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5页)

想到这里,廖成钧更是意动。

萧遥开始准备烧素坯,等素坯出来了,她就试试上釉色,烧建盏。

萧二伯也知道时间来不及了,于是同意,并每天在萧遥身旁打下手。

萧老爷子之前就有两个泥池和釉池,里头装着经过陈腐泥土,至于木柴,也一直在附近收干松木,倒是充足。

苦练了半个月,萧遥揉泥和拉坯的手段不错,她先将陈腐的泥料脱水,然后放进机器里练泥,泥练好了,开始揉泥,并在转动的轮盘上进行拉坯。

萧二伯看到萧遥拉出来的坯,想起半个月前她刚学的时候,不由得老怀甚慰。

萧遥认真做事的时候,是全神贯注的。拉好毛坯,接着进行修坯,她准备烧的是碗,不用粘接,直接在圈足底部刻上落款“萧”字,就将毛坯放在一旁风干。

一连制作了十多个毛坯,萧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就停住了,回去继续研究釉料和釉色。

萧老爷子的拿手绝技是烧油滴盏,对多少温度哪个位置烧出怎样的建盏,都是有记录的,萧遥认真记在脑海里,打算这次照搬萧老爷子的经验。

毛坯快要风干这一天,廖成钧上门来了,带着一大束玫瑰花,一进门就对萧遥深情款款地道,“师姐,这是送给你的,迟来的花束。”

萧遥看向眼前的男人,看见他闪烁的目光,知道他定是别有所图,一阵恶心,将玫瑰花接了过来,在廖成钧漾开笑脸的时候,重重地将玫瑰花砸在廖成钧那张脸上,“滚——”

“师姐你做什么?”廖成钧大怒。

他觉得自己来给草包萧遥送花和表白,是很屈辱的事,为了老窑口才不得不委屈自己,没想到萧遥不仅不领情,反而还砸自己,更觉屈辱,差点气得吐血。

萧遥一脚将他踢了出去,然后冷淡地看向他,“廖成钧,你这个白眼狼以后再敢来我萧家,别怪我不客气。”

萧家没有任何对不起廖成钧的地方,反而对廖成钧有大恩,可是在萧老爷子死后,廖成钧丝毫不顾曾经的师徒之情,倒向郁诗,帮助郁诗谋夺萧窑,这样的白眼狼,萧遥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廖成钧本来就觉得屈尊降贵来哄脾气暴躁的草包萧遥不值得,再被她踹一脚,哪里还忍得下去?转身就走。

萧遥关上门,将自己的毛坯和其他工人的毛坯一起放进窑里烧。

素坯烧出来之后,萧遥发现自己拉坯的15个,只有10个质量上佳,另外5个不过关,于是挑出那10个,开始上釉。

这是烧建盏很重要的步骤,先调釉浆,清洁釉水,然后开始上釉。

萧遥严格按照萧老爷子留下的记载操作,小心翼翼地握住碗足认真上釉,怎么做能尽量减少碗口那里干口,怎么做能烧出漂亮的釉泪,她全然照搬。

终于将自己的10个碗上好釉放在通风处风干,萧遥又去上工人烧的素坯。

上完第一轮釉,萧遥检查了一番,又加了一层釉,才清理碗足,等待釉料风干。

所有釉坯风干好了,萧遥将之放进萧家那个让郁诗眼馋的老窑口烧窑。

附近公司和作坊知道萧遥也开始烧建盏,很是难以置信,派了人过来看,看到萧遥果然坐在萧家的老窑口那里看着,都十分惊愕。

郁诗听到动静之后,也专门过来看,一脸的感慨,“师姐,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烧窑,没想到被我一激,你就认真烧窑了。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我还是想说,我真的很高兴。”

萧遥虽然也想揍郁诗,但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忍了,面无表情地道,“郁诗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郁诗一脸笑容,仿佛对萧遥的冒犯毫不在意,非常大度。

旁边来看热闹的人都替郁诗不值,“也就郁诗了,不然谁理那个只有脸的草包大小姐啊!”

“郁诗真惨,明明是建盏大师,却要被这么个草包骂。”

“要不是会投胎,投到萧家,她萧遥什么也不是,有什么资格嘲讽人家郁诗?人家郁诗十八岁已经可以烧出精品的建盏了,可她萧遥呢,拉坯都不行!”

“什么?不至于吧?拉坯可是基本功啊,不是说她跟萧老爷子学过一段时间吗?”

“是学过,可谁不知道她三天两头找借口出去玩儿啊?别用这目光看我,我那天从他们家经过,听到萧二骂她连拉坯都拉不好……”

众人都听到了,顿时都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向萧遥。

萧遥知道,原来的她在这里的口碑就很差,如今又得罪了郁诗,口碑就更差了,所以并不将这些目光放在眼内。

萧远小朋友却大怒,“你们胡说——”又看向郁诗,“二师姐,你为什么要来我家装白莲花?我姐姐明明是为了爷爷努力学烧窑的,你却说是因为你,你骗人!”

好几个女生不忿郁诗吸引尽了所有男子的目光,闻言捂嘴低笑起来,“形容得还真像,妥妥的白莲花啊?”

“对啊,就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嘛。人家萧遥都这么惨了,她如果真的要帮忙,过来帮忙就是,分明不肯帮,还不住地说话往自己脸上贴金。”

郁诗脸上的笑容一凝,看向萧远小朋友,“萧远,二师姐没有骗人。”

萧远愤怒地看向她,“你有,你和二师兄一样是白眼狼,看到我家落魄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郁诗眸中闪过一抹怒意,“萧远,你不能随便听别人两句话就冤枉了二师姐……”

萧远马上叫道,“看,你又往我姐姐身上泼脏水了!”

他这些日子见了很多冷眼,短短时间就快速地成长起来。

旁边几个女子对着郁诗指指点点,“对啊,这话分别是若有所指,太恶毒了,果然是白莲花。”

郁诗知道再吵下去,少不得会让人怀疑上自己,当下做出一副我不跟你计较的样子。

这时老窑口烧起来了,郁诗看了一会儿,说了些有需要记得来找我之类的话,就快快地离开了。

看热闹的众人也跟着走了,他们是不可能全程看着的,最多就是开窑之后,过来看看萧遥的成品。

转眼到了开窑那天,众人又来了。

冷却过的窑打开,众人看到,全都是废品,连一个成功的建盏都没有。

郁诗满面同情,用嘲讽的目光看向萧遥,说得情真意切,“师姐,我说过,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师父当年对我谆谆教诲,我自然也会对你知无不言。”

众人再次夸赞郁诗,说她肚量大,即使萧遥曾经嘲讽过她骂过她,她还是既往不咎。

又说萧遥,肯定是照着萧老爷子留下的记录烧的,可却烧出一整窑的废品,果然不是干这行的料,白瞎了这个传承一千多年的老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