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第2/4页)

傅采反应了两秒,如实道:“她今天有事,请假回家了。”

这种情况其实是不允许的,被经纪人知道助理肯定会挨一顿骂,所以傅采帮小姑娘瞒了一下,没有告诉经纪人,自己一个人来了聚会。

潘元德握住他细瘦的手腕,温和道:“那让我的司机开车送你回去吧。”

傅采下意识拒绝:“我打车回去就好了。”

潘元德笑一声:“你确定你现在的身份可以一个人打车回酒店吗?”

傅采轻轻“啊”了一声,他有时候总是还不太能适应明星的身份。

潘元德道:“不用跟我客气,这段时间你帮我们照顾月月,送你一程也是应该的。”

于是傅采没再推托。

“送到我的别墅。”

潘元德对司机道:“如果他醒了,就让他在那里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再走。”

司机不疑有他,点点头接过傅采,把他放进车里。

傅采的酒量一直不太好,喝多了就容易困、很想睡觉,怎么被司机送到房间里的都不知道,脑袋沾上枕头,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莫名惊醒过来,只是意识不太清醒,好像鬼压床一般,身上巨石似的的重量,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傅采闷哼了一声,伸手想要“推开”那块石头,但太重了,没有推开。

他被人翻过身去,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从他的身体豁然割开,很痛,让他从嗓子里低低地发出哀鸣似的声音,身体颤抖起来。

有人在他耳边带着笑说了什么,但是傅采意识混沌,听不清楚。

对傅采来说,这一夜过得很艰难。

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可以称之为噩梦了,看到身边的人,傅采的脸色完全白了下来,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他很痛、哪里都很痛。

发生什么事了?

他为什么会跟潘元德……

听到傅采那边窸窸窣窣的动静,潘元德也醒了过来,他翻身坐起来,跟傅采一双茫然呆滞的眼睛对视了片刻,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昨天晚上喝多了,我把你送到卧室休息,你一直抱着我不放手,不让我离开。”

傅采脑海中一片空白,耳边嗡一声响,他完全不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但潘元德没有道理骗他。

因为潘月月的缘故,傅采时常去潘家做客,潘元德向来对他很好,礼遇有加,跟钟婧一样都是他非常敬重的长辈。

他怎么会……

怎么会酒后失控、跟潘元德发生这样的关系。

“对不起、”傅采忍着不适,神情自责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您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吗,以后再也……再也不会了。”

傅采难堪地咬住了下唇,微微颤抖着低声道:“我、我真的没有要冒犯您的意思。”

他并不喜欢男性,从小到大喜欢的都是女孩子。

为什么会像潘元德说的那样,那么主动地……

潘元德稍微眯起眼睛,欣赏着他慌乱自责的模样,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在傅采面前大笑了起来。

笑了许久,他终于道:“本来想吃完早饭、再多跟你演一会儿的,不过,你实在是天真的让我不忍心再骗你了。”

“………”傅采有些茫然,脑海深处一根神经猝然不详地跳动起来。

……什么……意思?

潘元德伸出手指,极为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你很好,不枉让我等了那么久。”

成年男人的身体重量骤然压在身上,让傅采想起昨天晚上半梦半醒,好像也是这样的,让人难以呼吸的沉重。

如果换一个人过来,这时候可能早就破口大骂了,可傅采的性格向来温和到有些软弱的地步,只是用尽力气挣扎,带着颤音道:“不要。”

……

……

潘元德穿戴整齐从卧室走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傅采闭着眼睛,昏迷趴在床上,空气里弥漫着隐约的血腥味道。

潘元德不慌不忙打了一个电话,“傅采昨天在酒会上喝多了,晚上回家的时候又受了风,好像有点发烧,今天应该不能跟你们一起去C市了。”

“等他的病好了,我带他过去吧。”

直到中午,傅采才终于醒过来,动作极为缓慢艰涩地穿上他的衣服,一步一步,慢慢走出卧室。

潘元德神情悠闲坐在沙发上,吹着刚刚沏好的茶。

傅采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很低哑。

“为什么要这样做。”

除了无力、愤怒,更多的是无法相信,与茫然失落。

——为什么,一直以来在他面前彬彬有礼、斯文儒雅的前辈,会突然露出完全不一样的可怕面孔。

潘元德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只是笑道:“你应该很喜欢跟我的妻子,这是你们第二次合作了……真期待啊。”

“这部戏才刚开始拍呢。”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好好相处。”

傅采已经确定了这部戏的男二号,不可能临时毁约,潘元德也不会再让他脱离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

潘元德看了一眼时间,语气仍然很温和“不用担心,剧组那边已经给你请假了,我下午还有点事,你在这里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潘元德很快离开。

傅采走到大门后,去推门,发现门被锁上了,甚至这个别墅所有的出口都没有办法打开。

手机……手机也不见了。

他被潘元德关在了这里。

傅采原地直立良久,神情怔怔,直到身体都在发颤,才转身走进浴室。

“哗啦——”

滚烫的水流从头顶冲刷而下,带着肮脏的东西涌进出水口,傅采的皮肤被烫的发红,他沿着墙壁缓缓蹲下来,抱着身体,就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把自己努力蜷缩起来。

水珠不断落下,一颗一颗碎落在地板上。

傅采很快发起低烧,潘元德回来的时候,看到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脸颊发红、额头微烫。

潘元德走进洗手间,用冷水湿了一条毛巾,覆在他的额头上,又喂了一些退钱药消炎药,让傅采喝下去。

傅采的意识浑浑噩噩许久,在被子里出了很多汗,四肢沉重的好像坠入海底、又像是陷进一场极为可怕的噩梦,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身体才没有那么难受。

傅采喘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

刚好潘元德在这时端了一碗粥进来,见他醒了,用手背在他的额头上贴了一下,“还好,退烧了。”

“潘制片人,你让我离开,”傅采垂下眼睛:“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对很多人来说,这可能终生难以治愈的创伤,潘元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强奸犯,死有余辜。

但傅采的性格天生就跟别人有些不一样,好像没有他不能原谅的事、没有他不能自愈的伤痛,他总是不愿意计较很多事,把对任何人的底线都放的很低很低,甚至低过了道德和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