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chapter 116(第2/3页)
“我没忘。”燕羽轻声,“但那天依然很开心。因为你在。”他说,“黎里,和你在一起的很多天,我都想回去再体验一遍。但不回去也好,现在就很好。”
现在,夜深人静。道路宽阔,月光皎洁。世间只有他们二人,只有他和她的脚步声,她手中树枝擦地的声响。这样夏夜的凌晨,他可以走去天荒地老。
黎里扭头,燕羽正注视着她,漂亮的丹凤眼在路灯光下熠熠生辉。他头发又长了些,碎发搭在眉间。她目光描摹着他鼻梁的弧度,落到他鲜红的唇上,一秒,两秒。她扔了树枝,扑上去勾住他脖子。
燕羽被她拉得低下头,撞吻到她嘴唇上。
深夜的覆着月光的街,他和她抱紧在一起,热烈地亲吻,吮咬,吸得彼此嘴唇红彤彤的透出血色,对视一眼,拉上手朝家疯跑去。
他们踩踏着街道,飞奔的脚步在静夜里回荡。他们奔过长巷,冲进家,锁上门。他手揽住她的背,她跳去他身上,搂紧他的脖子,呼吸急促,鼻息灼热。
夏夜奔跑后的热汗从毛孔中细密地钻出,肌肤湿润而柔滑地蹭贴住。
灯来不及开,他将她抵在那面磁吸墙上。
心形的,花朵的磁吸贴膈在她后背,一点点崎岖而陌生的痛感。写着无数日常爱意的贴纸搓出细微响动,粘黏在她后背上。
寂静的夜,涌动的呼吸像热浪翻涌的海,潮水一浪接一浪。
他将她放到书桌上,桌子腿在地板上撞划出刺耳的声响。台灯、书本、水性笔噼里啪啦掉下去。
暗夜里每一丝声响像勾在心弦上的利甲,刺激得彼此愈发疯狂,热烈。
黎里呜叫出声。落在他耳朵里,血液在沸腾,奔涌,他和她疯狂地靠近,收紧。
她觉得疼,咬紧他的肩膀。他也疼,但不肯停歇,像一场不知疲倦的角逐。用力而罕见的激烈。
最终,她脚心慢慢滑落;歪头靠在他肩上,缓缓喘气。他站在桌边,轻捧着她后背,呼吸微促地亲吻她汗湿的鬓角。
她搂紧他的腰:“燕羽,我爱你。”她说,“我真的好爱你。”
……
两天后,高考分数公布。黎里总分326分,参照帝音往年分数线,稳了。
唐逸煊知道了,说给她庆祝,仍是轻水酒吧。燕羽要帮冯佑衡去录个期末作业,晚点到。
黎里到了包间,还没玩一会儿,唐逸煊坐来她旁边,问:“他最近怎么样?”
“我就知道庆祝是假,打探消息是真。”
“那可没。我今天纯纯为了你。”
黎里笑笑,又安静了下,说:“他最近沉迷作曲,很像演奏会结束后那段时间,很轻松,很兴奋,像个正常人。不知道是转移注意,还是戒断反应。”
唐逸煊打量她表情,低声:“他……真的再不弹琵琶了?太可惜了。”
黎里喝着鸡尾酒,有一会儿没吭声,才说:“我不知道。我就希望他活着,甚至开不开心都不要紧。别的,他想怎么样怎么样。”
唐逸煊长叹一口气。
黎里扭头看楼下,乐队奏着一首快歌,年轻人们在舞池里摇摆,像谁都没有悲伤的模样。她还看着,唐逸煊挪开,有人坐到她旁边,揽了下她的腰。
她回头,惊得瞪大眼睛。
燕羽染了一头银白灰的发,一张脸衬得愈发精美皎白,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银色碎发下,那双凤眸更美了,正笑看着她。
黎里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惊喜道:“我的天!”
燕羽笑:“好看吗?”
“好看。”她眼睛几乎不能从他脸上移开,“真好看!”
岳森叫:“太他妈好看了。他从进来我眼睛就没挪过。我去,我也想染了。”
冯佑衡:“看脸的。”
岳森一脚踹上去。
他那发色发型实在太惊艳,一众朋友全直勾勾盯着。黎里眼珠不移,摸摸他头发,还是柔软的:“怎么突然想染头发了?”
“想给你个惊喜,就试了。”
“真好看。”黎里又感叹一遍,不自禁亲了口他的脸。
众人:“啧啧啧。”
黎里不管,靠他肩上只是笑。
李润扬教了崔让玩骰子,几人开始拼酒。
黎里不玩,只盯着燕羽。银白灰的发色将他面颊衬得好似一层清透的玻璃纸。五官也更加立体了,从眉骨到鼻梁起伏挺拔的线条,工笔画般的眼眸,红润的嘴唇,哪里都挪不开眼。
燕羽被她看得脸颊浮了丝粉色,黎里摸他耳朵,他耳朵便也红烫了。黎里下巴搭他肩上,说:“勾引我。”
他没太好意思地笑了:“勾引到了吗?”
她指头拨弄他耳垂:“你说呢?”
他浅笑,看向楼下,不知在看什么,忽然弯唇:“那就再多勾引一下。”
“干嘛?”
“你就在这儿,等会就知道了。”
黎里坐在原地,喝了几口鸡尾酒,没一会儿,见燕羽出现在舞台DJ身旁,跟对方在交流着什么。
DJ认出他来,热情地让了点儿位置,指着耳机跟打碟器给他讲解。燕羽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
玩骰子的几人停下来,李润扬说:“燕羽呢?”
黎里下巴往台下指了指,几个朋友拿着酒杯趴到栏杆边观望。
DJ跳下台,把位置让给燕羽。
这时,舞池里的年轻人注意到了他,有的纯粹觉着银发男生外貌气质太卓越;有的似认出了他,又因银发而迟疑;有的确切地拿了手机对准。
燕羽站在DJ台上,微点下巴,双手拧着旋钮,现场顿起一停一响的律动节奏,强烈的节拍感,是开始狂欢的号角。燕羽点点头,双手抬了抬,示意众人嗨起来。台下年轻人们开始躁动,举高了手欢呼。
他手利落一放,在操作台上推动,极富节奏感的重金属音乐倾泻而出,震荡起所有的心脏。
台下人全跟着狂欢起来。舞台的光照在他银白灰的头发上,笼了层金属般的光泽,他穿了件宽松的黑T恤,身姿高瘦;头发原蓬松碎落地三七分,但随着他下颌点奏,身子晃动,变得凌乱性感。
他恣意畅快地玩着操作台,打着碟,看似随意,实则敏锐。那乐曲在他操控下,躁动而狂热,一会儿发出倒带卡顿般的机械电子音,一会儿又如猛灌了无限音量的重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