天赋的,我们还在国内赛事打转的时候他已经在国外的赛事上拿奖。后来一次比赛意外,他重伤退役,成为了我的领航员。”
“后来……”说到这里,箫声低下头。
路思言面带歉意,他知道刘建锋是在一场国内的比赛中车祸去世的,而当时他的赛车手就是箫声。
他当时也受了很重的伤。
正当不知如何安慰时,烘干机结束工作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次的沉默。
“好累啊。”路思言上前拉住箫声的胳膊。
两人心照不宣,结束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