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3/4页)
顾淮俞:是个狠人。
又喂给了猫咪少量的面包跟火腿,吃饱之后它就窝在顾淮俞脚边打盹。
卫施咬着卤蛋,看它乖巧地拿着尾巴扫顾淮俞的裤腿,顾淮俞好像很受用,并没有挪开脚。
蠢猫
卫施在心里骂了一句,越看它越觉得不顺眼。
顾淮俞拿湿巾擦干净手,然后拧开消炎的药膏,涂在卫施的脸上。
卫施这才从猫咪身上收回目光,伸着脑袋乖乖让顾淮俞给他涂药。
“还有这边。”卫施侧过脸,露出侧颈一道细长的伤口,像是那种很细的钢线甩出来的,从卫施耳根横贯到脖颈。
顾淮俞看着怪异的伤口,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弄的?”
被他爸卫敬平拿网球拍抽的,严重的伤都在后背,但卫施没露出给顾淮俞看。
今晚因为卫施当众的顶撞,卫敬平气坏了,硬生生把网球拍上的线都打散了,不小心甩到了卫施的耳侧。
卫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低头继续吃泡面。
顾淮俞叹了一声,没有再问下去,将药膏均匀地抹在伤口处。
等卫施填饱肚子,已经晚上九点二十了,顾淮俞扶了扶眼镜说,“马上要熄灯了,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洗漱的时候尽量别碰伤口。”
“我宿舍没有熄灯时间。”卫施拉住顾淮俞,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跟我回去吧。”
顾淮俞好学生做派地摇了摇头,“不行,晚上会有人不定期查房。”
卫施嗤了一声,“那是唬人的,就算查住了,学校压根不会管。”
“真的不行。”顾淮俞低声拒绝了卫施,“我要拿奖学金,被抓住会扣学分的。”
卫施垂下眼睛,低落地说,“是啊,我怎么能比得上你的学分重要?你回去吧,不用管我,我在这里再坐一会儿。”
顾淮俞站在原地,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
最终他还是妥协,“那好吧,我先送你回去。”
卫施的眼睛立刻抬起来,脸上难掩欣喜,他也不再装忧郁,迅速起身。
动作太猛牵动到背后的伤口,卫施倒抽了一口凉气。
顾淮俞回头看他,明知故问,“怎么了?”
卫施笑笑,“没事。”
“那走吧。”顾淮俞朝前走,不经意地抬起胳膊碰到卫施背上的伤。
卫施的身子猛地一顿,额角冒出一点冷汗。
顾淮俞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打疼你了?”
卫施摇头,“没事。”
顾淮俞没说话,但在走出灌木丛时,他脚绊了一下边台,在即将摔倒时,抓住了卫施的背。
卫施僵了一下,将顾淮俞扶起来。
顾淮俞劫后余生似的舒了一口气,“谢谢。”
卫施摇了摇头,与顾淮俞拉开了一些距离。
两人并肩保持着一臂的距离,朝卫施的宿舍走去,途经徐承的宿舍时正巧被他撞见。
徐承单手撑在门槛上,用一种无声暧昧的目光扫了他俩一眼。
“卫哥。”他含笑叫了卫施一声,里面的揶揄不言而喻。
卫施看也不看他,面无表情地挡住了徐承看顾淮俞的目光,拉着人进了自己的宿舍,然后重重关上房门。
看着那扇关闭的房门,徐承挑挑眉头,觉得卫施这反应有些不对劲。
他该不会真对顾淮俞动心吧?
不会吧?常年叼兔子的鹰,居然有一天被食草的兔子给反向捕猎了。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
徐承转身回房给霍爵打电话,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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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卫施的单人宿舍,顾淮俞立在原地,有些无措似地抓着背包肩带。
卫施从小冰箱拿了一罐饮料给顾淮俞,“随便坐,别客气。”
顾淮俞提了提鼻梁上的镜框,低声说,“谢谢,晚上我不喝饮料。”
卫施带伤的脸被白炽光一照,更显桀骜张扬,“怎么,还怕胖?”
顾淮俞摇摇头,“不是怕胖,喝饮料对牙齿不好,你最好也要少喝,尤其是晚上。”
卫施愣住,这个理由比怕胖还要离谱,他看着对方红润的嘴唇,想起那口整洁的牙齿,喉结滚动了一下。
拉开易拉罐,卫施灌了一大口饮料,随口一问,“你父母是牙医?”
没想到顾淮俞点了点头,认真地回复了卫施的调侃,“嗯,我妈妈是牙科医生。”
卫施动作一顿,斜眼看向那张写着“三好学生”的白皙脸蛋。
顾淮俞不只是脸,他整个人就透出一种学习好的气质。
以前卫施把这种气质归为书呆子气,但他现在突然觉得顾淮俞就像初春山坡上那簇新嫩的绿草,有种特有的清新味道。
此时此刻他身上就有草香的气息,应该是刚才在草坪上沾到的,混杂着衣服上的皂香,很好闻。
卫施不自觉放下了手里的饮料,避开顾淮俞的眼睛。
他随手拿着一本漫画,低头翻看着说,“你去洗漱吧,那个柜子里有多余的牙刷,牙膏就用我的。”
顾淮俞在原地站了片刻,最终依卫施所言打开柜子。
柜子里面塞满了洗漱用品,牙刷、牙线、毛巾、漱口水,还有一整包已经拆了封的计生用品。
现在的计生用品,不懂行的从外包装压根看不出这是什么。
小说里的顾淮俞就是这个不懂行的,单纯的连五指姑娘都没用过。
顾淮俞本人当然没那么无知,但还是拿起一包,装傻地问,“这是什么,一次性洗发水吗?”
从外面摸起来黏黏的,触感有点像袋装的面霜或者洗发水。
卫施看过来,神色瞬间一变,走过去弯腰抢了过来,“别瞎摸。”
顾淮俞赶紧道歉,“对不起,要不我还是回去睡吧,我睡觉不老实,我怕打扰你休息。”
卫施没说话,额角的汗更多了,结痂的后背因为刚才的动作又渗出血来。
顾淮俞看到他白色卫衣上的血迹,慌了神似的,“你……后背也有伤,怎么不早点说?”
他起身,在卫施没有反应过来时,撩开卫施的卫衣,看到上面纵横交错的血印子,有些痂已经破了,血蜿蜒而下,流到卫施线条紧实的后腰。
卫施沉着脸,摁住顾淮俞的手,不是很想看到他自己身上的伤。
顾淮俞的声音担忧而镇定,“快把衣服脱了,不然会黏到伤口上的。”
卫施的手不自觉松了力道,顾淮俞抓着卫衣的衣摆,提起来帮卫施脱下衣服。
“趴到床上去,动作轻点,别弄破其他血痂。”顾淮俞说了一句,然后去拿刚才买的药。
卫施乖乖地爬了上床,侧头从储物柜的玻璃镜面,看顾淮俞有条不紊地帮他处理伤口。
顾淮俞有着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给人一种老实木讷,好像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