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第2/3页)

沈梧风点点头,却没走。

傅岑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到沈梧风还在,便快走几步,到巷子里的店铺买了两个肉松面包两杯鲜榨豆浆,一份给崽崽,一份用袋子装着递给沈梧风。

“你是不是还没吃早餐,虽然现在快中午了,但还是吃点东西垫垫胃。”

沈梧风接在手里,豆浆还是温热的,捂在掌心,暖意延续到加速搏动的心脏,他看向傅岑的神色越发软和:“谢谢,我会吃完的。”

傅岑是真要走了,不然赶不上师父的午餐了,他对沈思故道:“跟父亲说下午见。”

沈思故咽下嘴里的面包:“父亲下午见。”

沈梧风颔首:“下午见。”

这次傅岑抱着小崽崽,走到转角后才回头看,沈梧风也转身上了车,一群商务车跟在迈巴赫后面,呼啸着离开。

沈思故将豆浆插着的吸管递到爸爸嘴角,傅岑就着喝了一口,看到沈思故吃肉松面包,把自己吃成了小花猫。

小花猫还装成一副大人样的口吻:“父亲只是离开一会儿啦,粑粑别太不舍了。”

“我、我才没有,别乱说。”傅岑将小崽崽放在地上,抽出纸巾给他擦嘴。

沈思故叹着气:“瞎子都看得出。”

傅岑急了,发出恶毒后爸的声音:“你自己走,不抱你了。”

沈思故连忙撒娇,去牵爸爸的手:“崽崽看不出,崽崽只知道窝最爱粑粑了。”

傅岑牵起他的小手,往前面走,却不说话,他的脸还是红红的。

沈思故不依不饶地问:“粑粑是不是最爱窝,父亲也得排在后面对不对。”

“嗯嗯,粑粑最爱崽崽!”

听到这句话,沈思故摇着傅岑的手摇得可欢了,整只崽都是蹦蹦跳跳的,幸福地冒着傻气。

殊不知沈梧风和沈思故这杆天平,早不知什么时候在傅岑心里持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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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向老的老宅子前,傅岑刚想叮嘱崽崽等会见了人要礼貌,出来泼洗衣水的学徒就撞见他俩,惊喜地看向傅岑牵着的小崽崽。

此时沈思故也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学徒,浓密纤长的眼睫扑闪扑闪,阳光照在他玉白滑嫩的皮肤上,甚至能看清细微的小绒毛。

学徒有被萌化:“这就是师哥你儿子呀,好可爱!”

听到有人夸可爱,沈思故开心得扬起小下巴,对学徒道:“哥哥你真有眼光。”

学徒忍俊不禁,侧开身让他们进去。

小崽崽东看看西看看,大眼睛里满满都是对这座古色古香的大宅子的好奇,傅岑拉着他到二楼,向文博正在画画,听到脚步声头也没回道:“来啦,新泡的毛尖,尝尝。”

傅岑还没开口,沈思故就很有眼力见的,奶声奶气地大喊:“师祖好!”

向文博被这小奶音喊得,好险没歪了笔头,回头一瞧,一个奶呼呼的小团子朝他歪着脑袋,虽然穿着打扮酷酷的,可那张脸是真越瞧越可爱。

向文博这一生都贡献在美术上,自己没留下后代,对巷子里的小孩很是亲厚,如今猛然被叫“师祖”,嘴角都快笑到腮帮子去了。

“来来来,过来给师祖看看。”

没想到自己收的最小的一个徒弟,率先给他带来小徒孙。

沈思故松开傅岑的手,小跑过去扑进向文博怀里,十分自来熟:“师祖,你家好漂亮,我好喜欢。”

“喜欢的话就留下来,想住多久住多久。”

沈思故当即痛快点头:“好!”

傅岑没眼看,小崽崽居然这么快就拿到床铺号了。

喝了口毛尖,清冽的味道弥漫在口腔,傅岑眼睛一亮:“好茶。”

喜欢上网冲浪的沈思故突然听到这一句“好茶”,回头看爸爸,他也没有特别茶啦。

向文博拍怕眼神互动的父子俩:“走吧,去吃饭,一直热锅里呢,就等你们来。”

听到“吃饭”,傅岑没顾得上跟小崽崽眉来眼去,一溜烟就下了楼,去厨房将菜端出来。

最开始沈思故还在心里摇头晃脑,觉得爸爸在别人家做客太不矜持。

等他尝了一口四喜丸子,矜持什么的也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跟傅岑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菜夹一大筷,放进碗里合着香喷喷的白米饭,大口刨嘴里。

小肚子肉眼可见鼓了起来。

沈思故从碗里抬起脑袋,腮帮子还沾着几颗米粒:“师祖做的饭好好吃。”

向文博已经飞快进阶到无底线宠崽阶段,给他不断夹菜,笑呵呵的:“喜欢就多吃点,下次喜欢什么跟师祖说,师祖给你弄”

“谢谢师祖,师祖真好!”

向文博被小崽崽哄得,一下午都在教沈思故画画,也不是认真教,沈思故画小鸡,就叫他怎么用简单的数字符号凑出卡通小鸡来。

学徒都酸溜溜地跟傅岑吐槽:“这也来浪费教育资源了。”

被同样打入冷宫的傅岑赞同点头。

这边岁月静好,但随着总决赛的来临,无数业内人士都开始关注起进入这一届,进入总决赛的选手动态。

由于橼木粉丝和傅岑粉丝打得越来越凶,矛盾进化到三天两天上一次热搜的地步,吸引到其他人也关注起橼木这位画手。

最近有谣言在传,橼木是傅岑的替笔,且还有专业人士进行线条及构图对比,确定他俩的画是出自同一人。

发现这个意外之喜,舒记笙直接砸钱,将那条微博推广上了热搜。

并且注入水军,不让消息被耀星的公关吞掉。

事情开始闹大时,公关再卡消息就将是坐实这件事,业内人士去看过两人的画,无比确信,是同一人画的。

一个下午的时间,傅岑的人设崩塌,粉丝集体喊话希望傅岑回应,然而傅岑正在老宅子里陪画累的小崽崽玩堆泥人。

都不知道已经有人发声,希望画协取消他参加总决赛的资格。

这天傅岑带着沈思故呆到挺晚的,原本都打算听师父的,留宿下来,但想到跟沈梧风说好的下午见,虽然已经不是下午而是晚上了。

祖孙俩依依不舍告别,学徒将他们送到有人烟的巷子口,傅岑道:“你回去吧。”

“行。”学徒将向老给沈思故打包的糕点递过去,以及上次傅岑洗好的衣服,“今天太晚了,等会你到家给我回通电话,省得向老担心。”

“好。”

傅岑突然想起:“我好像还没存你的电话。”

学徒倒是存了傅岑的电话,给他拨了个过去,傅岑抱着小崽崽,手里还拿着口袋,没法接,学徒见傅岑兜里的手机亮后,就把电话挂了。

傅岑抱着崽出了巷子,走到马路边,一辆黑色轿车便停在了他面前,时间刚刚好,就仿佛算准了这个时间傅岑会出来。

沈梧风下车接过傅岑手里的袋子,放进后备箱,傅岑将睡着的小崽崽放座位上系好安全带,等傅岑给自己也系好后,沈梧风才启动车子,傅岑忍不住问:“这次你又是看着通讯步数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