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8/10页)
就是想让动静大一些,让人知道果然是找小韩大夫看了,卫郎君才死的。
可是没想到小韩大夫是真有些医术在身上的,给吃了药后,卫郎君竟然好起来了,这不就扫兴了嘛。
于是谭氏和几个兄长再次商量着,三个大汉趁着卫郎君睡着之际,扑倒在他身上,按身体的捂着嘴巴的。
由着谭氏则一根牙签粗细的鞋底针,直接刺入他的脑壳。
因那嘴巴叫人捂着,没叫出声来。
谭家兄弟又松开得快,所以仵作验尸的时候,可没有发现窒息的痕迹。
却不想那致命的伤,却是在被头发遮掩住的头顶上。
难怪谭氏不然验尸,感情是有些担心叫衙门里发现。
后来见衙门几次验尸都没察觉,胆子才大了,一个劲儿闹周家这边,本来是想图几个钱的,等过一阵子这事儿揭过去忽,把卫家铺子一卖,和几个兄长再去那陌生之地,格外凭一处房子,继续快活。
众人听完,也是瞠目结舌,“好个狠毒的女子,亏得叫她眼泪蒙骗了过去。”少不得是要说月桂果然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还有她那几个兄长也是畜生不如,叫谭家祖上蒙了羞,不知到了底下去,怎么面见先人们。
又说这案子真相大白了,小韩大夫被放了出来,但到底挨了一顿棍子的,医馆又被谭家兄妹给砸了,如今要修整养伤,一时也没空来周家这头道谢。
反而叫杜屏儿和月桂去瞧了他一回。
公孙曜也因这一桩奇案真相大白,还了小韩大夫一个清白之身,少不得叫老百姓们夸赞一回,直呼青天老爷在世。
这会儿卫家远亲也闻讯来了几个,卫老娘得知真相,大病不起,如今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卫郎君的丧事也只能叫亲戚们操办着。
也幸好他家本就做只纸火铺子的,不用怎么操劳,但也请了一堆和尚来念了七天的经,才给抬出城下葬去。
因两家的墙也是共用的,所以那叫一个吵闹,所以周家这边铺子也没开,几乎都被迫关着。
元氏还过去帮了两天的忙,虽然早前谭氏撒泼起来要给周家泼大粪,卫老娘也跟着骂,但到底是受了她那媳妇的挑唆,如今人都病倒在床上,元氏想着邻里邻舍的,又何必同她再计较。
周梨可没有这样的好心思,加上高掌柜将客栈那头也重新收整出来,找人重新挂了匾额,客栈也要开张,自然是没管卫家之事。
等她那里忙完,卫家这头的丧事也结束了,几个远亲家中各自有牵挂,自然是不可能留下来照顾卫老娘的,只能商议着将这卫家铺子卖了,接她去养老。
周梨听闻后,便想将铺子接过来。只是衙门过契都要请中间人,她便索性喊了正方脸来。
卫家这案子闹得满城上至耄耋下至垂髫,没有一个不晓得的。所以听到周梨的话,不免是有些吃惊,“这里头可是死过人的,你买来作甚?”
这当头,白亦初他们已经回了书院去,周梨是自己做主的。听到正方脸的担心,不以为然笑道:“那有什么,那天灾的时候,走错路都能踩到尸体,何况这天底下哪间屋子没人断气?便是那皇帝住的地方,也不晓得死了多少人呢!”
正方脸被她这话说得没法回,只朝她伸了个大拇指,“也罢,既如此,你自己去谈,还是我去说?”
“你人来都来了,你去吧。”如今也是熟,周梨可不跟正方脸客气。
但总归托他办事,不能白占便宜,晓得他媳妇芹娘爱吃甜食,便道:“你走的时候,顺道将那几包点心带着,这些天卫家办丧,我们这头也没法开门,元夕做了好些点心,你带回去给芹娘姐姐尝一尝新鲜,另外还有些软绵易消化的,给你娘尝,若是喜欢,下次你同我说,叫元夕再做。”
“那多不好意思。”听得周梨给媳妇和老娘准备了吃的,正方脸一下笑起来了,“我这就去同卫家的人说。”
元夕从穿堂出来,把话听了大半,“你倒是会做人情。”
周梨嘿嘿一笑,“往后可还要麻烦你呢!你看他一听到给媳妇老娘带吃食,嘴角都裂到了耳根底下。”
周梨说罢,见她提着篮子,便伸手揭开上头的花布,却见里面全是用油纸包好的糕点,不禁有些疑惑:“你这是作甚?弄这样好看,要拿去街上叫卖?”
“不是,是屏儿叫我帮忙准备的,说是小韩大夫在修养,这些糕点容易消化。”说罢,将篮子往桌子上一放,“你上次说的那个用牛乳做的奶油,我准备试试,不过人家的牛奶小牛犊子都不够吃,哪里会有人卖。不过听闻北城那边的瓦市里,有不少草原人住在那边,他们虽没新鲜的牛乳,但必然是有奶酪的,你和香附姐去那边的时候,给我带些来试试。”
周梨应了一声,眼睛却看着篮子里的糕点,“这样说来,她自己包的?”
“可不是嘛,倒是对这小韩大夫的事情上心,果然是姑娘大不能留了。”莫元夕说罢,见左右没人,便又凑近了周梨一些,“她莫不是对小韩大夫有心。”
是很尽心。不过周梨想也有可能是因为小韩大夫是杜仪的朋友,所以杜屏儿才上心的,因此也不好下定论,“此事莫要乱说,等我回头探一探去。”又看了看点心,“她还要自己送去?”
“是呢,这会儿在等香附姐。”虽是离得并不远,但早前杜
屏儿叫钟易光他们调戏过,因此人多就不敢自己上街了。
说罢,惦记着自己灶上的锅,便进去了。
周梨自己坐了会儿,不见杜屏儿和香附出来,便到前面的摊子上等正方脸。
铺子停了十来天不止,今日终于重新开起来了,她拉了个小凳子和柳小八坐在一头,“你婶子那头,方家还不放人么?”
说起这事儿,柳小八就有些发愁,“那样的吝啬人家,好不容易薅到我婶子这样的老实人,恨不得扒了一层皮,哪里肯叫她走,我上门好说歹说几次,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叫做满了契约上日子,我便是倒贴钱给他们,都不愿意。”
周梨心说大抵还是钱给的太少了些。又见柳小八为这事儿发愁,便给他出这主意,“叫你婶子也机灵些,莫要再像是从前那般,该做的就做,那不该做的就不要沾手,又不是卖身给了他们家。这几次下来,他们自然是嫌弃,到时候只怕巴不得你婶子赶紧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