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4/5页)
周梨听到这话,也不知是该哭该笑,笑罗孝蓝还是有些眼力劲的,找了个可靠的男人,此前自己还一直都认为是罗孝蓝单相思,毕竟陈慕一直没有什么表露。
可是如今看来,他的确不是个擅长在感情方面表达的人。
就凭着他眼下这句话。
只不过哭的是真到了那一步,天才陨落,大虞之痛啊!一面想起那日自己去见罗孝蓝时,她捧茶的时候与自己露出来的手势做了提醒,“如今那景家的人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我也没再去了第二次,只怕对方也信了我与她决裂。如此,他们应该想不到我也会去齐州吧。”
“你去齐州作甚?”陈慕担心地看着她,“你若走了,粮草之事谁来负责?”
“本来是没打算去的,可是现在你们俩乱来,我不去谁和你们里应外合?”又答着他后面的话:“去年提拔上来了不少人,如今也开始熟练起来,我让元夕将手里的事情安排下去,又有甲字军里的几位女中豪杰帮忙,我表哥那头也会留心,粮草之事自然是不必担忧。而且我已经放了消息,去往奇兰镇,那边多个寨子已经开始飘雪,再过一阵子我遇到雪崩受伤的消息会传开。”她已经做了万全的打算,更何况余下就算有什么地方出了漏洞,杜仪那边也会立即给自己补全。
陈慕‘哦’地应了一声,“那感情好,你也在齐州,孝蓝也许会安心些。”当然,他自己也安心些。
对于周梨,大概是一开始她无条件支持自己信任自己,所以陈慕对于她真的是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因此他现在听到周梨也要去齐州,虽有点小愧疚,是因为他和罗孝蓝这一次的计划牵连了周梨去那边冒险,可当时情况紧急,他们也怕叫太多人知晓,所以只能两人做了决定。
但因为周梨去,他觉得好像也不是那样难了。
如今只希望一切都顺利。那时候,他们都会以为自己是不甘愿被威胁过去的。
孝蓝说人都是贱,这话陈慕是赞成的。
倘若自己真投诚,一点功夫没叫他们费心就过去了,只怕还处处防着自己。可如果经过了这些折腾,他们将自己弄过去了,反而越发焦急想要自己替他们心甘情愿做出武器来,到时候自然是要给自己诸多方便,戒备也少了许多。
现在图纸已经送过去了,他们的人做不出来,怕是心急如焚呢!那么也会加快想办法让自己去齐州之事了。
而此时此刻的灵州,罗孝蓝在周梨那日来过之后,说了那样一句话后,果然是引得了那俩暗卫的同情心。
那姐妹俩跟在罗孝蓝身边几个月了,亲眼看到罗孝蓝怎么为了陈慕而讨好陈家人,不想最后还被这陈慕给无情抛弃了。
以前真以为那陈慕是铁石心肠,如今是恍然大悟了,原来陈慕喜欢的是那个周梨啊。
“我不想待在灵州了,那陈慕的大嫂还没来,她们就一直念着,我就想我这样的孤女,当初她们怎么就同意我嫁到陈家了,原来不过是将我作那取乐打发时间的玩意罢了,亏得我还每日早起与她们晨昏定省。”罗孝蓝坐在窗前,辕门是半敞着的,能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身影,她这满口里全是怨气。
那是陈老太太和陈夫人为了迎接长孙媳妇和曾孙子而在做准备。
万紫千红姐妹俩是十分体谅她说出这番话的,她们觉得亲眼见证了罗孝蓝的黑化。
爱而不得啊!也觉得那陈慕不是东西,现在听到罗孝蓝的话,觉得这陈家婆媳也不是东西!
就是有些替她不值得,“表小姐,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当初你就不该轻易放弃了那金商馆的权力,不然这临走前,还能摆他们一道。”
罗孝蓝心想幸好放弃了,现在的诸多变化都是他们当时没料想到的,比如现在南方战事。
但面上却满脸含恨,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若是早知晓,当初便如何也不会放开手中的权力。”她表现得很后悔的样子。
这万紫千红姐妹俩也没半点疑心,但罗孝蓝要去齐州,两人也拿不定主意,只回着她道:“表小姐别心急,咱们还要再等一等,毕竟你身份特殊,你想要离开灵州,也不是那样简单的,等主子那边的消息再说。”
“有什么可等的?”她低头摸了摸还平坦着的小腹,“我不信,那陈慕已经冷血到了这个地步,连他自己的骨血都不要了,这陈家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那千红也觉得,这孩子哪里能不要呢?不过现在的确不能走,又听得墙外面有人朝这里走来,便和万紫示意了一眼,顿时两人就像是影子一般,从这屋子里消失了。
外面的丫鬟敲门进来,只见罗孝蓝满脸忧郁的模样,行了一礼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少夫人,老太太那里找人来做衣裳,说您和大少夫人相差不了几岁,想来喜好都差不了多少,想请您过去替着挑几个花样,也好提前给大少夫人将衣裳做出来。”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儿便过去。”罗孝蓝目光仍旧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窗柩。
那丫鬟只觉得二少夫人这一阵子状态实在不好,但一想到和二少爷之间闹成了这样子,能高兴到哪里去?又想着自己私底下听说,二少爷
还叫她给气得病了呢!
丫鬟退了出去,那万紫千红确定她走远了,才从暗处出来。有了刚才罗孝蓝那话做铺垫,如今她们就越发同情罗孝蓝了,“这陈家老太太果然是偏心,给大儿媳做衣裳,却要你去挑花色。”
事实上,前几日陈夫人才给罗孝蓝做了几身。
而眼下也不是真要叫她去挑花色,只见她闷在院子里,怕对身体不好,想喊过去说说话罢了。
罗孝蓝心里却是暗自庆幸,心想这刚好是瞌睡来遇到枕头了,不过却不敢多往这方面想。只想着祖父说过,自己是个喜形于色之人,不是很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因此她是时时刻刻怕自己露了陷,叫这万紫千红发现自己是在做戏。
于是又自己开始给自己洗脑,然后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是啊!这样作践我作甚?”
“你要去吗?”万紫问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