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身上的酒味冲得我恶心(第2/4页)

他仿佛要使劲儿要看清眼前的女人,手抓住椅子扶手站起来,口里喃喃自语“我这是怎么了?”

他似乎察觉到点不对劲儿,连连拍打自己的脸,可还是肉眼可见地失去力气和意识,连站都站不稳。

褚流绪倒吸了口冷气。

怎么回事?

她方才也吸入了迷香,确实有头晕嗜睡的迹象,可,可并没有他反应得这么严重。

褚流绪怕唐慎钰惊醒,索性将所有的红色香丸全都倒进金炉里,又急匆匆奔到梳妆台那边,寻了火油,往金炉里倒了点,用蜡烛点燃,顿时,金炉里冒出灰白的烟。她屏住呼吸,头往后抻,端着香炉疾步走过去,把炉子对准了那男人的脸。

那男人呼吸越发粗重,口齿不清,就像变了个人,抬起手,朝她抓来,嘴里一直在喊“阿愿、阿愿”……

“你别过来!”褚流绪竟有些害怕了,手一软,金炉咚地声跌落。

她抓住匕首,对准他,往后退。

谁知那男人就跟喝醉了似的,脚底虚浮,忽地直挺挺摔倒在床上。

他一直摇头,拍打自己的脸,似乎努力想要把自己打醒,但根本无济于事,整个人呈现种很奇怪的状态,喉咙里还发出野兽般的闷吼,四肢也在抽搐,就像要死了般。

褚流绪被吓倒了。

到底怎么回事,唐慎钰体格健壮过人,没道理她一个弱女子能躲得过迷香,他却反应成这样。

褚流绪心咯噔了下,似乎品出点东西,莫不是那迷香见不得酒?

她心里同时被紧张、激动、惧怕和狂喜占满,凑过去瞧,这男人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唇角也往出淌白沫,由于他平躺着,那处像土包似的冒出来,特别扎眼。

褚流绪臊得耳朵通红,但更多的是恨。

母亲走得早,褚家宅门里斗争是非多,是哥哥护她成长,哪怕哥哥做错事了,但她也绝不容许有人这么羞辱逝者!

褚流绪紧紧抓住匕首,一步步走进床榻,盯着那如小山般轰然倒塌的男人,冷笑不已。

你唐慎钰不是很强悍么?很精明狡诈么?怎么竟犯到我一个女人手里?

如果那迷香真见不得酒,而你来是非观前却喝了不少,你这是自作自受!

褚流绪半条腿跪在床上,举起刀,对准了他的胸膛。

凭什么?

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高官厚禄、前程似锦,而我却要灰溜溜回扬州。

褚流绪咬紧牙关,举刀朝那男人的胸膛刺去,就在刀尖触到他衣裳时,她停手了。

她改主意了。

褚流绪看着这意识模糊的男人,他嘴里还吐着沫子,鼻子忽然流血了,气若游丝,身子也开始抽搐,像死了般。

一刀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了他,倒不如……阉了他!

一个男人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变成阉人,哈哈哈,更何况,他还是高官,即将还要尚公主呢。

他必定会受尽世人的耻笑。

褚流绪光想想就觉得热血沸腾,她牙咬住刀,爬上床,往开解唐慎钰的衣裳。刚拉下袴子,那.话儿就溅了出来,她吃了一惊,吓得瞪大了眼,甚至还咽了口唾沫。

她狠了狠心,扬起刀,打算来个断子绝孙、齐根斩断!

可刀尖刚碰到,她又犹豫了。

没错,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可唐慎钰醒后一怒之下,定会杀了她和海叔主仆几个,少不得,舅舅家和两个侄儿也会被连累。

她死没关系,可舅舅是这世上唯一关心她的人了。

她还有很多事没做。

譬如嫁给予安,再譬如夺回她的嫁妆和银钱、打压刘氏这房……甚至,大嫂子那般狠心改嫁,一点旧情都不念,两个孩子管都不管,只顾着和新夫君享福,她一定要让那女人付出代价。

这些事,她无权无势,都做不了,但是,有人能做来……

褚流绪又犹豫了片刻,可予安那边怎么交代……没关系,予安这辈子有两个愿望,看唐慎钰吃瘪,加官进爵,所以,他肯定会原谅她的。

想到此,褚流绪匆忙将自己的衣裳脱下,甚至撕扯掉,做出剧烈挣扎之样。她腕子上的伤已经很严重了,血顺着流了一手,她也顾不上那许多了,正要扯唐慎钰的衣裳时,忽然听见外头传来薛绍祖和李大田说话的声音。

“大人呢?”

“正盯着那位,你把两位夫人平安送到了罢?”

“送到了,云夫人还赏了我盒子点心,说那会儿闻见大人身上酒味儿很重,让我给大人带些解酒汤。”

褚流绪紧张得头皮发麻,她抓住那活儿,努力了几次要往自己身子里填。

可实在觉得唐慎钰恶心,到底没有送进去。

就在此时,外头响起三声叩叩叩敲门声,薛绍祖恭敬地问:“大人,您在里头么?”

褚流绪垂眸看去,唐慎钰这会子似乎药劲儿过了,四肢已经不抽搐了,也不再吐白沫子,但仍像受伤的老马似的,大口喘气。

外头薛绍祖又敲了三遍门,男人的声音透着警惕:“大人,您在么?”

褚流绪知道来不及了,她心一横,将腕子对准腿根部猛擦,并且往唐慎钰那里也擦了点,还吐了几口唾沫,做出欢好过的样子。

也就在这时候,门咚地声被人从外头踹开。

褚流绪猛地坐起来,她看到薛绍祖表情震惊,这才意识到她裸着。

她急忙拉起薄被,遮住身子,哭得泣不成声:“他、他糟蹋了我!”

“大人!”

薛绍祖看向绣床,登时意识到情形不对,唐大人根本不是乱来的人。

他当机立断,命李大田快去拎一桶水来,再赶紧把内院门关上,随之急忙奔过去,脱下自己的长袍,将大人裹住,抱到屋内的躺椅上。

薛绍祖在北镇抚司多年,办案经验丰富,多少猜到一两分,看大人这样子,像是不慎中了“媚毒”。

“大人,大人你怎样,还好么?”薛绍祖轻轻拍打着唐慎钰的脸,连声唤。这时,他发现床上那女人哆哆嗦嗦地要去捞地上的衣服。

薛绍祖扭头喝:“给老子待在床上,不许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另一个卫军李大田拎着水桶进来了。

“快!再拿个铜盆来!”

薛绍祖从凉水里拧了个湿手巾,忙给唐慎钰擦脸和鼻血,见李大田端着铜盆过来了,他从身后扶起还在喘粗气的唐大人,捏住大人的口,指头在大人喉咙里掏。

顿时,唐慎钰大口地吐了起来,秽物是还未消化完的酒菜。

“大人,委屈您再吐些!”薛绍祖拍打着唐大人的背,还照方才的法子,给唐大人催吐。薛绍祖狠狠地剜向床上的那女人,心里恨得不行,他一路看着大人和公主走过来,如今马上就要修成正果,偏就出了这么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