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第2/5页)

萧遥停更了小说,隔一天发一篇文对此事进行抨击。

这天,她刚回到办公室,张瑞便拉她到一旁:“萧遥,政府方面也是迫于无奈,否则若有任何反抗的底气,他们都会反抗到底。所以你这呐喊,显然是无用的。至于谴责各国,如今肉眼可见是无用的。”

萧遥看向张瑞:“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在我看来,此事便是不可为而为之的典范。”

张瑞听了,神色震动,可是最终还是化为了一声叹息:“萧遥,我从前并不怕,也做好了为国捐躯的打算,可是,我担心你。这时局如此混乱,这世界如此危险,我担心你什么时候,便会遭遇不测。”

萧遥摇摇头:“你不必担心我。我早已说过,愿以此残躯报国。或许用处并不大,但是哪怕只有细微的用处,我也无悔。”

张瑞凝视着萧遥的脸,目光中露出剧烈的挣扎:“萧遥,我知道你这么做没错,可是,我不想你这么做。”他说到这里伸出手,似乎想摸向萧遥的脸,但在萧遥的目光中,还是收了回去,声音带着颤抖,

“萧遥,我心悦你。你可愿意,与我到国外定居,过安稳的日子?”

萧遥后退一步,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愿意。张瑞,我不愿意!”

张瑞看着她:“为什么?”

萧遥道:“我说过,愿以残躯报国!在国家危难之际,我决不会离开。”

张瑞目光一亮:“如果现世安稳,你愿意与我一同离开么?”

萧遥看着张瑞期待的目光,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

张瑞目光里的期待一下子湮灭了,他涨红了脸,却还是追问:“为什么?”

萧遥道:“我并不能给你同等的感情。”

不喜欢一个人,为何要在一起?

张瑞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那你心中,可有心悦之人?”

萧遥摇摇头。

她如今想的都是这片在列强眼中只是鱼肉的大地,哪里有心情去谈是否心悦一个人?

张瑞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神色变得坚定起来:“那便好。你若要救国,我便陪着你。”

萧遥点点头,只当他知道如今形势不好,才如此说。

却不想仅仅是次日,她便得知张瑞家除了张瑞之外,举家搬到港岛去了。

伴随着张家的举家离去,还有一份张家登报宣布与张瑞脱离关系的声明,声明中言明,从此张瑞非张家人,他做的什么,都与张家再无干系。

这份报纸的声明一出来,张瑞本人的身家背景,一下子从高级变成没有身家背景了。

对萧遥来说,这倒没什么,她唯一觉得有些愧疚的便是,张瑞是为了她才固执地留下来的,可她没法回应他的感情。

面对她的担忧,张瑞倒很潇洒,全无昨天那股忸怩与紧张不安,笑道:“现在这样很好,便是我做了什么,亦不会连累他们了。他们养我一场,我无以为报,只能将姓氏还回去。”

萧遥见他豁达,便将此事抛到脑后了,因为重要的事有很多,她没有办法一直把精力放在这上面。

厉虞再次来到她家,告诉她:“许多仁人志士都暗中来了北平,想知道此次事件该如何解决,各国又如何反应。”

各国的反应在16日出来,竟是八国联合,给政府下通牒,撤除大沽口所有防卫设施。

萧遥辗转得到萧遥,政府方面似乎顶不住八国的压力,打算同意。

厉虞也打听到这消息,并得知,18日,将有仁人志士打算集合在一起抗议,要求拒绝八国通牒。

萧遥听了厉虞带来的集合散步消息,目光看向他:“你竟也打算去么?”

厉虞摇摇头:“我本是要去的,但是想到我与你的计划,想到我手上有兵马,想到我将来或许能带领这些兵马做什么,便打消了这念头。各司其职,希望我的选择没有错。”

萧遥摇头,认真地看向厉虞:“不,你的选择没有错!你说得很对。你的战场不在这里,你的战场在炮火间。”

厉虞笑了笑,冷厉的俊脸变得柔和起来,他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萧遥,过了半晌,忽然一把抱住萧遥,抱得很紧很紧:“萧遥,时逢乱世,我们不知什么时候再见面,或许此次一别,再无再见之日,请你一定要保重!”

萧遥愣了愣,也伸出手抱了抱厉虞:“你也要保重!”

厉虞点点头,又用力抱了抱萧遥,便放开手,转身大踏步离开。

萧遥目送他离开,目送他上车,目送车子渐渐驶远。

她刚想回屋,便见那车子拐了个弯,飞快地开了回来。

厉虞从车上下来,一身戎装,快步走到她跟前,浓烈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却又因他的眼眸染上一抹柔和:“萧遥,你会坚持你的事业,绝不会跟我回去的,是不是?”

萧遥点头:“当然!”

厉虞笑了笑,笑出一口大白牙:“我小时候是个野孩子,想要得到什么,要不到,便抢。我来到北平,原想抢你回去的,可是正如我有我的事业一般,你也有你的事业,若我抢了你回去,你定不会放过我的,我也舍不得。”

萧遥前些天接受了张瑞的告白,此时听到这土匪似的告白,还是有些愣愣的。

这时,眼前一片黑影袭来,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她便被抱住了,浓烈的男子气息将她包围。

在她还来不及挣扎间,唇上一热,厉虞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而来,将她深深地包围。

也不知过了多久,厉虞依依不舍地离了她的唇,在离开之际还再三啄了啄,十分的难舍难分。他低下头,看着她,轻轻的语言带上了万分的温柔:

“萧遥,你不愿与我离开,那么,此生,你我都是这片土地和这土地上的人民的。若有来世,你我必是彼此的。”

说完,再次用力抱了抱萧遥,飞快地离开了。

萧遥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在发麻,浑身仿佛置身于火炉中,心中是滔天的怒意。

可是在她反应过来时,厉虞已经离开,只有他的话还在她耳旁一遍一遍地回响。

18日,萧遥由于要上课,没去集合散步,没多久,便听说,那里发生了枪击的惨案,据说是当政的命令开枪了,死亡人数暂时还不确定。

此事一出,全国哗然,各报不断报道此事,各仁人志士不断抨击此事。

然而不过两日,某派制造事件,向另一派施压,并逮捕与监视另一个派系。

之后,各地都乱了起来。

萧遥觉得,这乱世上的事叫人绝望,因为不当政,永远只能抗议抗议,没有办法做什么。

张瑞、伯瑞、陈先生与徐先生均劝她:“我们是教师,我们做好我们教书育人的职责便罢,旁的,我们管不了。”