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8/10页)
只是却没料想,贾宝明却是个不安好心的。
早在年少之时,他便也看中了安夫人,奈何安夫人却选择嫁了这安先生,这事儿仿若是贾宝明心中的一根刺。
所以他如今有了大本事,自然是要折辱安夫人和安先生既要报复安先生夺了他所爱,也要报复安夫人有眼无珠嫁了个没出息的男人。
起先安夫人也不知他有这一份心,还想着都是旧识,所以每逢他跟着安先生一并回来,也是好酒好菜招待,在一旁端菜倒水。
说起这个,安娇娇最是气愤。“可恨到了现下,我父亲也不知他是那人面兽心的畜生。前些日子,他就独自上门来一回,那时候倒没有这样大的胆子,今日却不晓得哪里借来的狗胆。”
一想到母亲险些就叫这畜生害了性命,她气得掐断了指甲。
好在万幸,叫周梨误打误撞遇着了。
安夫人虽是没再哭,两只眼睛却是红肿得好似两个大核桃一般,但即便是这样了,也不难看出她年轻时候是个温婉的美人儿。
也难怪那贾宝明这许多年了,对她仍旧是念念不忘的。
她这会儿只担心着,“往后可怎么办?我们如何斗得过他?怕是你爹父亲这一门教书匠的事情也是做不下去了。”
安娇娇虽也担心,但也不似安夫人这般想,“好手好脚的,总不能活活饿死,大不了再回了县里去,我不信那县里他也是耳目通天。”
周梨有些惋惜这安娇娇,心说她若是不瞎了这一双眼睛,怕是今日安家又不是这样一番光景,她母亲也不会为了她的这点医药钱,忍气吞声。
又见那安先生怕是一时半会来不得,便去了隔壁自己的院子里。
只不过这边安家的事情,她也没提。
云众山一行人也不是那多管闲事的,自也没问。
到了下午些,去请安先生的人回来了,又说那头请她过去说话,周梨方才过去。
她一进门,便见安先生气得面色通红,额上青筋都隐隐显现出来,看来也是知晓了一切因果。
安夫人又在哭,这里瞧见她这光景,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元姨。
只不过幸好现在元姨也改变了许多,不似从前那样遇事便六神无主,只晓得哭哭啼啼,也会拿些主意。
安先生明显将那贾宝明打了一顿,这会儿又给敲晕了过去。看来为了妻子,他也是不打算要清风书院这活儿了。
回头见周梨已经来了,满脸的愧疚,也顾不得当下失仪之态,只拱手朝周梨道谢,“今日,幸得小周掌柜救我妻子性命,还请小周掌柜往后有什么用得着地方,尽管开口。”
周梨回了他一礼,“先生言重了,此事也是偶然,想是天注定了,要保你夫人安平。”
安先生却是羞愧难当,“我实在不配为人夫,错信了那奸恶小人,险些害了我妻子性命,毁了好好的一个家。”
“先生不必自责,所谓人心隔了肚皮,哪个晓得那笑容满面下藏着的什么刀?先生也请放心,今日之事除我主仆之外,并未惊动何人。”周梨将话说了清楚,免得那安先生疑心。
他们这样的读书人,少不得是比寻常老百姓多了几分清高之气,也更看重名声。
所以即便他不开口,周梨也会过来将这话说了。
安先生闻言,又同她作了一揖道谢。
周梨也不多呆,毕竟接下来要如何处理决断,那是安先生这个当家人的事情。
反正妻女是他的。
两人从安家告辞出来,香附还觉得唏嘘不已,只道从前自己所见已是世间百态,却不想也不过是山水一角,这样的肮脏事儿,不单只是寻常老百姓家里。
又怜惜那安娇娇几分。
因这安家之事,两人在这头耽搁了一日,回到家中时,天色已暗,铺子也关了门,柳小八早回家去了。
这厢元氏正守在院子里等她二人归来吃晚饭。
见着了人到跟前,只心疼道:“他们在那边,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哪里用得着日日都去,还一去就待这么久,如今太阳又烈,中暑了可怎么说?”
一边唠叨着拉她进屋子里去,却见小韩大夫竟然也在。
这叫客人等着,周梨倒是有几分歉意。
只与之打了招呼,
净手落座吃饭。
他们是寻常人家,可不讲究那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这饭桌上一来二去的,也没有什么外人,元氏和周秀珠,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便问起了小韩大夫家中的状况。
小韩大夫也是个老实人,问什么答什么。说了好一阵子,见杜屏儿红着脸给他夹菜,像是才反应过来什么。
倏然起身,朝着元氏和周秀珠保证,“元姨,秀珠姐,我家中不管有多少人,可我的妻子都是我家中的女主人,这一点我是可以保证的。”
感情他这个时候才明白,元氏和周秀珠问他打听家里,是担心周秀珠嫁过去受委屈。
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磕磕绊绊说了后,见桌面一阵安静,心里一时着急起来,“你们若不信,我也可以像是阿初那般,直接到家里来,将来孩儿姓什么,也是由屏儿做主。”
周梨先没忍住,‘噗呲’笑出声来,“小韩大夫你冷静些,元姨和我姐也就随便问一问,这事儿还没定呢!更何况你是知道表哥这个人的,他如今就屏儿这么一个妹妹了,便是没能在身边,也百般爱护着的,所以即便是你们俩有心在一起,还是要告知他一声。”
小韩大夫倒是想的,可是奈何那天权如今在城里转悠,不知几时才走,他也不敢冒险。
但也晓得这不是一件小事情,纵然这屏儿和少主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可也不难看出,少主对于屏儿姑娘的爱护,所以他也不敢就直接这样越过少主。
因此嘴上也是立即答应了周梨,“只要有机会,自然是要立即告知杜兄的。”
周梨一下听出了这话中玄机,便有些心忧起来,莫不是杜仪如今在外也没能安定下来么?
但奈何怕大家担心,她也不敢多问,只笑着将此话揭了过去,“既如此,便等着你消息,到时候知会了表哥,剩余的事情,也不要你多操心了。”
小韩大夫长长松了一口气,晓得这媳妇不好说进门,但也没想到原来这样难。但回头看了红着耳根的杜屏儿,却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值得的。只是有些怨自己没出息,学医不精,不然早些替她将这毒给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