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他的名字(第2/3页)

“我说什么了?”隐素一脸茫然,“我就是问你为什么不去了?难道这话都不能问吗?顾姑娘去食堂吃饭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就是,去食堂吃饭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顾姑娘你怎么问都不让人问。”上官荑八卦之心熊熊,一脸兴奋。“傅姑娘,两位殿下真的恼了吗?你快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开口,有人跟着起哄。

隐素故意装作一副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好半天才道:“我可不敢讲,我怕有人说我搬弄是非。若不然你们让顾姑娘自己讲,或是去问食堂吃饭的那些人,也可以去向两位殿下求证。”

言之下意,她说的都是事实。

这个很多人都开始议论,虽说很多人不太敢去问两位皇子,但昭院去食堂吃饭的人那么多,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傅姑娘,你怕是忘记自己痴缠戚二公子的事了吧?你自己丢人现眼,非要把别人也想成和你一样。你也不思量思量,顾姑娘是什么身份,她能和你一样吗?”齐桑娘见势不妙,赶紧帮顾兮琼说话。

“你们不信,何不现在就找人来对质?”

想拿以前的事说事,隐素可不依。她被顾兮琼恶心了那么多次,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恶心回去。

“傅姑娘,你莫要得寸进尺?”顾兮琼似受到羞辱,端庄的脸色上略有一丝为难和愤怒。“我念你我同窗,处处与你为善。我不图你感恩,却也没想到你会如此颠倒黑白。”

她昨天不仅没能劝离谢世子,还得替傅隐素值扫。更可气的是,她也不知怎么得罪了林公子,林公子一直坐着不走,害她没有办法让下人代劳。身为大学士府的嫡女和后来的侯夫人,她还从未做过那样的粗活。

今早明明不关她的事,最后去官衙和李姑娘一起的却是她。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傅隐素。

“顾姑娘,我们德院才刚发生同窗冤枉同窗的事,你也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吧。既然你说我颠倒黑白,那我们去昭院对质!”

隐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其实很多人心里已经有了数。

有人起哄,有人窃窃私语,看向顾兮琼的眼神带了几分轻视。

顾兮琼被架在那里,心里恨死了隐素。

昭德两院隔着一道诗风桥,两边的动静传起来也快。

她们这边还在扯着皮时,云秀已经派人来传话。

传话的也是一个昭院学子,云秀的原话是这样的:“对质就不必了,本皇子实在不想看到顾姑娘,免得吃不下饭。”

正是这一句话,所有人都震惊了。

原来十一皇子竟是如此的厌烦顾姑娘,亏得顾姑娘还装得那么清高,还说自己没有纠缠两位皇子,若没有纠缠十一皇子会说这样的话吗?

有些平日里就看不惯顾兮琼的人没少添油加火,你一句我一句,恨不得一举把顾兮琼拉下德院四美的位置。

“原来真有这样的事。”

“还真看不出来,顾姑娘是这样的人。”

“我早就说了,她最喜欢装,合着全德院就她最厉害,事事都要出风头。

顾兮琼一言不发,背却挺得笔直。

这些人知道什么?

她在意的压根就不是十一皇子那个短命鬼,等她以后当上皇后,这些人一个也跑不掉,她要看着她们俯首称臣痛哭流涕的模样!

还有这个傅隐素,她一定让对方后悔莫及!

“顾姑娘,十一殿下怎么这么说你。难道你真做了什么?”作为隐素的助攻,上官荑今天发挥的作用还真不小。

顾兮琼忍着气,道:“十一殿下对我有些误会,我会亲自向他解释。”

“可是十一殿下都说了,他不想看到你,这可如何是好?”

“这是我的事,不劳大家费心。”

顾兮琼的话是对所有人说的,但眼睛只看着隐素一人。

隐素也不避,凉凉与之对视。

来吧。

相互伤害啊,看看到底最后鹿死谁手!

这一天对于所有德院学子来说都是难忘的一天,直到放学后众人还是三三两两地议论,议论被逐出德院的李姑娘,议论让人意外的顾兮琼。

隐素走在后面,故意走得很慢。

她在等吕婉。

吕婉是德院的独行者,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冷美人。那种冷不是流于表面的清高,而是与众人格格不入的异类感。

在书中这位吕姑娘也有提及,虽是寥寥几句,却让人无比唏嘘。说她一介妇人只喜欢验尸查案,嫁入夫家后为夫君所不喜。吕大人去世后更不被人理解,也没有机会再接触案子,最后郁郁寡欢而亡。

“吕姑娘,今天多谢你。”

“傅姑娘不用谢我,我只是为了维护大郦律法的名声。”

“我知道吕姑娘不是为我,我谢吕姑娘也不全是为我自己。我听人说前些日子吕大人又破获奇案,为一桩二十年前蒙冤受害的人洗刷了冤屈。都说虎父无犬女,我真希望有朝一日我们大郦女子能为官,那样的话吕姑娘一定会成为和吕大人一样的好官。”

吕婉没想到隐素会说这些,当下神色动了动。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喜欢破案,父亲破的那桩案子其中就有她的功劳。她不止一次听到父亲惋惜,说她如果是个男儿就好了,那样她就能承继父亲的衣钵,入刑部为官。

什么德院四美这样的名头,她从来不曾稀罕过,如果有可能,她甚至不想嫁人,只想入朝出仕。破尽天下冤案,还世间清白公正。

这位傅姑娘,居然说中了她的心思。此刻她竟有种找到知己之感,然而长久以来的不合群让她依旧看上去不好接近。

“傅姑娘说笑了,女子岂可为官?”

“为何不可?我们女子哪里输于男子?若真论起来,男子能做的事我们都可以办到,但我们能做到的事男人未必能办到,比如说生孩子。”

吕婉嘴角扯了扯,傅姑娘是在说笑吗?

“我说的是认真的,无论多么难的事,我相信我们女子只要努力,一定可以和男子一样办到。但生孩子这件事,哪怕男子多么努力也办不到,所以说我们女子比男子更厉害。”

“可是这世间礼法如此,又能如何?”

“礼法皆因人而起,为何不能因人而变?或许你我看不到,但我相信终有一天,女子和男子一样也能顶天立地,也能封侯拜相。”

吕婉低着头,似是在思索。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朝隐素挤出一个笑意,“我觉得傅姑娘说得对,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可能很少笑,笑起来虽然不太自然,但很美。

学院外,马车已渐少。

隐素刚上马车,恰巧穆国公府的马车从她身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