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第2/3页)

等演员熟悉剧本,郁璟宣布可以进组拍摄了。

主角就是卫冉,虽然他很年轻,但是在化妆师高超的技巧下,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童颜鹤发的医者。

拍摄治疗的镜头时出现一点意外。

饰演患者的男人抱着枕头撕心裂肺的嚎叫:“你不要过来啊!”

惨烈的叫声堪比杀猪现场,震得众人虎躯一震,也震得郁璟额头迸出青筋。

“咔!”小导演气得放下喇叭。

郁璟的表情很恐怖,目不转睛盯着浑身哆嗦的演员,从腰间抽出唢呐阴测测地警告:“你最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演员指着卫冉手里的银针,语不成调地解释:“导演,我怕。”

虽然在无数影视剧里看过这一幕,他还读了剧本,但亲身体验的时候还是怕。

见郁璟表情不快,为了接下来的拍摄安全着想,卫冉插嘴道:“你没打过针吗?”

其他演员指着男人窃窃私语。

“他叫雷磊对吧,我记得他以前实地拍摄的时候,从高楼上摔下来断了两条腿。”

“对对对,我也记得,当时导演为了宣传在访谈里夸过他。”

郁璟听到演员们的谈话,用唢呐拍打掌心,皱眉告诫他:“断了两条腿都面不改色,被扎两针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还是说,他是故意捣乱?

小导演目光沉沉,狐疑地打量男人,见他吓得脸色惨白才收回怀疑。

雷磊不敢怼郁璟,憋屈扭头对其他人喊:“废话!断胳膊短腿不可怕,不代表我不怕牙医啊!”

腿断了往医疗仓一趟就行,牙医是一生之敌,现在又多了一个中医!

此话一出,剧组一片死寂。

不知是谁弱弱来了一句:“好像……有点道理。”

郁璟无语,没想到雷磊会把中医类比成牙医。

怕牙医、不是,怕中医也要拍。

“继续,否则我就换人。”小导演十分冷酷无情。

雷磊没办法,只能含泪躺回去,哽咽说道:“老祖宗真可怕。”

全息剧组可以完成所有的拍摄而不会影响现实身体,有些精益求精的导演在拍摄杀人画面时,甚至不会采用借位,真的将演员‘杀死’。

郁璟不会这样做,但是……

古色古香的药堂前,几个罐子正在咕嘟咕嘟。就在刚才,饰演学徒的演员将一堆药材切吧切吧扔进去。微风在剧组徐徐而过,也送来一股可怕的味道。

几个演员捂着鼻子纷纷遁走,同情地看着雷磊,心想还好自己不用喝。

其他生病的角色看着药罐子面如死灰,第一次后悔加入郁璟的剧组。

这玩意,喝了会出人命吧。

七八个演员聚在一起,同病相怜地抱成一团。

刚才那一幕已经拍摄结束,银针也拔了出来。雷磊连滚带爬跑出药堂,来到演员扎堆的地方瑟瑟发抖。

“感觉怎么样,很疼吗?”有人战战兢兢地问他,她饰演生病的孕妇,有点怂。

雷磊摸摸胸口,迟疑地摇摇头,他抖成筛子纯粹是怕。

一个老头背着手,慢吞吞走到他们旁边,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们:“年轻人,那针细得跟头发丝一样,扎在身上根本没感觉,别自己吓自己。”

几个病人演员看过去,发现是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猜想应该是某个龙套,几人心里很不痛快。

哪来的老头,竟然敢教育他们。

雷磊幽幽盯着他,觉得这个老头有点面熟:“说的轻巧,有本事你去扎一针试试。”

陈文德鼻孔朝天:“可以啊,只要你跟导演说。”

雷磊安静了。

他不敢,别看他比郁璟大了五十多,两人面对面依旧大气不敢喘。

“还有那几罐药,虽然难闻了点,但比垃圾腐烂的味道强多了,不用一副喝毒药的表情。”陈文德语重心长教育他们,刚才喝药NG三次,他有些心疼郁璟。

其中一个女孩眼珠滴溜溜转一圈,悄悄跑开。

陈文德摇摇头准备走,马上就要到他拍摄了,全息舱会一直记录他的精神波动。

“老爷爷,你要喝水吗?”女孩笑盈盈地问他,手里端着漆黑的陶碗,看不清里面的液体。

陈文德以为这是女孩想道歉不好意思说,不想给人难堪,干脆接过来一口喝完。

“噗——”

天空出现一道壮观的黑色喷泉。

老头拼命咳嗽,感觉有股火辣辣的热流顺着喉管一路进入胃里。

“嗝——”

他打了一个嗝,难以形容的味道从胃里冲破鼻腔,恶心得他连连作呕。

下一秒,嘴里泛起无边的苦涩,就像是磕了十斤黄连,夺去所有味觉。

舌头麻木了。

陈文德擦擦下巴的黑色药汁,面无表情盯着女孩。

女孩叉腰,得意洋洋:“站着说话不腰疼,爷爷你亲自喝了一口,感觉怎么样。”

陈文德:“……”

感觉想打死你,再去打死小混蛋郁璟。

没见过这么反人类的东西。

拍摄结束,见陈文德一直维持着苦大仇深的表情,郁璟好奇凑过去八卦:“跟人发生冲突了?”

“呵呵。”老头张嘴送他两个字。

郁璟捂住鼻子退后两步,惊恐地看着他:“教授你没事喜欢喝药玩啊?”

陈文德:“……”

要不还是打一顿吧。

……

陈文德身心俱疲地从全息舱爬出来,换做平时有了精神波动的数据,他一定二话不说就进实验室研究。

今天一点也不想动。

咂咂嘴,仿佛嘴里还残留着那股可怕的味道。

他摸摸日渐稀疏的头顶,心有余悸:

“真可怕。”

这时,光脑突然响了起来。

陈文德接通视频,邢正天在那头摸着下巴打量他,见他满脸疲惫,顿时精神一振。

“你想干什么,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陈文德给自己到了一大杯水,咕嘟咕嘟使劲灌,似乎这样才能把残留的感觉冲掉。

邢正天很稀奇:“老陈,今天脾气很暴躁啊,被小导演骂了?他一向不留情面,你别忘心里去。”

提到这个,陈文德就来气,混蛋导演带领一群混蛋演员!

“没有被骂,没事我就先挂了。”

“别啊,我是想问问你做噩梦了吗?”他甚至没有掩饰话里的幸灾乐祸。

陈文德鄙夷看着他,身为多年的好友,邢正天瞬间读懂表情的意思。

他扑到屏幕前,气得大声咆哮:“我那是为了东华忍辱负重,起码能从梦境中收获东西。”

陈文德疲惫地摆摆手:“梦境不重要,我是生物学家,又不是研究历史的。”

他只想记录一下自己的精神波动,不在乎梦境里面有什么。

邢正天翻个白眼:“或许你会从梦境里得到什么启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