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3/4页)
“额…”黎上哼了会,道:“他不知道我是谁,也没告诉我什么。这些都是我猜测的,然后靠着他脸上神色转变,确定的。”
从头捋一下,辛珊思拿高黎上的手,开始掰他的指:“思勤那个啥了蒙元烈的宠妃,致珠胎暗结,然后他怕事情败露就离开皇宫,来了塘山村…”
“他跟宫里应该是一直联系着,就算中间有断过,也没断过多长时日。”黎上帮她顺下去:“落居塘山村,起初思勤只是制些养颜的药,后来因为蒙玉灵不慎废了嫡长兄,她的母亲被赐死。思勤便开始听命于她,她的心气就比较高了。”
“所以害死那么些女孩的罪魁祸首,是蒙玉灵。”辛珊思想起小说后期,有个叫玉凌宫的势力异军突起,门内全是貌美的女子。宫主武功十分高深,比谈思瑜还要强上两分。
那宫主与蒙曜极不对付,最后中了蒙曜的计,被万箭穿心。玉凌宫宫主,不会就是蒙玉灵吧?蒙玉灵一箭废了蒙曜的爹,两人仇深似海,蒙曜还蒙玉灵万箭穿心。
黎上拧眉:“应该还有些女孩活着。”
活着的那些女孩成了玉凌宫的门人?辛珊思不能肯定,叹息:“但愿吧。”沉凝稍稍,又问,“老瞎子在炼什么药?”
“能融合精元的药。”
啥?辛珊思呆了瞬息,一下坐正:“我问你个正经事,江湖上是不是很多人会像你一样,能夺走别人的功力?”
“我没夺过别人的功力。”黎上见她神色严肃,决定详细给她说一下夺功的事:“江湖上没几人会夺功,夺功是有秘法的。另,就算熟悉夺功秘法,也少有人敢去夺谁的功力。因为夺了之后,若融合不了,己身的功力与夺来的功力势必相冲。一相冲,就极可能致经脉尽断。”
“那夺功的人要是没练过功呢?譬如谈思瑜。”
“一个武林高手被个没练过功的人夺了功,那只能说是老天要侮辱这高手。”说完,黎上又纠正:“你怎么知道谈思瑜没练过功,没练过功,她怎么懂得夺功?”
辛珊思丢开黎上的手,盘起腿,两拳抵膝盖上:“我的《混元十三章经》缺失一章,那一章刚好就是采元功法。”
黎上正色:“我们要去找达泰?”
“不用,我等达泰来找我。”
“他若不来寻你呢?”
“那我肯定会遇上他。”
这什么说法?黎上把指送进闺女的小手手里:“没那一章,对你练功影响不大?”否则不会不急。
“我师父修过,她默给我了。我要寻回采元,是为完成师父遗命,将《混元十三章经》送还西佛隆寺。”
风笑之前说的话还塞在他耳里,这会听珊思提及西佛隆寺,黎上不禁提心:“就只是送还《混元十三章经》?”
“不然呢?”辛珊思瞪他:“剃度、出家,跟达泰、蒙曜抢密宗,还是去当女主持?”风笑的话,她都听到了。
黎上见闺女睁眼,笑着躺下挨靠着小人。
辛珊思低头,望着小胖丫伸懒腰,心都化成水了。
黎上一看到久久眉头蹙起一脸凝重样,就知她在方便。辛珊思伸手够来了块干净的尿布。
闻到股异味,黎上起身下炕:“我去兑盆水。”
洗了屁屁,换了尿布,久久张着小嘴往她娘那边撅。辛珊思有意不去抱她。她撅了几下,眉眼红了,哭哭囔囔起来。
“哈哈…”赶紧抱过来,见黎上还待着,辛珊思身子一调面朝里,喂起孩子。
黎上端了他胖闺女的尿布往外。
中午吃了饭,尺剑就去后院抱了捆干草回来,将上午接的鸡血从柜子中取出,泡团麻线在里头。
下晌辛珊思去厨房给久久舀洗澡水,见到灶膛后摆得整整齐齐的几十只血线草人,都瘆得慌。
夜半,尺剑穿着身血斑斑的白衫,披头散发地拿着背篓,将他用心扎的草人都装上,带着几根风干的香翻墙出了院子,不急不慢地往村外东河边高墙围着的宅子去。
一醉鬼不知从哪回,东倒西歪地走着,老远就看到个白衣,还招手喊:“那大个…快…快帮爷去小窑口让叶寡妇沐…沐浴,爷今晚要好好…疼…疼疼她…还有她她那个闺女也不小了,一块…”
尺剑站住脚,将脖子扭得咯咯响,等着醉鬼走近,两眼珠子上翻,一转头张开血盆口,发出兽吼:“嗷…”
“啊…鬼鬼…”醉鬼被吓得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尺剑冷哼一声,手伸向背篓,拿了个草人出来,插在醉鬼襟口,又继续往东河去。
次日天阴沉沉的,风笑特地端着盆衣裳跑河边去洗。河边几个老娘们今天的话格外少,都闷头捶着衣服。
她们不说,他会点话茬:“昨夜里谁家汉子不睡觉,搁路上鬼喊鬼叫?”
一个皮子黝黑的妇人,瞄了眼右手边的老太,转过头声小小地问:“您家里也听到了?”
“那么大声,都吓了我一大跳。”风笑蹲下,搓洗尺剑的里裤。
妇人心倒不慌,她生的两闺女好好的。家景虽差了点,但日子踏踏实实。现在闺女也大了,又勤快,过几年许个好人家,逢年过节的还能拎点东西回来瞅瞅她和当家的。她不馋老瞎子的银子:“昨夜鬼差代怨灵来讨债了…”
“青天白日的,杨二方家的你在这胡嘞什么呢?什么鬼差?”一个老妇跳起:“你亲眼看到了,看到咱们日子好过,眼红得都快滴血了吧?”
“俺没亲眼看到,但胡大林亲眼看到了,怀里还被塞了个草娃娃。大白天的,你怕啥,怕你那三个孙女回来找你?”
“小娼妇,老娘要撕烂你的嘴。”
杨二方家的也硬气一回,朝起一站,棒槌指着冲来的老妇:“撕…你撕个给俺看看。老瞎子已经遭了报应,被鬼差锁了魂废了身子骨,留在世上活受罪。几个地主家,今个也都收着鬼差的草娃娃了,听说后院疯了好几个。俺倒要看看啥时候轮到你。”
“你胡说?”老妇心本就虚,又被棒槌指着,更没了气势。
“俺胡没胡说,你清楚得很。你不是要撕了俺吗?撕啊,给你撕…”杨二方家的还往前冲了两步:“今天不撕了俺,俺就搬张板凳等着看你们的好下场。”
风笑洗了衣服,小跑回家,见尺剑又在扎草人,放下盆,就跑去厨房拿刀拿碗:“今天咱们还吃鸡。”杀完鸡,端了鸡血送去给尺剑,“鬼差大人,你今个准备去哪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