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触手(4)(第2/3页)
楚惜羽摇了摇头,“妈妈没告诉窝。”
老师被他萌得心里发痒,捏了捏他的小肉手,“可能妈妈是怕小羽会担心吧。”
楚惜羽跟着点头,他没多在意,继续捏粘土。
他用了几种颜色捏花瓣,照着动画书上的模板,笨拙地一点一点跟着捏。
他捏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捏出了一束红粉相间的鲜花,花瓣的形状类似于玫瑰,鲜艳的花瓣下方还做了一个可爱的白色小猫,它的手里还抱着礼物盒。
“哇。”
楚惜羽又做了一束,他的黑瞳亮了亮,举起自己的杰作仔细观赏,眼神里含着满意。
是艺术品。
他很满意地塞进了自己的小背包里。
今天放学后,江月芸没有来接他,只有司机带他回到了徐宅。
楚惜羽一到家,就小跑着进了家门,上楼的时候,他隐约听见了江月芸的声音。
楚惜羽悄悄走近,江月芸在走廊的窗户旁打电话,语气很凶,带着急促的怒意,仿佛在争吵什么。
“……你当初有想过我,想过我们的小羽吗?”
“连小羽住院的那天晚上你也去见她了,你还是人吗?”
“你情人节连束花都没送过给我,你知道我等你那束花等到晚上吗,结果呢,你那天直接就给她送了十几万的钻戒。”
“你别说了,你别说了,你现在说什么都挽回不了什么了。”
“我现在听到你的声音就感到特别恶心!”
江月芸的声音陡然拔高,她大声地喊了声,然后挂电话了,她带着压抑和隐忍的哭腔,转身又急促地拍打着长廊边的扶梯。
楚惜羽屏住了呼吸。
江月芸给他的感觉一向是知性、优秀、温和的
成功女性,他很少见她会有这么失控。
楚惜羽听她的话大致猜到了。
他的便宜老爸出轨了。
“妈妈我回来啦。”楚惜羽来到长廊,他小步走近江月芸。
江月芸瞬间背过身,抬手把眼尾的泪花擦干净,她勉强带着一丝强撑的笑意,转头看向楚惜羽,“宝宝回来啦。”
“嗯!”楚惜羽走向她,伸出了双手。
江月芸半蹲下来,双目猩红,愣了下。
楚惜羽双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肩膀,小声说,“抱抱。”
江月芸一愣,泪光没忍住在眼眶中打转,伸出双手回抱住了小团子。
楚惜羽的小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脸颊贴在江月芸的脖子上。
“是想妈妈了吗?”江月芸偷偷摸了把眼尾的泪。
楚惜羽轻声回答,“是。”
“妈妈今天要出去一趟,可能晚上不回来了,”江月芸松开他,微笑着看向他说,“小羽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没关系哒。”楚惜羽摇了摇头,转身卸下了自己的小背包。
他今天做了两束花,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束最鲜艳的花,高高地举到江月芸的眼前,“妈妈,花花。”
江月芸眸光怔着,接过他的粘土花,眼睛又红了,哽咽着说,“谢谢宝宝,是今天在幼儿园里做的吗?”
楚惜羽点头,“嗯。”
江月芸突然又紧紧抱了抱他,语气里带着压抑的哭腔,“我的宝宝……”
她抱着楚惜羽好一会才松开他,在面对着楚惜羽时,她的眼尾已经干了,“妈妈先出门了,你乖乖在家哦。”
“好~”
楚惜羽轻轻地牵上江月芸的手,让她站起来。
他乖巧地说:“妈妈去吧。”
江月芸出门了。
楚惜羽目送她出门的。
他望着女人纤瘦的背影,只呆呆地看着,他突然又觉得母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忧郁小孩忧愁地看了许久。
“咕咕。”
他的肚子发出抗议,他才转身,回到了客厅里。
他回到东楼后,才发现江月芸也有疏忽的时候,今天家里照顾他的两个保姆都不在家。
楚惜羽思索了一下,决定自食其力,自己走进了厨房。
“叩叩。”
楚惜羽拍了拍徐宴辞的房门。
徐宴辞打开门,就见小团子两手抱着一大罐奶粉仰头看向他,大眼睛亮得就像琉璃。
“叔叔,我饿了。”
……
徐宴辞把他抱在腿上,楚惜羽就抱着奶瓶认真地喝。
楚惜羽喝完,满足地把空瓶还给他。
“哦,对了。”楚惜羽从徐宴辞的腿上跳下来,他拉开自己的小书包,一手神神秘秘地拿出什么东西放在了背后。
“你拿着什么?”徐宴辞靠在椅子上,逗他的脸。
楚惜羽退后两步,“腻猜。”
“你吃剩下的饼干。”徐宴辞淡淡地说。
“才不是。”楚惜羽蹙眉,他从背后拿出了一束黑灰色的花,高高举到他的面前,“送给你,叔叔。”
徐宴辞瞥向那束做工潦草的粘土花,“你自己做的?”
“嗯!”楚惜羽点头,“好看吧。”
这束花由简单的黑灰白三色构成,颜色单调,却有着独特的美感。楚惜羽捏它的时候,就感觉特别适合徐宴辞。
徐宴辞用两只捏着这束丑到变形的粘土花,疏冷的眸子看了它一会,缓缓抬眸,“嗯。”
楚惜羽高兴地重新爬回了徐宴辞的腿上坐好,他轻轻地晃着腿。
他被徐宴辞揉捏了好一会脸,才突然抬眸说道,“叔叔,今天姐姐们都不在家,妈妈也不在家。”
“嗯。”徐宴辞垂眸睨他。
楚惜羽仰头,期待地看向他,又奶声道,“我想洗澡啦。”
徐宴辞:“?”
楚惜羽晃了晃他的手,“叔叔帮我洗吧。”
徐宴辞沉默着。
……
浴室里,楚惜羽泡在浴缸里,拿着小毛巾给自己洗脸。
洗澡是他当幼崽以来最喜欢的项目,没有之一。
徐宴辞动作生疏,他在旁没什么表情,给小团子洗后背,只想早点结束,“洗完了,起来。”
楚惜羽“哦”了一声,他从浴缸里站了起来,下意识地用两手挡了挡自己的可爱的小鸡儿。
徐宴辞直接拿一条浴巾包裹住了楚惜羽,把他抱出了浴室,放在床上。
他又给楚惜羽换了套睡衣,换好后,才松了口气。
等他走进浴室收拾好楚惜羽换下的衣服时,回来一看发现洗完澡的小幼崽已经抱着他的被子睡着了。
徐宴辞:“……”
……
是夜。
徐宴辞蹙着眉,额头沁着冷汗,体内的剧痛折磨着他,让他难以入眠。
他的体内深藏着一只肮脏、湿粘、扭曲的怪物,那是他压抑着的天性。
他生来就如此。
他无法摒弃这肮脏的一面。
他们只能共存。
他侧着身,想伸手去拿安眠药时。
一只小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楚惜羽睡相一向不好,他抱着徐宴辞的胳膊,不知怎么突然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