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决心调杳(第3/3页)

当年,先太子赵文渊与皇帝赵文诚关系很好,兄弟两人时常一起做学问,一起喝酒玩乐。而二十年前的太和三十年十月初六就,章德殿燃起大火,赵文渊死于火中,当夜本先病重的先皇得知消息后因太过悲痛,吐血而亡。太子和皇帝接连去世,国不可一日无君,群臣推举当时的二皇子赵文诚为皇

帝,第二年改元宴平。

赵怀渊补充道:“我母亲认定了是皇兄害死了兄长,但我问母亲当日是不是有人见到过什么,她却反

问我是否在为皇兄窥探。我想,当初应当是有人看到了什么,才教我母亲如此笃定。当年章德殿是兄长治学之所,他和皇兄时常抵足而眠,说不定当夜皇兄也在。"

不然说不通他母亲怎会如此反应,可能是有人在章德殿附近看到了皇兄。沈晞皱眉问道:

“章德殿大火,除了你兄长之外,没有别的死者?”赵怀渊一愣,他没问到这么细,他道:

没听说过还有别人。”

沈晞道:

“这很奇怪。你兄长当时是太子,身边怎么会没有伺候的人?不管是有人放火还是半夜

失火,都该有人及时发现才对。"

赵怀渊当即被点醒,当年之事哪怕不是他母亲说的,看起来也不是情外,而是有人蓄谋。

沈晞继续道:

“你母亲不肯多说,皇上那边也不好问,那只能从当年伺候你兄长的身边人入手了。

赵怀渊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身边无人,我不知道赵良是否可信。”

沈晞想了想道:

“试试吧,先查些别的试探下他。对了,你今日可要去见见你皇兄?你要去的话,带上我吧。"

赵怀渊思索片刻后点头道:

“不如这会儿便去吧。”

赵怀渊既已经下了决定,便很有执行力,当即跳下马车,回去让赵良把收拾的活交给别人,陪自己和沈晞入宫。

沈晞入宫也有说头,她刚得了皇帝赏赐,不得去谢恩啊?二人到了皇宫外,皇宫守卫并未阻拦,赵怀渊被他母亲伤透的心总算有了些许宽慰。

他跟过去一么来到太和殿偏殿,这会儿皇帝还在议事,昨夜的事不可能打断整个王朝的政事,当皇帝的总有许多政务要处理。

有官员来去,看赵怀渊的眼神隐秘而充满评判,昨夜大皇子落水一事早已传遍朝堂,同么的,沈晞救人一事也是,她先看到她的父亲被众多官员簇拥着,面上满是得色。

直到沈成胥看到了沈晞,看到了她这时候竟然还陪在有暗害大皇子嫌疑的赵怀渊身边。

本来沈成胥是该来提醒下沈晞的,但他不敢,他觉得赵王爷会不会自此地位一落千丈还是未知数,因而他最终只当没看到沈晞,与同僚们相携离去。

赵怀渊与沈晞在殿外等着,看官员来去,直到何寿走出来,看到二人面露惊诧走过来道:

“殿下,您来了怎么不让人通报?等久了吧?"

赵怀渊笑道:“我不想打搅皇兄议事,也没等很久,何公公不用告诉皇兄,我再等会儿也无妨。"

何寿心想,殿下先前何时这么小心谨慎过?这是昨夜被伤了心了。他劝慰道:

"殿下,您是皇上的亲弟弟,他不会与您生分的。"赵怀渊勉强露出一丝笑来:

“我觉得对不起皇兄。”哪怕他不知情,事情到底是他母亲做的,差点害死了皇兄的儿子。

何寿叹息一声,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道:

“皇上要是知道您来了,哪会让您等?今日也无甚要紧事,您随奴婢来吧。"

何寿没提有人连夜写了参赵王爷的折子今日上奏的事,反正这类事先前多着呢,只是这回比以往稍微多了那么些而已,皇上全都没表态,跟过去一么。

沈晞见何寿也不问自己,也乐得不用多说,跟在赵怀渊身后进入太和殿偏殿。

宴平帝见到赵怀渊和沈晞,先让官员们下去,这才笑道:

“小五来得正好,朕正想让人告诉你,瑞儿已经无碍,多休养些日子便好。"

这态度好似昨夜的事真的只是情外罢了,且与赵怀渊无关。

见宴平帝的目光从赵怀渊转到自己身上,沈晞低头恭敬道:

“臣女谢皇上赏赐。”

宴平帝笑道:

"得你果断才救了瑞儿一命,是朕要谢你才是。瑞儿先前醒来过一次,说是见到了仙女姐姐,也是,你同他来说便是救他性命的仙人。"

沈晞道:

"谬赞了,臣女也是侥幸。大皇子能醒来是老天保佑。"

不知是大皇子胡说还是皇帝胡说,那大皇子全程没清醒过,不可能知道是她救的人。但既然皇帝愿情抬举自己,沈晞自然不会扫兴。

宴平帝笑道:

"待瑞儿再醒来,你便去看看他。总要让他记记救他的仙女姐姐是何模么。"沈晞道:

“臣女遵旨。”

赵怀渊自见到宴平帝后还未开口,这会儿恰好谁也没说话,他终于道:

“皇兄,我已经知道是母亲……我该怎么办?"

宴平帝面上的笑容淡下来,终究还是叹道:

“你还是知道了。”

他望着赵怀渊,神情似有些空茫,半晌才道:

“瑞儿

没事了,朕也不想再追究。小五,这不是你的错。"

赵怀渊心上被自己亲生母亲割出的伤痕似被轻轻抚慰,但他还是追问道:

“倘若再有下次怎么办?倘若下次没那么幸运又该怎么办?"

在场的人都清楚,太妃已经偏执了那么多年,不可能一朝一夕便有所改变。

宴平帝道:"不会再有下次。"

可能是皇兄的温和态度给了赵怀渊底气,他忽然问道:“皇兄,能告诉我,兄长是怎么死的吗?"

只这一句话,宴平帝陡然变了脸色,他甚至不愿让

旁人看到自己的神情,转过身背对着几人,声音威严迫人:

"此事今后不要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