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阴】蝟人刺10(第3/4页)

萧薇听完了,又一股寒冷从心头而起,但这不是刚才的体感寒冷,而是发自内心的寒心和愤怒。她看向旁边的帐篷,只是稍稍这样看了一眼,只见帐篷的边缘地带瘪了下去,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上面缓缓地滑过。

鬼煞里,所有的刺人都已经抵达了室内馆的门外,锁上的玻璃门根本没有任何效力,拦不住任何一个。很快,透亮的玻璃门就变成了一地碎渣,刺人们相互拥挤走了进来,时不时还发生一次踩踏。

摔倒的那个会立刻被后面的踩一脚,又因为有刺,直接将踩到自己的脚扎穿。它们死了有一段时间,有些肌肉组织已经出现了腐烂,一扯即断,所以等地上躺着的再站起来,他背后的刺上就多了一只扎断的脚掌。

脚掌扭动着,试图从尖刺滑落,然后再一次和本体合为一体。

这一次,长刺的地方不仅仅是刺人的身体,还有它们走过的木地板。室内馆内部是篮球馆,它们走过的足印也都长出了尖刺。

而宋晓雅和蒋天赐并没有轻举妄动,反而带领学生们躲在看台的三层。有过一次短兵相接,蒋天赐已经知晓了这些东西的行动规律,自己的风刃在它们身上不是很起作用。既然如此,那么能多拖延一会儿就是一会儿。

走入室内馆的刺人并没有乱找乱跑,反而暂时在原地寻找,好似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找了半分钟后它们发出低哑的吼声,好似彼此呼唤。

这样一张嘴,宋晓雅从连发枪的夜视镜里看到了骇人的一幕,原来这些家伙的口中也都是尖刺,高高扎在刺尖上的是舌头和牙床。夜视镜中的视线发绿,在一片绿的景象当中,刺人们朝着地上的衣服和被褥围了过去,把这些贴身用的东西当作了人,在上面踩来踩去。

蒋天赐已经做足了准备,这只是缓兵之计,真正要解决它们,还得看钟言那边。

钟言这边也不容乐观,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来者不善,喷泉的喷发比刚才猛烈得多,水柱直冲上了三十米。

如此之高的水柱必定引起水雾,水雾变成了它的保护罩,让人无法顺利靠近。隔着这层水雾再看,中间那棵树是多么的讽刺,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学校对自身和学生们的美好期盼,希望每个学生都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硕果累累。然而它真正代表的意义确实“木”的意象,时时刻刻接受着水的滋养。

普通人过不去,但好在钟言不做人。

鬼场的浓烟率先和湿气相互接触,水火本不容,刹那将小水珠蒸发,变成了白色的水蒸气。钟言能感觉到恶鬼的涌动,煞虽然难破,但是只要找到关窍就好办许多,比如知道鬼主想干什么,再比如知道鬼主的弱点。

现在只要去掉了喷泉的水,蝟人的魂魄就少了大半的助力。

随着鬼场的扩大,他步步逼近喷泉,如果没有鬼场的帮助绝对没有这么轻易。脚下的地面燃起一层微微发绿的鬼火,一直蔓延到喷泉的边缘。鬼场里的火继续燃烧,火舌卷到了喷泉池的石料上,烧掉了最上面的那一层才露出里面的真迹。

全部都是铭文,根本不是什么古代诗词。

这些铭文钟言看不明白,他不修正道,自然也有不精通的东西,可再不精通也知道这必然和辟邪、邪物有关。随着他的移动,火舌席卷了整个喷泉池,所有的水分瞬间蒸发,整个十三中上空的黑夜被水蒸气覆盖。

水蒸气又变成了另外一种施压,分分秒秒地压迫钟言鬼场的能量,仿佛要用无穷无尽的湿寒将钟言的鬼火压回去。

喷泉的水柱更高了,整个地面开始震动,好像里面有个凶物正要出笼。

原本钟言以为一只鬼的能量就足够自己靠近,看来还是低估了蝟人,王大涛说得没错,这东西的能量级别已经超过了S,但只要没到飞练娘亲那么厉害,自己对它就不是无计可施。

咳声降临,饿鬼道场迎来了第二只鬼。

就在同一瞬间,喷泉的水柱上升至百米,飘落的水滴宛如一场瓢泼大雨,将钟言连同他的鬼场吞没。但坚硬无比的石雕树木出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裂缝,钟言像是感知到了这道裂缝的出现,尖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嫣然一笑。

飞练看到了这个笑容,不禁脱口而出:“原来师祖动杀气的时候这么漂亮……”

室内活动场馆里,刺人们已经把地上的衣物和被子扎成了碎片,木质的地板上几乎没有可以让人类落脚的地方,整个篮球场就是一个大针板。忽然间它们全部都不动了,好似察觉到周围的生气。

原本它们的头都深深低垂,慢慢地转动起来,身子的方向没变,可是脑袋后仰到后背上,整个头倒了过来。

而它们后仰寻找的方向就是东看台的三层。

也就是在这时候,不知道哪个学生发出声音,没能忍住那一声抽泣。

蒋天赐和宋晓雅同时眉心紧蹙,拖延时间战术失败,准备正面迎战!

野兽般的嘶吼尖叫在室内馆内回荡,所有的刺人都捕捉到了看台上的声音,抬腿朝这边奔来。它们速度极快,转眼就爬上了二层,弹跳能力也远超过常人,甚至可以从一层看台轻松起跳,直跃三层!

一声枪响,飞起来的那个刺人被宋晓雅一枪爆头,那刺人就是邵志明!

腐烂味、血浆味、腐木味……全部混在一起,将室内馆搅成了令人作呕的腐肉池子。整个三层看台都在晃动,情况危机之下宋晓雅临危不乱,百发百中,将飞跃的刺人一个一个打了下去。

尽管打下去之后它们会再次愈合,卷土重来。

所有的学生都躲在他们身后,宋晓雅心里已经做好了因公殉职的准备。打空了倒数第二个弹匣时,她回过头:“我子弹不多了!该你了!”

“多谢。”蒋天赐看向屋顶的通风天花板,走到了宋晓雅的正前方,“交给我吧。”

话音一落,宋晓雅的枪口一抬,打碎了天花板上的大片玻璃,以及南北的对窗。自然风的进入让蒋天赐如置如鱼得水之境,虽然钟言并未交代,可他决意要找通风的场所,摆明就是给自己准备了决战的场地。

又有几个刺人飞扑上来,高度已经超过了三层看台的护栏。在学生们绝望的哭喊声中宋晓雅打空了最后一个弹匣。

但她仍旧没打算束手就擒,飞快抽出匕首作出了格斗的姿势,准备好近身袭击。

忽然间,朝她头顶来的刺人被削成三段。头、腹部、双腿各飞各的,齐刷刷地往下掉,可是还没等到落地,这三段又一次被细细切割,好似被扔进了搅拌机。

不仅仅是这一个,所有试图靠近的刺人都被精准切割了,这一次是蒋天赐将风刃的速度最大化,用快速流动的风给周围吹起了一层密封的保护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