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秋露如珠(5)(第2/3页)

她像是抱怨他的“嫌弃”,有意将一条腿横他身上,哼哼唧唧:“我跟别人睡的时候,从来没被这样说过,原来女人总会被最爱的人所伤。”

他倒是会抓关键点:“你和谁睡?朱巧一?”

“不是。”

“那是谁?”

她索性闭眼装出一副即将入睡的样子。

谢观棋抬起她的下巴,语气竟是信以为真:“不说实话,今晚就别睡了。”

自从上次在海滩感受过他的强势霸道后,秋露总是心痒痒回味,可纵使自己千作万闹,他都用无奈宠溺的笑包容她,那个逼仄角落里“黑化”的谢观棋好像又被他悄悄藏起,藏在某个不触发机关就会永远沉睡的匣子里。

眼下就是一个绝佳时刻。

秋露盯着他不笑的面庞,垂眸支吾起来,像是坐实某个隐秘的罪名:“不是说好一直疼爱我吗,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爱我的,对不对?”

“你有事瞒着我?”谢观棋问。

她眼神飘向卧室的门,又飘回他肩头,装出秘密将要冲破牢笼的惊慌模样,手掌轻推他胸口好似在逃避:“没、没有呀。”

腰间勒紧一股让她低呼的力,重新撞回他胸口,而后被他胸膛压住,一双黑如旋涡的眼像要把她吸进去。她在喘息间找回了那种感觉,紧张、迫切、摇摇欲坠。他在一步步逼近她,把她逼向悬崖峭壁,只有发出可怜的哀求,才能在他手中获得生的机会。

他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秋露咬紧下唇,眸光在他面无表情的沉默里越来越亮。

来吧,来一场毁天灭地的罪爱惩罚,最好让她哭着求饶说千遍爱他,这辈子只能被他钉上十字架,而他的心却因此堕落沉沦,永远臣服在她裙下……

“秋小珠,尾巴都快扫到我脸上了,就这么开心?”

深渊消失了,她看见星空下的一片湖,白色的小舟悠悠飘向寂静深处。

秋露呆望他一会,小声地问:“什么尾巴?”

“你的尾巴。”他声音低低带笑,手顺势寻找,忽地扬眉轻叹,“从小跟你一起长大,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喜欢这种调调?”

“你不怪我啦?”她被一阵隐形的热气熏脸,目光泛潮神色迷离,嘴上仍在喃喃,“我和别人睡在一起,你不生气吗?”

“你还能和谁睡。”谢观棋扣她两腕压白枕,微眯眸的样子像在说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无非是谢观棋和小观棋而已。”

秋露的眼皮被他吻着,高兴地说:“我又有一个新的想法……”

“暂时不许有,要睡觉了。”他的吻落上积雪枝头,融化出一朵风中红梅,“上次是领带,今天是惩罚,下回想玩什么?”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一只手蒙住她的嘴。指缝里溢出微化的雪水,还有隐隐的梅花香。他缓而重的呼吸声里有克制的攻击性:“再闹就罚你,谢观棋舍不得罚,就让小观棋来罚。”

……

***

年底,夫妻两人愈加忙碌。

创汇里也不怎么太平。

白焰这段时间领活加班,眼下青色一圈总显得面容狰狞,说话也毫不客气:“伍哥,我申请周六日上班,周四五休息。”

伍通:“理由。”

他一指对准身旁的秋露,没有一丝名侦探柯南的帅气:“因为每周的这两天她总是很奇怪,好像在酝酿什么整人的事,我要和她避开。”

被点名的秋露抬起头,眼眸水亮毫无攻击性:“我没有。”

“绝对有!她又在装可爱!”白焰抓狂。

“今晚一起吃个饭,我请客。”伍通对他俩的“明争暗斗”习以为常,根本不想搭理,“还有我师弟。”

“那我得跟我老公说一声,让他不用等我吃晚饭。”秋露拿起手机发信息。

伍通挑眉:“还没见过你老公,今晚让他来接你,我们有幸看看呗。”

“他说今晚也有应酬,还说已经帮我做好饭了。”她盯着手机屏幕笑,“年底聚餐,我带他来见你们。”

别被吓到就好。

伍通:“是不是跟同学结婚容易幸福啊?意潮的谢总监是,你也是。”

白焰:“有没有人在意我?伍哥,我亲爱的伍哥!”

……

多日不见,朱荣与还是一丝不苟的精神面貌,相比起发际线后移,成日浸在烟中缓解焦虑的伍通,看上去确实年轻硬朗不少。

两位校友谈业务道春秋,追溯往昔岁月,他们两个小兵自顾自吃着一大桌的菜,轻松悠闲。

秋露回视白焰称不上友好的审视目光,不解地问:“是我失忆了吗?怎么不记得我们之间有这么大的血海深仇?”

“你开车害我呕吐三回。”白焰亮出她的把柄。

她见招拆招:“那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不去考驾照?”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他审时度势将话题绕回主线,“我总觉得你在预谋什么邪恶的事情,这种感觉在每周四和周五时异常强烈。”

“你是神婆?”

“呵,我可是会占卜的。”

秋露搭腮:“那你算算看,是什么事?”

白焰哼道:“我说了,邪恶的事。”

周四和周五是最接近周末的日子,她满脑子里除了和老公玩就是玩老公,计划的事无非是让夫妻关系更甜蜜美好罢了,又没碍着白焰什么事。

“对!就是这种表情,你又开始想了!”白焰高呼。

领导们的谈话声消失一霎,伍通看过来:“闹什么?”

秋露把碗里的排骨萝卜汤扫荡干净,谢观棋在微信里说他那边已经结束,询问要不要过来接她。

以防万一被发现,又怕“地下夫妻”的事再伤他心,她还是机智地用了一个两全其美的说辞:“今晚吃的菜好腻,想吃甜的,你帮我做鸡蛋饼好不好?”

他回得快:好。

又是不变的嘱咐:回来时注意路上的车。

今夜开车送她和白焰的是朱荣与。

白焰誓死不肯和她同坐一排,秋露懒得看他背影,又不能把领导当司机,索性往副驾驶一坐,车厢内静得不像三个人共存,直到白焰下车,她才在入座说完地址后,说了第二句话:“荣哥,我在路口地铁站那里下就好,走到小区就八分钟。”

朱荣与:“没事,我送你到门口,安全一点。”

秋露愣了下点头:“好,谢谢荣哥。”

她总觉得他有话想说。

车停靠路灯不远的地方,为他车内亮灯后迟迟不落锁的行为作出解释,确实有话要说,却不是荒唐心思,而是有事所求。

“秋露。”

“我在。”

朱荣与侧过头看向她,垂眸几秒的时间里像在深思熟虑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抱歉,耽误你回家的时间。”他终于开口,“我这里有一份礼物,想麻烦你帮忙转交给那天你在机场送行的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